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乐阳咬咬嘴唇，几次在顾铭骁那里碰壁，知道自己不能再那么直接针对乔诺。
于是放下对乔诺的敌意，转头主动跟她示好。
程乐阳主动去洗碗。
“乔诺姐姐，谢谢你，饭菜很好吃。”程乐阳语气柔柔弱弱，脸上是讨好的笑容，带着一丝怯意，好像生怕被乔诺吃了一般。
乔诺懒得看她表演，放下碗筷就要走，被拉住衣角。
“乔诺姐姐，我不会洗碗，你教教我好不好？”程乐阳不让她走，“小时候，都是骁哥哥帮我洗……我没有别的一丝，乔诺姐姐你不要多想，骁哥哥他人很好，只是关心爱护我而已。”程乐阳一脸惊慌的胡乱解释，越解释越让人想入非非。
乔诺不走了，开始欣赏她的表演，伸手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啧啧啧，不看白不看，从别人角度认识认识顾铭骁，说不定能发现些好玩的事情呢。
程乐阳心里得意，她和顾铭骁年少相识，青梅竹马，门当户对，她不可能竞争不过一个乡野村妇。
“真的，我以前真的只是把顾铭骁当哥哥。”现在就不只是把他当哥哥看了。
程乐阳说完咬住一侧嘴唇，下巴低含，抬着眼睛怯生生的看乔诺，似乎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乔诺表情淡漠，给足她面子，“真的？”
“真的。”程乐阳没从乔诺脸上看到想看的表情，再接再厉，“小时候我生病发烧，都是骁哥哥照顾我，背我上医院。喊我一起上学，冬天打雪仗，堆雪人，春天掏鸟窝，夏天买冰棍，秋天采果子……”
“真好。”乔诺面带微笑，“顾铭骁是我老公。”
“……我作业不会写，骁哥哥就教我做。我裙子破了，骁哥哥给我买。我在学校被人欺负了，骁哥哥替我出头揍他们……”
“好厉害。”乔诺点头肯定，“顾铭骁是我老公。”
“……我人生中的第一辆自行车，我成年生日收到的第一份礼物，看过的第一场电影，全是骁哥哥给我的美好回忆。”
“啪啪啪~”乔诺给她鼓掌，“顾铭骁是我老公。”
“……”程乐阳说不下去了，眼眶红红的瞪着乔诺，无声的控诉。
乔诺转身离开，又觉得有点不合适。
人家程小姐说了那么多，她一句话重复三遍不够客套。
于是，她转过身，又多说了一句。
“顾铭骁娶的第一个媳妇是我。”乔诺贴着她的耳边，撂下一句狠的，“我还每天伺候他洗澡呢，你是没机会知道了，他的身材有多好摸。”
要不是怕顾铭骁在外面听见了不好意思，她还想说顾铭骁的初夜初吻都是给了她呢。
以后他们生活在一起，会有更多个第一次。
至于其他细节，她不想跟讨厌的人分享。
乔诺满意了。
程乐阳气的忘了哭，被不要脸的程度吓到，一脸震惊的看着乔诺的背影。
她……她怎么能这么无耻！
第二天一早，全公社的人都到指定地点，见证修渠的开始。
大鼓队敲锣打鼓，牛忠厚媳妇昨晚连夜组织排练好的秧歌舞，社员们鼓掌叫好。
原本还有人提议，开工动土得弄只烤乳猪祭天，被水里专家们否决了。
他们只想尽快开工。
乔诺因为给水里专家做饭，不用上渠，一天只有五个工分。
牛忠厚要求每家每户都要有人上渠干活，不能请假，乔诺觉得这个规定是在为难她。
她分了房子，算是独门独户，家里必须有人上工，但是丁睿还小，顾铭骁不能站起，所以她得尽快找到人代替她。
花大脚知道后，直接顶替她，不在自己家挣工分了。
“这不合适。”乔诺有些犹豫。
花大脚家里还有地没种完，又要上工，她还在发豆芽挣钱，太忙了。
“没事。”花大脚有些不高兴，觉得乔诺跟她见外，“你看不起嫂子？”
乔诺赶紧摇头，“这样，我给你种地。”
她种地不费功夫，替花大脚解决个大难题。
她们愉快的决定完，牛忠厚也演讲完了，热热闹闹的放完一挂鞭，河泉沟正式开始修渠。
乔诺回家做饭。
牛老头得上工，牲口棚的三个人更得上工修渠，送货的事情只好由乔诺来做。
幸好她这几天没有松懈，瘦身效果很好，比乔娟娟生孩子那天又瘦了不少，倒是没人发现她的身份。
顾铭骁看着乔诺一点点瘦下去，自己做能到的事情都自己做，把给供销社送东西换的任务揽了过去。
忙了三天，两人才安排好每天要做的事情，能够最大程度的得到休息。
“文工团的台柱子表演，这么好的机会可不能错过。”花大脚特意喊他们去看。
修渠的第三天，程乐阳三人去慰问演出，就在渠边的空地上，在他们吃饭的时候，唱了几首歌。
“程乐阳，你不是会跳舞嘛，给我们大家跳一个呗~”顾明娇在人群中吆喝。
她跟着李金花，天天上工挣工分，地也下过，渠也修上了。
身为群众的一份子，她特别理直气壮的要求。
旁边几个没老婆的单身汉子，也跟着起哄，非要看跳舞。
几个莲花村溜过来看热闹的小青年，混在人群中吵吵，吆喝着不跳不上工。
牛忠厚被乔有银劝了几句，带头鼓起掌来。
程乐阳拗不过去，只好选了个短的舞蹈，跳了起来。
借着舞蹈动作，她特意跳到来送饭的顾铭骁面前，只对着他跳。
一曲舞终了，人群中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在一片热闹中，脸带笑意的程乐阳，听到人群中传出一道声音，“跳的不错，跟我看过的杂耍差不多吧。”
乔诺的声音落下，顾铭骁的声音很清晰的传到了程乐阳耳中。
他侧着脸，贴在乔诺耳边，笑着说，“一般般，还没猴子钻火圈跳的好。”
乔诺第一次发现，顾铭骁这么会损人。
原来他不是看不见，而是真的不看了。
行吧。
乔诺点点头，“我没看过猴子钻火圈，不是狗熊钻的吗？”
顾铭骁震惊，“你看过狗熊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