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上班的这天,我以为去bS公司的就我一个人。没想到还有另外两个人,一个姓马,另外一个姓张。
小马被招进来主要负责销售这一块儿,我和小张则主要负责软件的用户服务工作,当然,我们仨还兼任软件的测试。
头几天不用多说,自然是关于公司业务上的培训,当然,还有软件测试的一些基本技能,剩下来的,就完全靠自己了。
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在第一次测试结束后,小张提出了辞职,我私下问他原因,小张苦笑了一下,道:“小阮啊,这个工作,不是我所需要的,我毕竟有工作经验,而且,我是学硬件的......”
听到小张这么说,我在心里苦笑着。
我何尝不也是学硬件的,只是我明白,学什么不一定就能做什么,与其坐以待毙的找,不如先积攒经验来得实在。
至于我之前学的那些硬件知识,我只能在心里将他们悄悄的埋起来,当然,硬件的知识,我也不会放弃继续学习的。
多一份知识多一种认识嘛。
小张走后,新员工就剩下我和小马两个人。
小马是学历史的,和我一样,也不是计算机相关的专业出身,所以,经理安排小马主要负责销售部分,我由于有些计算机根底,所以重点放在了用户服务上。
用户服务首要的守则就是先熟悉业务,经过一周多的业务学习,我基本上已经能够将业务拿下,其次,用户服务需要工作人员的一些电话服务技巧,一开始我并不太会,后来,我想了个办法,找各种借口,打了一串800服务电话,边打边学,慢慢上了手。
小马知道了,冲我伸出大拇指,说了声:“你够狠!”
用户服务的第三守则,也是最重要的一项守则。
其实这说起来应该算是“技能”的一种,说白了,就是打太极。
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和用户打打太极,说下次解决;遇到软件中的bUG,就说我们很快会打好补丁进行发布......总之,不能承担责任,也不能推卸责任。
其实我很不愿意这样做,毕竟,日常生活中,我也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当得到对方的答复让我不满意时,我会很生气,但由于对方并没有和我吵架叫嚷,只能把这口气咽下去。
有时候我在想,为什么我们国家某些企业的售后服务这么差劲,自从做了用户服务后,我了解了,原来就是如此。
不过,抱怨归抱怨,说归说,该怎么干,还得怎么干。
道理很简单,因为我也得吃饭,我也得生活。
转眼工作了两周,这天下班后,我正骑自行车往家里赶,手机响了。
我一看是沛公,便停下车子接起电话。
“靠,不是吧你,我不给你打电话,你就一个电话也不给我给啊?”沛公抱怨道。
我笑了:“你又不是啥美女,我给你打什么电话干嘛?”
沛公嘟囔了两句,道:“告诉你个事儿,你的梦中情人准备结婚呢。”
“啊?”我疑惑了,“我哪个梦中情人?”
“少装,米莺莺,人米莺莺要结婚呢!”
“结婚?”我嘴上虽然说的是疑问句,可是我的心里却咯噔一下,“什么时候,和谁?”
其实这话我不应该问的,毕竟,米莺莺不管和谁结婚,那都是她的自由,再说了,我和米莺莺并没有任何关系。
沛公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道:“我就给你说一声,指不定过几天米莺莺就给你打电话呢,我把你的电话告诉米莺莺了,你做好思想准备,别人家一说要结婚,你就哭哭啼啼呢......”
“滚!少来了,你才哭哭啼啼的......”我骂了沛公几句,挂了电话。
“你真的,真的要结婚了吗?”我自言自语着,“那我们曾经的约定呢?”
一连几天,我的心情都不太好,工作效率也不太高,期间,经理找我谈了次话,我找借口,说自己病了,精神不好。经理说实在不行你就休息一天半天的,我摇摇头说不用了。
马上双休日了,我没有必要请假,请假还扣钱呢。
就这样,我硬硬撑到周五下班。
公司里我是最后一个走的,我刚准备锁大门,电话响了。
我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便一下子想到了米莺莺。
“喂~”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会儿,一直不说话。
我又喂了两声,见对方不说话,就挂了电话。
可是电话刚挂,又响了,还是那个号码。
我来气了,接起来就骂道:“很有意思是不?有病呢是不?”
“是我~”
我的心一揪。
是米莺莺,我永远不会忘记的那个声音。
“怎么是你?”我的口气虽然是疑问的,但却问的很轻。
“嗯~是我,阿伦,最近还好吗?”
我苦笑了一下,胸口猛地窜上来一股子酸楚感。
4年了,4年前,你为什么不问呢,为什么4年后的今天,在你将要结婚的时候,你问我还好吗?
“还......还好~”我言不由衷。
“嗯,有件事儿我想给你说一下,我30号结婚,你能来吗?”
结婚,是啊,沛公前段时间和我说过这事儿,可是,我能去吗?你觉得我能去吗?
我拿着电话,摇着头,道:“不好意思,我可能那会在出差,回不来......”
“哦,是这样啊,那算了,那祝你工作顺利啊,拜拜!”
米莺莺没等我再说话,便挂了电话。
我呆呆的拿着手机,愣了很久。
“米莺莺,你忘记了吗?忘记了我们曾经的那个约定吗?”
......
30号那天,沛公打电话告诉我米莺莺结婚的地点,让我没事儿干的话去看看,他知道我一定不会去,而且一定会对米莺莺撒谎,所以,沛公也就再没有勉强我。
我本来想去看看米莺莺的老公是谁,但后来一想,是谁不是谁,与我没有任何的关系,我又何必去呢。
沛公还是打来电话,告诉我说,米莺莺的老公是她单位的同事,长相一般,个头一般,带个眼镜,文质彬彬......
我多嘴问了句,是不是那个网吧老板?
沛公道,不是,网吧老板咱又不是没见过,明显两个人么。
沛公又说到,米莺莺今天好漂亮,而且,看起来,她是那么的幸福......
沛公问我,你有没有什么祝福的话让我带给米莺莺呢?
我苦笑了一下,告诉电话那头的沛公,我,阮利伦,永远不祝福她。
沛公说,你这是何苦呢,何必如此。
我没说话,挂了沛公的电话。
晚上,沛公又打电话告诉我说,振华出了点事情,让我赶过去。
我到了沛公说的地点,一看,振华好端端的蹲在路边,他脚旁边放了一盒子关东煮,正吧唧吧唧的吃的香呢。
我上前一脚将振华踹倒,问他:“你不是有事儿呢么?”
振华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土,嘿嘿的笑着说道:“b脸明天要走呢,所以咱哥几个再出来聚一聚,沛公说你还深陷米莺莺的感情漩涡不能自拔,所以咱就出了这么一个牛逼的计策,怎么样,牛逼吧?”
我气不打一处来,又踹了振华一脚:“牛逼你奶奶个腿儿!”
这时,b脸出现了。
大家彼此寒暄了几句,就找了家夜摊坐了下去。
振华提议先和b脸干一杯,我们就举杯。
沛公说:“b脸啊,走了就不要回来了,争取找个川妹子!”
振华说:“不对,找两个,给我也来一个,邮寄,哦不,快递。”
我说:“他们俩把我说的都说完了,来,咱干!”
我们一饮而尽。
这是我为数不多的这样豪爽的去喝酒,毕竟我对酒精是有过敏的,只是今天,不知怎的,尽管我很难受,但我还是喝了有两瓶子半。
散场后,b脸搂着振华,两人唱着“纤夫的爱”,一晃一晃的打了车走了。
沛公酒量好,一点事也没有,他说他还有个事情要解决一下,我问啥事,沛公只说了一句话。
“秀色可餐啊!”
说完沛公就溜了。
我抱着街边的树干吐了个天翻地覆,吐完后,休息了大半个小时,我才缓了过来。
我抹了下头上的汗,醉眼迷离的看着街对面的一家夜摊。
夜摊不远处站着一个男人,看样子挺眼熟的,但我一时又想不起来。
夜摊的老板出来了,指着那个男人骂道:“你有完没完,我说了,这事儿和我没关系,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敢来,老子找人把你另外一条腿打瘸了,你信不?滚!”
那个男人显得很不甘心,但他又没再靠近夜摊一步,就这样,男人最终放弃了。
他转过身,一步一步的走着,时不时的还回头看看那个夜摊。
男人是个瘸腿,走起路来一跛一跛的。
我站起身,歪着头,怎么都觉得那个男人我在哪里见过,便揉了揉眼睛,拍了拍脑袋,仔细看着。
就在我看他的那一瞬间,男人似乎注意到了什么,转头看了我一眼。
这一眼,我的酒一瞬间醒了。
“雷......雷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