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担心你会挨打,我才不会那样的。”徐芳摇了摇头,有些懊悔地又说:“刚才喊的声音太大了,嗓子好难受。”
“谢谢你。”凌正道感激地看着徐芳,虽然徐芳不说,但是凌正道却知道徐芳对自己的感情。
“这个年肯定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大年初一竟然要在派出所度过。”徐芳满脸甜蜜地笑了起来。
“有你陪着,在什么地方都一样。”凌正道同样是满脸甜蜜。
“好困啊,把肩膀借我用下。”徐芳说着就将头靠在凌正道的肩膀上。
柔顺的秀发还带着淡淡清香,这让凌正道不由想起那个如杀马特般的徐芳,越发觉得徐芳的变化多姿多彩。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凌正道也睡着了,就在长集乡派出所的关押室,这对欢喜冤家度过了一个别样的年。
当凌正道再次睁开眼睛时,却发现天色已经大亮,远处的鞭炮声证明现在还是大年初一。回头再看徐芳,徐芳的身子几乎是蜷缩在自己身旁。
“好冷啊。”看着还在沉睡的徐芳,凌正道自语着说道。
晚上还没有觉得什么,但是一觉醒来,这间有些阴暗的关押室,所渗透出的寒冷,连凌正道都有些吃不消。
“徐芳醒醒,别睡了,不然会冻感冒的。”想到这里,凌正道连忙呼唤徐芳。
可是凌正道一连喊了几句,徐芳竟然没有反应。这样凌正道感觉有些不对了,手触到徐芳的额头,那光滑的额头滚烫。
徐芳发烧了!看着双目紧闭的徐芳,凌正道不由焦急起来。这该怎么办?看着徐芳那昏沉的模样,凌正道知道徐芳病的很重。
“有人吗?开下门。”将徐芳扶好,凌正道就用力拍着关押室的房门,可是任由他如何喊叫,却始终没有人理会他。
“这个派出所现在不会没人吧?”凌正道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正如凌正道所想的那样,昨晚那几位警察,把凌正道和徐芳关起来,就坐在一起喝酒去了,如今各自都去睡觉了,谁还记得晚上的事。
“凌正道,我好冷。”徐芳总算清醒过来,但是精神却是格外的萎靡,眼睛中也不见几分光彩。不用多想,徐芳现在病的很严重。
“徐芳你别着急,我在喊人。”看着徐芳这副模样,凌正道更是万分焦急。可是任由他喊破喉咙,也没人回应他一句。
派出所的关押室,自然有防止犯人逃脱的措施。那扇加固的铁门是在外面锁住的,唯一的窗口不过二十多公分高,上面还布着密集的钢筋,显然里面的人根本出不去。
这个关押室除了两张木质椅子,更是再无它物,凌正道踹了半天门,奈何那加固铁门却是纹丝不动。
焦急的凌正道将徐芳紧紧抱住,但是徐芳的身体却依旧在颤抖着。
“我好害怕,你不要离开我。”紧贴在凌正道身上的徐芳,此时显得格外无助,神志也有些不清。
“我不会离开你的,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凌正道此时也是万般无奈,徐芳这情况,如果不及时看医生,实在是太危险了。
“我感觉自己都快要死了,我刚才看到妈妈了……”
“别胡说,你答应要嫁给我的,我们还没有结婚哪。”凌正道的眼角有些湿润,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太大意了。
“人都死那里去了!快来人啊!”深夜,沙哑的声音依旧在咆哮着。
凌正道不知道自己喊了多久了,可是却依旧没有任何人回应他。
整整一天时间,这对凌正道和徐芳来说,无疑是一种煎熬。
且不说徐芳如今生病了,就算是好好的人,在这阴冷的关押室一天都不吃不喝,也是有些受不了。
“凌正道,凌正道……”徐芳无助的声音再次传来,这不知是徐芳第多少次昏迷后的短暂清醒。
听到黑暗中传来的声音,凌正道连忙来到徐芳身边,焦急地问:“怎么了?”
“我想喝水……”徐芳紧闭着眼睛呓语。
喝水?可是这关押室那里有水?严重高烧的徐芳已经有了脱水的症状,如果没有水,恐怕徐芳撑不过今晚了。
凌正道犹豫了下,牙齿狠狠地咬在干裂的嘴唇上。有一个典故叫相濡以沫,口水混杂着血水此时能救命。
这么多年,凌正道从来没有如此的无助过。再苦再难那都有希望,可是如今这个小小的关押室,却让他看不到什么希望。
倦意如潮水般涌来,可是凌正道还在坚持。他不想放过任何机会,依旧在无谓地呐喊着,希望有人能听到自己求救的声音。
“徐芳,徐芳……”
徐芳以及许久没有醒过来了,感觉到那越发急促的声音,凌正道也是越来越害怕。
铁门外突然传来声响,绝望的凌正道连忙回头,果然关押室的铁门被打开了。根本来不及多想,凌正道抱起徐芳就向门口冲了出去。
“凌正道你干什么?”徐建平看着疯了般地凌正道,连忙喊了一声。
“徐芳快不行了!赶紧打120!”看到了徐建平,凌正道的心情随之缓和了许多。
徐建平在半夜亲自赶到青县长集乡派出所,自然是担心凌正道和徐芳会出什么意外。
凌正道和徐芳说好的要在初一回家,可是徐建平等了一天,也不见二人回来,打电话也都不接。
开始时徐建平还以为两人贪玩,都把自己给忘了。可是到了晚上依旧没有二人消息,徐建平就有些不放心了,就喊上张政开车去找二人。
徐建平知道凌正道的家乡,便让张政开车直接来到凌家村,又是在变电所一番打听,徐建平才得知凌正道和徐芳被关进了派出所。
也幸亏徐建平的人脉关系广,在青县也认识几位高官,这才能及时赶到长集乡派出所。
青县人民医院急救室的走廊中,凌正道死死地盯着紧闭的急救室,眼睛更是通红一片。
徐建平同样担心女儿安危,整个人都是坐立不安。张政在一旁也不敢说话,也只能默默地等待。
终于急救室的门打开了,不等医生走出房门,凌正道就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急切而担忧地问:“病人怎么样了?”
那医生被凌正道的样子吓了一跳,愣了好一会儿才说:“病人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不过现在她需要休息。”
当凌正道听到没有生命危险的时候,不由深深地松了一口气,整个人也软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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