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金根一听脸都快吓绿了,慌忙的朝王胖子使眼色,这帮人全都不是善茬,搞不好他小命要嘎在这。
王胖子扬起脖子,嘚瑟的摆起脸色,假装没看到丁金根哀求的目光,刚才就属这货最嚣张,王胖子心里还憋着口闷气,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
张千军万马缓缓抬手,枪慢慢伸了过去,丁金根的视线不自觉跟着移动,直到冷冰冰的枪口结结实实的抵住了他喉咙。
“说吧想死还是想活。”张千军万马懒得跟他废话,直接了当的问。
丁金根大脑飞速运转,沉默了足有一瞬,斟酌着言辞小心翼翼的试探出声。
“这位爷死是怎么个死法,活又是怎么个活法?”
黑瞎子噗嗤一乐,随后及时噤声,视线饶有兴致的在丁金根脸上转了几圈。
“你这人倒是有几分小聪明。”
丁金根不敢回答,呵呵干笑强行打破尴尬的氛围,手指轻轻搭着枪口,视线滴溜溜一转,觉得张千军万马面生,不像是行里人,皮笑肉不笑的冲他看去。
“这位爷枪您得拿好,要是走火那就无法挽回了。”
居然还敢威胁人,张千军万马面色一冷,也没惯着,手枪往前用力顶了一下。
丁金根身体微跄,下意识向后扬起脖子,甚至呼吸都错乱了几个节拍。
“你很有种,”张千军万马似笑非笑,“你是第一个敢威胁我的。”
一时之间齐苏也不知道该作何评价,说这丁金根没眼色倒是懂得看人下菜,说做事圆滑又上赶着的找死。
吴斜忽然低头轻咳了一声,似是强自忍耐着笑意,齐苏回过神,抬眸扫向吴斜,小狗狗心情不错,舒展开温润的眉眼,浑身洋溢着热情。
齐苏耐不住心痒痒,轻抬手臂,在毛茸茸的狗头上使劲揉了一揉,撸狗的快乐就在此刻,吴斜稍稍抬头,十分配合乖巧,解语臣看着明显不在状况内的两人,顿感一阵头疼。
黑瞎子看着齐苏与吴斜亲密接触,心里挺不得劲,故作不经意的凑上前,用肩膀狠狠撞开死赖着不离开的吴斜,看到吴斜身体一摇三晃,口头上假惺惺的关切起来。
“乖徒弟你是怎么了,好端端的跟喝醉一样,身体虚及时就医,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隐疾。”
黑瞎子着重在见不得人四个字加重了语调,张海言眉梢微扬,目光微微一转,笑呵呵的看起了乐子。
解语臣觉得他头更疼了,好在这帮人不着调不是一两天的光景,他早就适应良好,那边张海客熟练的威逼利诱,丁金根终于把该交代的全都交代清楚。
张千军万马最后倒是没杀丁金根,说的凶,其实只是吓唬吓唬罢了,张海客倒是不赞同放他归于荒野,原因很简单,丁金根的肚子也是鼓的,和先前发现的那波死人非常相似。
如果想搞明白真相,必须带上这家伙。
听着他们热烈的讨论声,齐苏始终一语未发,来回搓搓逐渐转凉的手,从嘴里缓缓吐出一大口白雾。
远方的草原覆盖着洁白细腻的雪花,零星几株古树也都挂上了雾凇。
无人区的风景震撼人心,这是一种荒凉寂静的美丽,大自然渲染赋予了灵魂,最终形成了如画美巻。
头顶的天空云海不断翻滚,阳光径直照下,透过树梢晕开斑驳朦胧的光影。
队伍耽搁了片刻,就要继续出发了,丁金根的出现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插曲,几人骑着高头大马,由着张海客带队。
刘丧骑在马上,不停的摆弄着卫星电话,这玩意是临行前解语臣采购的装备,野外工作时,卫星电话是最好的通讯工具。
虽然华夏的基站早已经普及到了偏远的农村,但还有些地方是国家照顾不到的。
“可能是这里有磁场,”刘丧看了眼四周,忽然出声,“我们的卫星电话到来这里就没多少的反应,这特别不正常。 ”
王胖子不以为然的摆摆手,“有什么奇怪的,精密的仪器最容易坏掉,咱们倒斗又不靠这东西,随它好了。”
刘丧又试了几下,发现结果还是一样,索性不再做无用功。
由于赶路,吃饭的时间不可避免的推迟了,午饭还是牛肉为主,王胖子嫌单调,削了点土豆进去,没有葱花,不过扒开附近的雪层,地面竟然长了些没被冻死的沙葱。
水源就地取材,吴斜挑了些干净的积雪架在篝火上烧。
王胖子挖了点沙葱。
沙葱比韭花酱好吃多了,嚼着生甜,快熟的时候王胖子直接一股脑全放牛肉锅里。
饭熟后,齐苏先是给自己倒了碗,随后帮张启灵盛了一份,他今天经历了不少事,肚子饿的不行了,难得胃口大开,整整造了一大碗才堪堪有点饱胀感。
张启灵吃饭的速度依旧老样子,每次都是最早吃完的,齐苏怕他途中饿着,很细心的往包里备上几块巧克力。
“这些瓷器有什么说道?”吃饱喝足之后,张启山觉得无聊,拿着从丁金根身上搜刮来的瓷器放在眼前翻来覆去的看。
只是张启山不擅长考古,所以研究了半天也说不上个所以然。
齐苏喝了点温热的开水,视线有意无意的往那边瞧,张海言骑马骑累了,正在眯眼假寐。
不远处,张千军万马也揉揉疲倦的眉心,靠着石块缓缓阖上双眼打算养养精神。
黑瞎子坐在石头上,有一搭没一搭的翻看着那些瓷器,一块又一块,他翻的很有耐心,检查的也非常仔细,早上出发的匆忙,大家都没怎么注意这些东西,黑瞎子就是在查漏补缺。
齐苏往他那边看了一下,略微停顿过后悄无声息地挪开了视线,他重新将注意力放在瓷器上。
吴斜不仅精通建筑,还对发掘文物背后的故事有着独到的理解,可现在他也看不懂内蒙的这段历史,这有些卡他知识点了。
张鈤山默默地拿起一块碎瓷,递给他。
吴斜从愣神中醒来,接过瓷片,不解的看向张鈤山。
“这上面有口红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