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杀死神父的后果
伊维塔露出诧异的神色，一个重复了九千多天的日子？
一个持续了二十几年的日子？
对了，之前的战斗之中，对方似乎也一直在强调所谓的‘罪恶的一天’，看来这些人变成幽灵船长号上的海盗，应该和那一天有关系。
而这一天，也与幽灵船律法有关。
大副克拉克道：“船长！”
达达尼船长对他摆了摆手。“没什么关系，这种事情就告诉他好了。”
“让他明白，我们并非是瓦尔吉家族的走狗，他一直以来都误会我们了。我们一直在为那一天而忏悔，并想尽办法要弥补那件事情，所以我们才来这里，调和你和瓦尔吉家族的关系。”
大副克拉克眯起眼睛。“真的是误会吗？”
“船长，我们可是幽灵船海盗啊……”
达达尼船长转身看向伊维塔，开口说：“其实在三十年前，我是一位阿尔萨斯王国的商人，不知道你是否了解过这个王国，对它是否有概念。”
“在三十年前，那个时候正是我最风光的时候，我继承了父亲和我外祖父的遗产，变成了阿尔萨斯王国的大富翁，我为了避开当时法兰克人对当时的阿尔萨斯王国的入侵，购买到了一艘无论是设计、空间结构，还是装饰都非常棒的船只。”
“那艘船的桅杆和船帆挂满了珍珠与宝石。”
“我带着当时还是我的同龄贴身男仆克拉克一起扬帆出海，正巧在路上遇到了一个神父，那神父想要搭我们的船，去珍珠牙的铁十字苦修会。”
“这本来是好事情。”
达达尼船长从自己脑袋上拔下来一根生锈了的钉子，扔在了地上。
伊维塔还看到他身旁的克拉克大副，露出了一副非常不满的神情。
并且，那个克拉克大副竟还趁着达达尼船长不注意，而派遣一个幽灵船海盗离开了这个庄园，伊维塔给了威尔逊一个眼神，让他跟上悄悄离开这里的那个幽灵船海盗。
看看那个大副在搞什么。
达达尼船长没有察觉异常，继续对伊维塔说：“但谁知道那个神父上了我的船以后，居然不停地指责我们的行为，禁止我们喝酒，禁止我们说下流的话语，禁止我们在清晨祈祷的时候发出噪音。”
“当时我太过年轻，不懂得如何尊重神父。”
“我与他争吵了起来。”
“当时我们喝了太多的酒水，我们嘲笑那个神父，说如果万物之神真的眷顾他，那即使把他脱光了衣服，绑在桅杆最高处一整个晚上，那他也不会有一点事情。”
达达尼船长露出深刻的愧疚。“我们当时喝酒了，在船的舱室内酩酊大醉，很快就不省人事，喝得什么也不知道，等我们醒过来以后，才发现昨天晚上居然已经下了一夜的大雨。”
“我当时着急地想要把神父从桅杆顶端放下来，可我……我登上了望台的时候，却发现他的身体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温度，他的手比冰块还要冰冷，大雨都快把他泡得臃肿了。”
“那个时候，我只觉得脑袋里有一个霹雳闪过，我竟然活生生地杀死了一个虔诚的神父，而且还是用赌博的方式杀死他的。我在他生前与他对赌，如果神真的眷顾他，神就会保护他。”
“我犯下的错误是如此之大，因此神对我赐予了惩罚。在我觉得万念俱灰的情况下，我们在航行之中遇到了一个黑色的漩涡。”
伊维塔皱起眉头，黑色漩涡？
马可·安森的灵性就是黑色的，幽灵船律法果然与他有深度的关联。
达达尼船长继续说：“我们的船只无法摆脱那么大的漩涡，因此被吸入了进去，后来我们才知道，我们居然通过那个莫名在黑夜之中出现的黑色漩涡进入了臭名昭着的黑海。”
“一开始，我们以为，我们只要航行出黑海，就能沿着海岸线购买补给，返回阿尔萨斯王国。”
“很快，我们发现了问题的严重性，我们脚下的船只航速变得飞快，简直是过去这艘船的数十倍。但我们终究不可能在一天之内离开黑海，可我们的行动范围只能在一天之内。”
“因为我们只要过了一天的时间，我们无论身处在哪里，都会被拉回到我们杀死那神父的地点、时间和夜晚，然后再次进入黑色漩涡，接着出现在十字岛旁一个偏僻的幽灵岛旁边。”
“我们被困住了。”
“无论是从空间上，还是心理上，我们每天都要回到杀死神父的那一天，并且还来不及阻止。因为我们试过去桅杆上救下神父，但我们很快发现，即使我们回到了那一天，在那一天之中，那神父也都是死亡的，就好像是万物之神故意为了惩罚我们似的。”
“我们也很快地发现，身体在一天天地腐烂，时间抛弃了我们，导致我们变成了现在的鬼样。”
伊维塔倒是认真点了点头，因为对方现在确实是‘鬼’样。
所以，对方还不是用普通的方式变成亡灵的，而是在进入一道黑色漩涡后，永远地被困在了杀死神父的那一天，所以被时间给抛弃了。
这大概就好像时间是一个列车，但幽灵船长号上的海盗们都因为被困在那一天，被抛出了时间列车，导致他们变成了非生非死者。
难怪这些幽灵船海盗们意外地虔诚，原来是做贼心虚了。
果然，越喜欢喊正义、公平的人，往往是怕自己吃亏。
伊维塔无语地看着达达尼船长，搞了半天，你只是一直沉浸在愧疚里，想要赎罪啊。
炉石女巫对伊维塔低声说：“他们变成亡灵，只是诅咒的副作用。我不相信万物之神有闲工夫管这几个破海盗，我觉得他们就是满足了某个特殊条件，遇到了海难，被黑海的某种律法力量给吸了过去。”
伊维塔觉得需要更多情报，才能判断这件事情。
“那伱是怎么认识雷·瓦尔吉的？”
达达尼船长想到雷·瓦尔吉，就脸色缓和了起来。“那是一个神奇的少年，我们每次在循环在那一夜的时候，都会暂时变成普通人，等到穿过黑色漩涡，才会变成亡灵。”
“但从来没有外人可以进入我们循环的源头——就是进入黑色漩涡之前的那段时间，可突然有一天，雷·瓦尔吉闯入了进来，进入我们行驶入黑色漩涡前的那段时间里。在雨夜之中，我初次与他见面竟被吓了一跳，可他面无表情，居然没有一点恐惧的神色，就好像是没有丝毫的情绪一般。”
伊维塔从他的话语之中捕捉到了一些重要要素，察觉到哪里对不劲，但一时半会没想通，到底是哪里有问题。
伊维塔看向炉石女巫。“你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吗？”
炉石女巫摇头，无奈道：“黑海是新生领域，我对这里的律法都很陌生。冕下，这我真不懂啊。不过这能说明，那个叫雷的瓦尔吉家族的人，曾经深度进入过幽灵船的循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