咣当一声!
随之而来的则是太史慈发出的惨叫之声。
李杨体重约一百五十斤左右,一身甲胄重约五十斤左右,加在一起大约二百一十斤,这个重量哪里是身受重伤的太史慈能扶得动的。
太史慈悲剧了,他被李杨结结实实的给压在了身下,丝毫动弹不得。
左腿传来的剧烈疼痛,瞬间传至了太史慈的大脑,他估计自己的小腿可能被李杨给压断了,伤上加伤,这叫什么事儿啊!
此刻太史慈真的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典韦见状,连忙将李杨给搀了起来,他将李杨扛在肩头,将他给抬到了营帐里。
太史慈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一瘸一拐的跟在了典韦的身后,与之一齐进了帅帐。
葫芦口战场早已乱成了一锅粥,终于摆脱了束缚的李虎与赵云,带着仅剩的几十名幽州骑兵,追得三千多名袁军士兵满地跑,二人直追杀出近十里才打马返回。
李虎与赵云并肩走进了帅帐,映入眼帘的是昏迷不醒的李杨,以及正在为自己缝合伤口的典韦,还有正拿着夹板为自己固定伤腿的太史慈。
李虎与众人商议了一下,最终大家一致决定,立刻启程赶回大营,以免夜长梦多。
典韦将李杨放进了八人抬的轿子里,太史慈临危受命,亲自为李杨缝合伤口。
缝合伤口这种事情,只要下得去手就行,比起糙哥典韦来说,太史慈明显更合适做为李杨缝合伤口的事情。
典韦将自己伤口缝的好似狗啃的一般,看得李虎心惊不已,生怕他一个不小心,将伤口崩裂,导致身死当场!
太史慈胆大心细,射术精湛,适合干技术活,糙哥大多练不好箭术。
李杨是一个神人,因为无论走到哪里他都喜欢乘轿,越大越好,他觉得这样比较舒服且十分的威风,这就是典型的屌丝思维,他们的脑子里想的永远都是舒服,安逸,还有装x。
由于队伍中伤员与病号较多,所以走的并不快,赶了近二十里路之后,众人便寻了一条河边休息。
众人吃了些干粮,又从河里打了些水,太史慈让典韦将水烧开,待水烧开之后,她取出汗巾,浸泡在了滚烫的热水之中。
这是李杨教给众人的卫生条例,他曾与众人说,清理伤口时所用布条必须要用沸水煮过。
为伤员清洗伤口时,需再将清洗干净的布条沾上些许酒水,之后才能清理伤口,这样做能够起到杀菌避免伤口感染的效果。
大家虽然不知道什么是细菌,他们也不明白感染是什么意思,但他们却依旧遵照李杨的吩咐去做了。
后来发现此法的确可行,起码伤兵伤口溃烂的情况有所减少,之后这个擦拭清理伤口之法便在幽州流传了下来。
太史慈向李虎索要酒水,结果,得到的答复却是没有,他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只好退而求其次,将李杨脸上以及手上的污渍简单的擦洗了一下。
众人足足休息了一个时辰才继续赶路。
李杨缓缓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是正在身旁打盹儿的太史慈。
李杨笑了笑,扯着沙哑的嗓子说道:“子义,给我来口水!”
见太史慈并没有被自己叫醒,李杨暗骂了一句:“特么的,老子都快渴死了,你竟然在这睡的好似死猪一般。”
李杨深知喊恐怕是喊不醒了,于是他伸手在太史慈的腿上轻轻的推了一下。
太史慈险些被李杨这一推给疼得叫出声来,他疼得闷哼了一声,旋即条件反射的看向躺在轿中的李杨,见李杨正皱眉看着自己,太史慈一脸难以置信的揉了揉自己的双眼。
确认李杨真的醒了之后,太史慈大喜过望,道:“主公安好?”
李杨一脸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心道:“特么的,老子当真快要渴死了!”
太史慈见李杨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不说话,于是轻轻的唤了一声:“主公?”
“水!水!水!”李杨不耐烦道:“平时看你挺激灵的,怎么这会儿忽然变得这么不上道呢?”
太史慈微微一怔,旋即连忙转身取来水囊,将之递给李杨。
李杨接过水囊,仰头将之一饮而尽!
李杨是真渴了,由于受伤,导致失血过多,而血液中的水含量更是高达百分之八十多,正因为此,他才会在太史慈与自己喋喋不休时感到不耐烦。
他是真缺水。
李杨一脸满足的打了一个嗝,道:“痛快!”
抬头见太史慈满脸笑容的看着自己,李杨赧颜一笑,道:“子义,莫要与我一般见识,刚刚不是有心的,我是真渴了。”
太史慈荤不在意的摇摇头,笑道:“主公为人,末将岂会不知?”
李杨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太史慈主动的凑近李杨,心有余悸的轻叹一声,道:“主公,活着真好!”
李杨微微一笑,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咱们的好日子在后头呢!”
太史慈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良久之后。
队伍再次停了下来,李虎来到轿前对太史慈说道:“子义莫慌,再往前走便是战场了,我命队伍停下休整一番,我们需要做好万全的准备,才好继续赶路。”
“进来说话!”
轿内传来了十分熟悉的声音,李虎微微一笑,大喜,轻轻一跃便跳上了轿子,掀开轿帘便走了进去。
“兄长,何时醒的?”
“刚刚!”
“太好了!”
“子龙他们如何了?”
“典韦伤势较重,不过兄长无需担心,只是一些皮外伤罢了,并没有什么大碍,子龙受了一些轻伤,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他们现在何处?”
“子龙正坐在马车旁打盹儿,典韦被我安排在了马车中,他刚刚缝合完伤口,不宜走动,要我去叫他们吗?”
李杨默默地摇了摇头,道:“不要去打扰他们,让他们好好休息吧,此役,大家跟着我受苦了,如今险之又险的捡回一条命,大家都累了。”
李虎点了点头,忽然想到了什么,旋即他将沮授与自己说的话,一字不落的说与了李杨。
李杨会心一笑,心道:“真是单纯的好弟弟啊!”
想归这么想,话却不能这么说,李杨勾了勾嘴角,不动神色的说道:“公与玩笑之言,当不得真,公与对我忠心耿耿,小虎需谨记,公与是信得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