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贝贝,她去哪了?
我是怎么回来的?
找来手机我拨通了单位的电话,不知道昨天是谁值班。
电话响了很多声都没人接,就在我第三次拨过去的时候,接通了。
“喂?”
电话的另一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不是白姐,是房贝贝!
“你是房贝贝?”虽然听着声音已经基本确定,但是我还是想再确认一下。
“嗯,我是,我看电话一直响,没人接我就接了。”
听到是她的声音我放下心,起码人还在,没丢。
“那你昨天晚上有没有出去?”我又问道。
“没有,一直在这里。”她回应。
果然还是梦额,看来照片的事情另有隐情。
“那你身体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吧?昨晚睡的好吗?”我问道。
“挺好的。”她好像犹豫了一下才回答。
“嗯,那就行了,没事了,我今天会去单位给你做进一步的心里测试。”我说着就挂断了电话。
我相信她说的话,不然如果那么容易就从我们单位里出来,也不太现实,而且她穿的那一身衣服都是从哪来的。
一身黑色的衣服还穿着红色的鞋,那衣服就像是死人穿的寿衣,那红鞋就像花圈寿衣店里扎的童男童女脚上抹的颜色。
查监控,如果是梦那这信封还有这照片可能就是什么人打开我家房门送进来的。
我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但是看下也许能知道端倪。
到了小区物业,值班的人盯着监控屏幕打瞌睡,熬了一晚上,有些犯困我也可以理解。
敲了敲门,他转过头看向我。
“林先生,你这么早过来有事吗?”他对我还有印象,上次我报过警也让他们过去了。
“嗯,不好意思,又来打搅你,我想看看我家门口的监控,我感觉好像有人昨晚进入我家了。”我说道。
“啊!那您报警了吗,有没有什么损失?”他很惊讶。
“倒是没丢什么东西,不过多了一些东西,反正不是什么大事,我也不太确定,先看看监控画面再说吧。”我回应。
他点点头,然后按着我的要求把我说的那个时间的监控录像调了出来。
但是看到后,我居然发现我家门口的确是出现了人,可是却是我自己!
我在那个时间里居然穿着衣服开门从屋里走了出来,而且一条胳膊微微抬起,就像有什么人领着我一样。
可是监控里就我一个人!
我真的出来了,监控里的画面证实了,可是没有房贝贝的身影。
“再看下地下停车场!”我的声音有些急促。
值班的人看了我一眼,表情有些怪异,但是我没有理会,又催促了一遍。
果然,地下停车场的监控录像里出现了我的画面,我进入了自己的车子,然后启动开了出去!
也就是说,昨天晚上我确实是开车出去了。
但是我所能看到的监控录像,自始至终房贝贝的身影都没有出现,完全就是我一个人。
不过从一些细节上我注意到,画面中的我不时的动作就像身边有一个人,我在和她对话一样。
和我梦中的相同,因为在梦里有房贝贝。
偶,不,那已经不是梦了,是现实,唯一不同的是画面里看不到她。
“林先生,你怎么了,要不要帮忙?”
值班人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才回过神来。
“额……额……不用了,没事,谢谢啊!”我说道,这事和他说了也没用,正常人都会以为我得了神经分裂症。
从物业那里出来,我就上了楼,拿了车钥匙还有信封和照片就去了地下停车场。
现在我就要去庐陵公墓,看看我手中的照片是不是董梅墓碑上的。
如果是,那只有两点可能,
要么,我见鬼了,要么,我得了神经病。
无论是哪一个可能,我都无法接受,但是逃避是没用的,我必须要搞清楚。
庐陵公墓,我开车过去的话应该一个多小时就能到了,这样还能赶上上班的时间,就算晚了问题也不大,和主任说一声。
一边开车我大脑里一边回想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如果这一切都是真实的,那是不是就是董梅回来了。
那她这样做是想告诉我什么,或者是让我做什么?
我给她做了活体解剖,她的眼睛被我取了出来,可是并没有移植到我的身上,就算她不甘心要报仇之类的也不该来找我呀。
更何况她是自愿的,谈不上报仇这一说。
黑色的信封就在我的衣兜里,照片在信封中,照片上董梅那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变成了两个黑洞。
想起昨天晚上的那一幕,现在还心有余悸。
路上车不多,我开的速度不慢,不到一个小时就来到了庐陵公墓。
“师傅,麻烦把栏杆开一下好吗?”车停在了入口处,我打开车门对值班室喊道。
我看到里面有个上了年纪的值班大爷,手里拿着水壶正在向杯子里倒水。
听到我说话的声音他推开窗户看了一眼。
“年纪不大眼神这么不好呢,边上不是写着这里不让进车吗,车倒回去往前开五十米左拐有停车场。”大爷有些不耐的说道。
我往边上看了一眼,确实有指示牌。
“那大爷,这栏杆设在这里就是为了拦车的吗?”我问道,因为我发现里面有不少车压过的痕迹,肯定不止我昨天开车进去的车痕。
大爷看着我,好像猜出了我心中所想,说道:“你知道这里什么车才能进吗,灵车,只有载着骨灰的灵车才能进来,逝者为大不知道吗?”
“偶偶,这样哈,不好意思大爷,我现在就把车倒回去。”我说道,这墓地其实和我们单位一样,也都有很多规矩,说是迷信也好,说是约定俗成也罢,总是有一些讲究。
可是,就在我启动车子准备倒车的时候,大爷把我喊住了。
“你等下!”他说了一声,然后居然找了眼镜戴上从值班室里走了出来。
看了看我的车,又走进看了我。
他的眼神让我感觉有些不自在。
“怎么了,大爷,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我开口问道。
大爷抬头指了指上面,说道:“看到没,这是前后两个监控器,昨天晚上你是不是来过,大半夜的一个人跑这来做什么?”
“啊!”
看来我是真的来过这里了!
我打开车门,下了车,从我兜里拿出一张黑色的信封,还有那照片。
“大爷,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我把遇到的情况和大爷说了,不过我没有说我的真实身份,就说是一名医生,董梅是我以前一个病人,死后捐献了器官。
我话还没说完,大爷又看了一眼照片,脸色突然就变了。
“孩子,你这是被鬼缠上了呀,我说怎么看监控的时候你不太对劲呢,快,去墓碑看看,要是你说的是真的,你要倒大霉了!”
老大爷说的信誓旦旦的,我心里也没谱了,本来我就开始怀疑这些天遇到的一件又一件的事情。
带着大爷,根据昨晚的印象,我们一起来到董梅的墓碑。
碎掉的玻璃,失去的照片,我比对了一下,大小刚刚好,背面还有胶呢。
昨晚我都干了什么呀!
“完了完了,你被鬼缠上了,她一定是怪你把她眼睛取出来给别人,不然这好端端的照片怎么没了眼睛,她肯定不是自愿的!”大爷在一旁看起来比我还惊慌,老一辈的人信这个。
“不可能呀,大爷,她真的是自愿的,没人逼迫她。”我回应,虽然我不是医生,她也不是病人,但是活体捐献都是她自愿的,签了协议的。
“不!不!一定不是自愿的,孩子,有些事情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我虽然没见过什么世面,但是好歹活了这么大岁数,肯定有问题。”大爷一口咬定。
“但是她已经去世三年多了,要找的话早就该找了吧,会等到这个时候?”这是我所疑惑的。
大爷眼睛看着我,摇了摇头:“如果鬼魂可以随意出来,那不是早就乱了,我在这值班这么多年早就被鬼魂杀死了,契机,肯定是什么契机,也许是你,也许是别人,做了什么她才有机会出来的。”
契机,什么契机呢,和房贝贝有关吗?
突然,我想起一件事。
活体进入单位的时间超出了单位规定的时间,晚了一分钟!
从这开始,一切就开始变得诡异了。
那这样说来,和董梅长相一样的房贝贝,我脸上出现的白粉,是不是就是为这个契机做下的铺垫?
谁在主导这一切?
董梅,还是另有他人?
“谢谢大爷,我先走了,这照片……我先拿着了!”我说着就要离开,走的很快。
后面传来大爷的声音,“孩子,一步是生,一步是死,想好了再行动!”
“好!”我喊了一声回应,但是并没有回头。
有些事情我一定要去问清楚,为什么单位会有这样的规定,有没有打破规定的先例。
如果打破会有什么后果,单位成立了这么多年,解剖的活体一定不少,档案应该会有记载。
把车从停车场里开出来,我看到大爷站在那里看着我,按了一下喇叭就走了。
感觉他懂的不少,有机会再来和他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