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下班。
当我收拾好资料要走时,下意识的看了下阮利伦,见他正在接电话,而从他那表情来看,似乎在说着慌——不用猜,他在为我圆谎。
我向他点了下头,便出了办公室。
不知道莎莎这几天怎么样,我一直强忍着不和她联络,仅仅依靠阮利伦给我不断的圆谎,我知道,过不了多久,莎莎就会发现阮利伦在撒谎,如果到了那时,我的首饰再也不完成的话......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心里一紧。
我正徘徊着无奈时,一双小手猛的一下从后面蒙住我的双眼。
“猜猜我是谁?”
不用猜都能知道,是夏雪。
我没有去揭穿夏雪,而是假装很正经的样子说到:“一定是小梦吧,你都很久不和我做这样的游戏了。”
“小梦?”当背后的夏雪一听到这“小梦”这个称呼时,不由得重复着说了一遍,当然,那双蒙着我双眼的小手也自然放了下来。
“说,谁是小梦,小梦又是谁?”
夏雪将我强行的扳了过来,与其说是强行,多半都是我自己顺从着她转过来的。
就在我转过身面对她的同时,我装作很惊讶的样子叫到:“呀,怎么是你啊,雪儿!”
“说,小梦是谁?”夏雪似乎并不在意我叫她的名字,反而十分在意我虚构出来的这个“小梦”。
“不告诉你!除非......”我故意眨巴着眼睛看着她。
“除非什么?”夏雪的小眸子紧紧地盯着我,一眨不眨。
“你教我做银饰!”
夏雪一听,咂吧了一下小嘴,然后一撇:“雪儿是明白了,‘小梦’是然哥哥虚构出来的!”
我轻轻地点了她的脑门一下:“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呵呵!”
“那么夏雪再大胆的猜一猜,然哥哥想做银饰,是为了静姐姐吧?”
我没有说话,但是我的沉默已经承认。
“哎!”夏雪轻轻的叹了口气,“雪儿知道,雪儿在然哥哥心里还是个小丫头,上次然哥哥背着雪儿,带雪儿吃牛肉面,雪儿已经心满意足了,既然,然哥哥要做银饰,那么雪儿答应然哥哥!”
听到夏雪的同意,我心里竟然产生一种遗憾,此时,我倒是希望夏雪拒绝我。
“然哥哥,夏雪可以帮你,但是,你有没有做银饰的图案呢?”
我从上衣内袋里掏出一张有些发黄的图纸递给了夏雪。
“这是......”夏雪打开图纸以后,原本就挺大的眼睛一下瞪了老大。
只见夏雪时而眯着眼睛,时而瞪大眼睛,她反复的将那张已经发黄的图纸正面反面看了好多遍,中途竟然还出现她吹那张图纸的动作。
“你当这是银元啊?”我对她吹纸的动作有些诧异。
夏雪没有理我,她只是将那图纸慢慢的展开,然后对着天空。此时,我也才注意到,那张有些发黄的图纸,对着天空,竟然呈现出一种透明,而这种透明,和我们往常用的普通白纸对着天空的还不一样。
“这是狼毒草做的纸。”夏雪摸着图纸,幽幽的自言自语。
“狼毒草?”
“嗯!是狼毒草!”
“你怎么知道是狼毒草呢?”
“以前哥哥去过西藏玩,回来的时候带了一卷藏经,藏经的纸质就是用狼毒草做的,准确来说,应该是狼毒草的根部。狼毒草纸和我们常用的很不一样,它不仅在透明程度上要优于普通纸质,并且,这种纸质不会生虫,字迹着于其上,常年不衰,丝毫不会有模糊的现象......”
我听不太懂夏雪对狼毒草纸的介绍,不过从夏雪对这张图纸纸质的了解程度来看,她也算是个小行家了。
我打断夏雪的话:“你不是做银饰的么,怎么,你对纸张也有研究?”
“嘿嘿,没有啦,这些都是我哥哥回来告诉我的。”
“那这张纸上的图案怎么样,做起来有难度没?”
听我这么一说,夏雪又拿起纸,对着天空看了一下,然后对我摇了摇头。
“怎么,很难吗?”
夏雪又摇摇头:“不是难,是这个图没有画完。”
“唔!~~~”我不知道怎么说才好,毕竟,我不是这方面的行家,至少在我看来,这个图案是完的,但是昨天晚上和阮利伦吃烧烤的时候,他也说这个图案是个未完成的作品。
“哪里未完成了?”
夏雪摇摇头,“说不上来,总感觉缺点什么,而且,如果这些东西没加进去的话,这个东西做出来也不会有人喜欢。”
我有些吃惊,连忙从夏雪手里接过图纸。
阮利伦给我这个图案其实很久了,我记得应该是我们还上大三的时候他就给我了,那阵我看也没看的就一直放着,一放就放到了我们毕业。如果不是因为知道夏雪会做银饰,或许我都不知道这张纸是干什么的。
我将图纸递还给夏雪。
“对了然哥哥,这个图案有没有名字呢?”夏雪接过图纸,突然问我。
名字,想起昨天晚上阮利伦说过,只是我觉得那个名字很伤感,因此,我拍了拍胸脯,说到:“这个你还看不出来嘛,你看,这个图案是不是给人一种很广阔的感觉,所以,这个图案叫做......”
我没有很快的说出这个图案的名字,而是先看了夏雪一眼,然后说到:“海洋之心!”
“海洋之心?”夏雪拿起图纸,眯着眼睛看着。
“不对,绝对不对!”夏雪摇着头,“然哥哥,这个图案绝对不是你所说的什么‘海洋之心’!”
怎么可能,图我虽然没怎么好好看过,可是这名字可是我一直中意的,今天特此借用一下,竟然被夏雪说成了不可能。
想到这里,我心一紧,然后轻声问到:“那么雪儿,你觉得这个图案应该叫什么呢?”
夏雪听到我问她,缓缓的抬起头,只见她沉默了将近10秒,才轻轻的说出两个字:“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