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忽然,那道声音喝起,明明四周除了袁锐和蛟尾山岐以外没有第三个人,可是却仿佛有一道目光在不住落在袁锐身上细细打量,过了足足小半晌的功夫,那声音才有些愕然开口,
“你是言灵族的人?!”
袁锐淡淡一笑,右手手臂搭在行车的窗檐之上,有些慵懒的撑住下巴,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可几乎在那声音说出“言灵族”三个字的时候,蛟尾山岐的瞳孔一缩,死死的盯着袁锐,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的神色。
“传说言灵族人天赋异禀,每人一生可说出一次诅咒之语,一旦说出即被天道承认,无论如何也躲避不过,可千百年前言灵族人全部被莫名灭族,消失于这天地之中,你又怎么会。。。”
说到这,饶是蛟尾山岐浑身布满鳞甲,却也能在上面看见一层薄薄的汗珠,一副后怕的模样。
千百年前言灵族人就无人敢惹,不是怕别的,而是怕他们的那张嘴。
一旦言灵族人诅咒了谁,那么所有话语都会成箴,完全避无可避,若非刚刚魔尊开口阻止自己,恐怕现在自己早就被袁锐诅咒而死了。
袁锐瞥了一眼蛟尾山岐,只淡淡道了一句,“你这魔物倒是问题多的很。”
“真是没想到,千百年前的鼎荒之乱里,你们言灵族人竟然没有死绝。。。你来这里干什么。”那声音开口问道,语气比之前多了一份客气。
“没什么,就是想帮你一把。”袁锐开口说道。
“帮我?为什么帮我?”那声音中带着一丝疑问。
袁锐纵身一跃跳下了行车,随口道了一句,“你我之间本就无仇无怨,我帮你有什么不对的?”
说完,袁锐扫了一眼蛟尾山岐,道,“这整个传承之地几乎都是由这只鸟的身躯和精魄铸成,况且封印之下本就对魔力有着天生的压制,你光是简单的注入魔力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那你说应该怎么办?!”蛟尾山岐问道。
袁锐也不开口,只是左手将佛经轻轻的冲着黑山一指,随即口中默念咒诀,紧接着一连串金色的字符从佛经中闪烁而出,盘旋在他周身。
“你是佛修?”蛟尾山岐眼中闪过一抹厌恶之色,脚步不自主的往后退了几步。
佛光和天雷等等之物本就对魔气有着天生的克制,若非是碍于对方是言灵族人,他恐怕早就控制不住要将对方一巴掌拍死当场了。
忽然,蛟尾山岐安猛地一把攥住袁锐的手,怒道,“你做什么,你莫非不知道若是将这佛符金光打入魔尊体内,他会死吗?!”
只见袁锐右手轻轻一抬之间,无数道佛光往下一灌,竟是要打入在黑山之中。
袁锐眼中闪过一丝不耐之色,道了一句,“这只鸟和这传承之地粘连的时间太久,几乎已成一体,如果我不用佛光之力将它和这传承之地分裂开来,就算是封印解开,它也出不去。”
“这……”蛟尾山岐不曾想这其中竟然还有这原因,当下手爪一松,分不清对方之言是真还是假,有些怔愣在原地。
“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帮忙!”袁锐声音一冷,“你可别以为光凭我自己的力量,就能将这鸟救出来。”
蛟尾山岐何曾被人如此说过,更何况是一个修为远远不如自己的人类,当下猩红的舌头蓦地伸出,在半空中飞快的颤了颤,发出了一阵“嘶嘶”声,眼中露出了一丝凶光。下意识的就想冲过去将对方撕碎。
袁锐淡淡的瞥了对方一眼,旋即将目光移开,再不去搭理蛟尾山岐,仿佛笃定了对方不敢做半分伤害自己的事情,仍自专注的催动佛经之力。
蛟尾山岐见对方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知道此时并非是争执的时候,随即双掌在身前一张,一股浓郁的魔气倏然自掌心之中喷发而出,灌注到身下的黑色山石之中……
在蛟尾山岐和袁锐等人拼尽全力的解救天鹏鸟的时候,赵安三人已是站在一处半山腰处,望着前方埋在缝隙中的两个人,过了足足大半晌的功夫,周泽才小声的道了一句,
“大师兄,韩师兄,那女人是钱千千没错吧?”
“好像是她。”赵安摸了摸下巴,“真是没想到,我们没去找她,她竟然自己主动送上门来。”
只见前方的一处巨大裂缝之中,有一男一女浑身是血,半截身体被地面的缝隙卡在其中,只留上半身在地面之上,看上去受伤颇重,显然是在刚刚的地面震动下,不小心的被卷了下去,正是钱千千和她那姘头。
而让赵安和韩达、周泽震惊的,是他们的身上缠满了密密麻麻的黑色细线,一端插在身上,而另外一端则深埋在土壤之中,不知延伸到哪里,竟似乎是在吸收他们二人的精血。
赵安弯下身,随手捡起了一块小石头,随后一把抛出扔在了钱千千的身上。
钱千千闷哼一声,双目缓缓张开,有些茫然的看着四周,仿佛还不清楚自己的境地。
忽然,钱千千冷不丁的与赵安等人对上,眼中的茫然之色瞬间被惊慌取代,口中尖叫道,“冯哥哥,冯哥哥!”
可是还未等她喊上两句,一个清脆的巴掌声陡然传来,钱千千头重重的歪在一旁,脸上印着通红的五指印。
“你敢打我!”
钱千千吐出一口血,双目怨毒的望着韩达,此生她最丢人的一次就是在赌坊中被赵安扇了一个巴掌,只想着在这传承之地找机会好生对付三人,却没有想到人没对付上,竟然又被扇了一个巴掌。
“打你?老子今天就打你了怎么样!”韩达声音中带着一丝凶狠,右手扬起之间,又是化力凝形,掌力猛的一挥,毫不怜香惜玉的向着钱千千就是招呼而去。
当日韩达被钱千千封了锁灵锥,被苦苦折磨了一番,更何况之后钱千千又是找来结丹期修士来杀他们,赵安和韩达早就对她下了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