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临山寺旅游区回来后,凌正道便进了书房,整理这几天来的规划资料。
明天就要把这些东西交给曲书记看了,这会儿凌正道还真有些学生交试卷的紧张感。特别是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让他心里对自己的规划也没有太大的把握。
已经是凌晨一点钟了,突来的电话把昏昏欲睡的凌正道唤醒了过来,“喂,你好。”
“你好,这里是临山市第一医院,请问你是宁斌的朋友的吗?”
电话里传来的声音,让原本还有些懒散的凌正道连忙坐直了身子,“对,我是他的朋友,他怎么了?”
“他被人打伤了,现在人在急救室,如果你方便的话,请过来一趟……”
“什么?好,我马上就过去!”不等对面把话说完,凌正道就抓起外套,冲出了书房。
宁斌被人打伤了,而且伤的还很严重,腿骨骨折,肋骨还断了两根。凌正道见到人时,宁斌的头上还包了厚厚的一层纱布。
“大哥,这谁打的?”凌正道看到如此模样的宁斌,脸上不由露出了怒色。
“我也不太清楚,我晚上出来买东西,上来四五个人就打我,还说什么不想死就别多管闲事。”
宁斌苦笑着摇了摇头,脸上没有愤怒也没有惊恐,而且带着一种无奈的平静。
“大哥,你先好好养伤,肯定能抓住那几个混蛋的。”
凌正道此刻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他觉得是自己牵连了宁斌。如果没有猜错,宁斌被打肯定跟查临山寺得事情有关。
“对了小凌,这事你就不要告诉小雪了。”宁斌不忘嘱托了凌正道一句。
“我知道的。”凌正道点了点头,想到一个人带着孩子在成州生活的宁雪,他心里就更觉得有些不舒服。
“本来我还想明天去成州看看小雪,这样吧,如果你有时间,就回成州一趟,我对她总是有些放心不下。”
“行,我周日就回成州一趟。”
宁斌的伤势还是很严重的,这伤筋动骨的没有一两个月也好不了。
离开医院后,凌正道便直接前往了临山市公安局,他之前已经给徐万林打过电话了,让其调查一下是什么人打伤了宁斌。
徐万林最近也是有些烦了,这凌正道破事就是多,而且一有事就给自己打电话。可是偏偏他还不好拒绝,也是有些郁闷。
“徐局,打人的人找到了吗?”凌正道来到徐万林办公室,上来就拍了一条黄鹤楼大金砖。
本来徐万林还有些烦,可是看到那条要好几万才能买一条的大金砖,心情也是不由地大好。
“小凌呀,这事我还在查,不过难度有点大,毕竟事发地点也没有监控,你看临山市又这么大……”
“徐局,咱们临山的天网工程,可是全国闻名的,你说监控查不到我还真不太信。”
“话不能这么说,百密还有一疏。”
徐万林见凌正道这会儿有些不太好说话,迟疑了下又说:“事情是在天桥区发生的,我觉得这事可以问一下张继红……”
又是张继红?凌正道听到这里,眉头也随之皱了起来。
……
天刚放亮,凌正道便来到了天桥区的聚贤楼,张继红光棍一个人,平时就住在这里,在顶楼有他的办公室和住处。
相比那些住别墅开路虎的流氓头子,张继红还真的是有些低调了。
“凌先生你这么早过来,是来兴师问罪的吗?”一身休闲装的张继红,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一如既往地心平气和。
不过眼前的气氛,看起来却并不是那么和谐,张继红身后还站着花臂平几个人,个个都是横眉冷眼,气势汹汹的模样。
“张先生既然知道我为何而来,就不用我多说了吧。”凌正道没有跟张继红太客气,更没有在意张继红摆的这排场。
张继红喝了一口茶,点了点头说:“昨晚徐局长给我打过电话了,不过还算给我面子,所以我希望凌先生也能给我个面子。”
“抱歉!我不会给你这个面子的,我希望你能把人交出来,除了这个,别的都好说!”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不是吗?”张继红的脸上露出几分不悦之色。
“昨晚你的人找我麻烦,我没有追究什么,可是随后你的人就把宁斌打了,这让我怎么给你留一线?”
“你开个价,一百万了这件事行吗?”
“我把你腿打断了,给你一百万可以吗?”凌正道不由冷笑,“张继红我告诉你,不要去掺和临山寺的事,不然你会惹大麻烦的!”
张继红怎么说也是在临山市混了三十多年的人,见凌正道说话如此不客气,脸上也是不由浮出怒色。
“我不能说在临山市我没怕过谁,可是还真没谁敢这么威胁我!”
“你觉得我是威胁你,我觉得我这是好言相劝,你好自为之吧!”
“小子,我看你特么是找死!”站在张继红背后的花臂平,终于忍不住开口了,那恶狠狠的样子就跟要杀人似的。
“我就是找死,有本事你特么来杀我?”凌正道怒视花臂平,脸色没有半分的惧色。
不过还不等花臂平再说话,张继红就摆手说了一句,“平子,你给我闭嘴!”
“红哥,这小子太狂了……”
“我让你闭嘴没听到吗?”张继红厉声又说,花臂平虽然还是满脸愤然,可是见红哥动怒,却还是心有不甘地闭上了嘴。
“这样吧,给我几天时间,我把事情查清楚了,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怎么样?”张继红看着凌正道,语气也变得缓和了许多。
凌正道见张继红如此说话,也知道如果继续强势下去,不见得会有什么好结果,毕竟他在临山市只是个普通群众。
“好吧,不过我还是那句话,我要是人!”
看着凌正道离去,张继红暗暗叹了口气,说起来以他的性格,即便是对凌正道有所忌惮,也不见得会如此妥协的。
只是他私下里得到了一个消息,那就是市委书记田光明,现在一直想查临山寺的问题,这时候和临山寺摊上关系,那就是死路一条。
临山市曾经那么多黑老大,是怎么被政府收拾的,张继红可以说是一清二楚,所以这种风口浪尖上的事,能避还是要避的。
“红哥,那小子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这么对你说话……”花臂平忍不住又说话了。
“平子,这次不是我不帮你,只是你弟弟做的有些过了。”
“红哥你什么意思,你该不会让想把我弟送局子里去吧?”
昨晚打宁斌的人,正是花臂平的亲弟弟李正带人所为,这也正是张继红不想把人交出去的原因。
花臂平为人冲动,喜欢争强斗狠,之所以能成为张继红的亲信,完全是因为他曾救过张继红一命,所以倍受器重。
张继红这人最讲的就是义气,所以在得知事情是李正所为,也是全力想为其开脱。
开始现在,市局已经掌握了李正打人的证据,只是被徐万林暂时给压了下来。可是凌正道却不依不饶,一旦田光明过问那就压不住了。
按理说李正打人也不算什么,可是按照宁斌所说,这件事偏偏牵扯到了临山寺的事,而且打的还是宁斌,问题就有些麻烦了。
“让李正主动交代问题,不是说临山寺人找的他吗?就把临山寺交代出去,也算是将功赎罪了。”
“红哥,我可就这么一个弟弟……”
“如果不这样做,别说是你弟弟,连你都要玩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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