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招弟离了婚，分了家，一脸胜利者姿态。
乔诺笑的比她更开心。
牛忠厚想想远在医院的乔重山，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帮乔诺是对是错。
事情已经闹成今天这样，他只好把字据一式两份，分别给了乔诺和罗招弟。
“以后，你们各自过各自的，井水不犯河水，谁都不要越界，不许再闹。”
他这个大队长，当的真是心累。
“哼，以后你就是饿死，跪在我面前求我，我也不可能施舍你一丁点。”
罗招弟放狠话。
乔诺笑的眯起眼睛，接过字据，拿着给周围看热闹的都看了看，妥帖的收拾好，心满意足。
“丫头，你吃亏了。”有人提醒她。
担心她不懂，小声告诉她乔重山挣了多少工分，这次能分多少粮食多少钱。
乔诺不在乎。
“我爹为老乔家任劳任怨，鞠躬尽瘁几十年，给你们娘几个留下的东西。你们要珍惜，要感恩。他不欠你们任何东西，对你们仁至义尽了。”
乔诺对罗招弟说，“希望你以后，不要再纠缠我们，说不定还能多活几年。”
“你个不孝女……”
“您年纪大了记性不好是吧，刚说了你和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我用不着孝顺你，你也不要再拿孝不孝来坏我的名声。”
乔诺晃动手里的字据，声音冰冷，充满威慑力，“以后谁再让我听到骂我不孝的，骂我不救济罗招弟的，别怪我不客气。”
“贱蹄子……”
“您老还是回去洗洗睡吧，你不嫌熏，我还嫌臭呢。”
乔诺语速很快，退开几步，捂住鼻子，一副被臭到了的表情，怼的罗招弟说不出话。
罗招弟眼神阴狠的瞪她，“哼~”
这事，不算完。
罗招弟心里闪过好几种弄死乔诺的办法，但此刻还不能跟她硬碰硬，决定先离开再说。
她被熏的头疼。
罗招弟气呼呼的一转头，对人群后面的何桂花骂去。
“懒猪蹄子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看什么看，还不过来扶我回去。”
罗招弟在乔诺那里吃了瘪，在别的方面，永远是趾高气昂盛气凌人不肯吃亏的。
尤其是对两个儿媳妇，抬手就打。
何桂花不想搀扶罗招弟，但是又不敢不扶。
稍稍靠近就被婆婆身上的屎尿味熏得难受，还被她又掐又打，心里窝了一肚子气。
怪不得没见到张大妮的身影，早知道这样自己也不来了。
江白留早早的抄了小路，绕远从南边回了村里。
他忐忑不安的在牲口棚等，害怕做糖的事情被人知道了，更害怕乔诺出事。
她一身蛮力，要是被罗招弟算计了，自己能不能帮的上她呢？
“别担心。”
陆平川铡完一垛草，休息间隙安慰他，“有志者，事竟成。”
江白留点点头，他年纪小不经事，听陆爷爷的，就不会有事。
“我出去看看，捡点柴火。”
江白留把白面藏进背篓里，背到背上，出了门。
牛老头家门口已经清理干净，闭着院门，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南边去地里的小路上，牛老头带着两个孩子有说有笑，江白留一溜小跑着，追了过去。
乔诺在家处理猪蹄，清洗干净，去毛。
让乔重山和罗招弟离了婚，解决了她的一大麻烦，决定做一顿大餐。
把猪蹄卤上，烧了个排骨，锅包肉，糖醋里脊，还有一个水煮肉。
乔诺想吃鱼，看时间还早，提了个小桶，去河边碰运气。
河泉沟南边靠山，西边一条小河，是从两座山中间流出来的河。
每年夏天会发一次大水，河线退回正常之后，里面留有不少鱼。
就是不知道这个季节，里面还有没有漏网之鱼。
乔诺提着小桶，去河边路过牲口棚，见到陆平川和钱仲文在铡草。
钱仲文蹲在地上，负责把草放在铡刀里，陆平川抬高闸刀，再重重铡下。
一起一伏间，两人配合默契，速度很快。
送草的活儿明显轻松些，钱仲文是一个非常敬重师长的人。
他自己做轻松的活儿，把重活儿累活儿让陆平川做，要么是他累的不行了，要么就是陆平川身体好了。
乔诺走进牲口棚。
“陆爷爷，钱医生。”
乔诺喊了人，给钱仲文送了一瓢水，“小江呢？”
“小江去拣柴了。”
钱仲文喝了水，稍稍休息，跟乔诺说了两句话，感觉身体有了力气，接过铡刀开始铡。
“不用，我不累。”
陆平川经常说这句话，但是只有这一次，是真的如此感觉。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觉得每次喝了乔诺给的水，身体就会好许多。
陆平川也不想学生太过劳累，之前是他身体不好，确实做不动了，现在有力气就想他多休息休息。
这一段时间以来，要不是钱仲文和江白留帮他分担了大部分工作，他未必能熬到今天。
他们住在牲口棚，每天要去河里挑水，先给喂养的牲口喂足了水，再挑满两缸。
一缸自己喝，一缸喂牲口。
到了冬天，河里没水，还要去泉里挑水，泉里养着公社的一群鸭子和大鹅。
他们每次过去挑水，还不能打扰鸭子和大鹅游泳。
他从来不知道，乔诺从一样的水缸里，舀出来的水，有这么好喝。
师徒两人对视一眼，都觉得乔诺很厉害。
人虽然胖，但是心好。
不仅不欺负他们了，还帮他们。
送来的水都好喝，还教江白留本事，能挣来白面。
“小乔诺，你没什么事就回去吧。”
这里又脏又乱，多来没好处。
乔诺点点头，他看到陆平川和钱仲文的身体变化，这就足够了。
她得赶紧再挣点钱，去京城找爹，把水给他试一试，说不定以前没有效果，现在就有效果了。
乔诺到河边，挑了一处水深的地方，找到最大的一条鱼，不过一条筷子长。
说肥不肥说小不小，一家人肯定不够吃。
“算了，有比没有强。”
乔诺挽起裤脚脱掉鞋，淌进水里，慢慢把鱼逼近角落里。
就快成功时，突然一颗大石头砸过来，擦着她的胳膊落尽水里。
鱼跑了，水浑了，乔诺身上被溅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