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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控室内。

所有人都在安静地思索着,希望能科学利用钱枫局长刚才提供的案情线索,找出能让陆占鳌开口的方法。

姚振华也不例外。

他的大脑在迅速检索着钱枫局长提供的线索。

“陆天珏可能是陆占鳌最器重的儿子,这一点,从陆占鳌用心培养他负责马六甲公司的事情就能看得出来。”

“关键点,是怎么用陆天珏让陆占鳌开口供述。”

“陆天珏入狱是肯定的,陆占鳌肯定也明白,具体入狱时间的长短,对于陆占鳌来说无所谓,只要儿子在,自己的财产就有人继承,所以这个方向没有操作的意义。排除!”

“‘判处死刑?’也不行,陆占鳌肯定也明白,这从根本上就不是可以交换筹码。排除!”

“让他活,形不成交换筹码,让他死,也形不成交换筹码……等一等,若让他真死呢!?”

姚振华灵光一现,他想做一个非常大胆的方案。

“钱局,陆天珏为什么去南都市?”

“陆占鳌的老家是南都市,好像就是云雾山里面的一个村子。”钱枫摩擦着下巴,道。

“这么说,陆天珏这次回家可能是为了安排家族未来呀!”

众人均颔首,表示认可姚振华的这个推测。

“钱局,南都警方有无说陆天珏身上有枪?”姚振华用任真的眼神问道。

“暂时没有收到南都警方反馈关于陆天珏携带有武器。”

“嗯。”姚振华也用手摩擦着自己的下巴,又道:“我认为他应该有枪,陆天珏最好有枪在手!”

“啊!他最好有枪?振华,你什么意思?”钱枫代表大家问道。

“我们对鲁南和陆占鳌的讯问工作已经进入了拉锯战,开始拔河了,而且这个拔河对破案非常不利,原因大家当然都知道,我不再多说。”

“像陆占鳌这样的人,不用杀手锏筹码,肯本不可能撬开他的嘴巴。针对陆占鳌,杀手锏只有他儿子陆天珏,且还得是陆天珏的命!”

到此,在场的人都听明白了一半,糊涂着一半。明白的一半,是大家都知道要用陆天珏的命当做筹码与陆占鳌交换口供。不明白的一半,是陆占鳌很可能清楚知道陆天珏的犯罪后果,不可能被判处死刑,所以行不通?

这是大家的共同疑问。

“振华,你想怎么办?”钱枫问道。

“我想跟南都警方联系一下。”

“哦,好。”钱枫朝宫道寒瞄了一眼,道:“龚老头,你在这里也站了那么久了,到我办公室休息一会吧,正好振华要去打电话。”

“好,走!”宫道寒刚要离开,又转身朝着身后跟着的秦升,道:“秦升,你在这里暂时做个监督员吧,决不能让专案组之外的人进入这里,更不能让嫌疑人串通或通风报信!”

“是!”

秦升做了个立正姿势,皮鞋后跟碰出了“啪”的声音。他认为,这下自己终于不再是一个默默无闻的人了。“花瓶”当了太久,他心理有些压抑了。

局长办公室内。

姚振华与南都市公安局长通了电话,得到消息,那边搜山进展还很快,现在已经将搜捕范围控制在一个小山头内,这个小山头有几个天然山洞,均已被控制。

其中一个山洞,警犬给予了反馈,洞口有陆天珏的信息。

姚振华告知了自己的意图,肖瞻局长表示配合。姚振华当即感谢南都警方和肖瞻局长,因为肖瞻局长的承诺预示着他们要在山上守护一夜,不能立即抓捕。

钱枫和宫道寒都从电话一端推测出了姚振华的意图。

钱枫微笑着给姚振华递过来一杯茶水,问道:“振华,你的意思是吊着陆占鳌的胃口,先不抓陆天珏?”

“是的,抓了就没有杀伤力了。”

钱枫和宫道寒用目光确认了相互的判断,正确。

不过,宫道寒又补充了一句,“振华,你的计划可不能过红线啊!”

姚振华迟疑了一下,想问红线是什么,又控制了自己,道:“不会。”

“我下去讯问了。”

姚振华独自离开了局长办公室,径直到了2号讯问室。

讯问室内,刘岩和上官可可已经做好了讯问工作前的准备,一直等待着队长的到来。

陆占鳌在讯问椅上打着瞌睡,但是因为讯问人员在工作,他也不敢睡着。

姚振华坐定,道:“陆占鳌,你的老家在南都市外的云雾山里吧?”

陆占鳌微微睁开了一点眼睛,瞄了一眼,继续眯着眼睛。

“陆天珏回南都市了!”

陆占鳌的身体短暂抖动了一下。

“陆天珏跑了!”

“他跑进了云雾山,躲进了一个山洞里,现在南都市公安局已经封锁了云雾山,当然也封锁了那几个山洞,包括你儿子陆天珏藏身的那个山洞。”

陆占鳌好像早就知道儿子要被抓一样,一点也没有惊讶,还是那么的坦然。

“我刚才跟南都市公安局的肖局长通了电话,肖局长说陆天珏持有枪支正在山洞里跟警方对峙!”

陆占鳌侧动了一下身体,没有说话。

“陆占鳌,也许你正在心里说:‘陆天珏在南都市根本没有枪,他也不会持枪对峙。’”

“呵呵,警方判断他是有枪的,而且还听到了枪声,不管你信不信,反正警察认定他有枪在手。”

“你!!!”

陆占鳌终于说了一句话,也就一个字。

姚振华心头在笑,打蛇打七寸,这次还终于打到了陆占鳌的七寸。

“陆占鳌,你不要惊讶,也不要紧张,只要你配合警方的工作,警方会想办法让他放下枪出来投降的。”

“哼!!!”

陆占鳌呼吸急促,像是愤怒了。

“我有个方法可以让陆天珏安全地投降,你想不想听。”

过了一会儿,陆占鳌抬起头,红着眼睛,咬着牙,道:“请说!?”

“我可以请求南都市警方,请他们不分昼夜地在山上守着陆天珏,一直到他饿的受不了了,出来投降时再抓他。不过,这样的工作方法不符合一般规定,因为特别劳警伤财,且不安全,你知道的‘夜长梦多’嘛?”

“我若不配合呢?”

陆占鳌目瞪姚振华,问道。

“不配合!?”

“你若不配合,我马上打电话给肖局长,警方就会速战速决,立即开始清扫各个山洞,若碰巧陆天珏在山洞里,他又趁天黑开枪反抗,那么后果你可想而知。也许你现在的决定会让你与你的儿子阴阳两隔。”

“你威胁我,不怕被查吗?”

说完,陆占鳌嘴角露出了得意的假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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