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
就在陈丰准备运功,试着炼化体内的半颗莲子时,其耳边突然响起宛如闷雷的人声。
“何方宵小,藏头露尾!”
陈丰闻听这人声,心念一转,便猜到了是鳄鱼妖所为,只不过其先前又是被尾巴甩,又是被吞入腹中的。
陈丰心里正憋着一股火呢!现在他打不过鳄鱼妖,还不能嘴上占占便宜,出出气了?
“你这狗妖,好不讲理,汝擅闯白泽妖祖禁地,还私自盗取九心莲子,我身为护宝将军,还未问你的罪,你反倒先行口出狂言了!”
陈丰闻言,不由得噗嗤一笑。
“哈哈哈……外面人族修士皆道你们鳄族妖物空负一身蛮力,没什么脑子,今日见了,你却是鳄族的异类,这脑袋灵不灵光暂且不提,口舌倒是伶俐得很。
你说你身为护宝将军,奉命保护九心莲子,我且问你,我现在身在何处?又是如何寻得这半颗莲子的?”
“呃呃呃……”
陈丰的一番话,直叫鳄鱼妖哑口无言,其眼中薄膜眨了眨,也不盯着王老道看了,一扫尾巴,潜入水中,隐没身形。
王老道见鳄鱼妖走了,心中不解,按理说不管陈丰如何行事,鳄鱼妖也不该这般从容离去啊!
如今的形势,明显与他预期的有诸多不符。
眼下九心莲就摆在王老道的面前,只要他下水去寻,不过一两分钟,便能到那神莲身旁,王老道看着九心莲犹豫再三,最后还是决定再等等。
妖物虽然相较人修,多是鲁笨之辈,但其中却也有一小撮狡诈之徒。
这条大鳄鱼,也不知道活了多少年岁,吃了多少闯关的修士,其心智自不可以寻常肚之。
陈丰等了半晌,见鳄鱼妖还未回话,索性主动引起话头,继续言道。
“咱们身为妖族同袍,暂且不问你个监守自盗之罪,也得问你一个妄言不敬妖祖的罪过!”
“你这狗妖端是能诬赖好妖,本将军千年来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哪里有什么大不敬?那监守自盗,更是无稽之谈!”
“呵呵!你少欺我修为低,即便我再没见识,也不知道哪家的鳄鱼成精,能以筑基期修为活上千年的!
就连外面的人族老道,都知道九心莲子有延年益寿之功,你若是身为护宝将军,又岂能不知?
我且问你,白泽妖祖何等风采?其乃是我妖族圣祖,号称生而知之,通晓万物,分阴阳,明变化的大妖。
一代妖族圣祖,哪里会用一个筑基期的小鳄鱼护宝?
除非那九心莲子并没有你说得那么重要,或者你根本就不是什么护宝将军。
再则白泽圣祖的宫殿,不再上界,又怎会失落至此?
你不过区区千载寿元,哪里能够目睹妖祖圣颜。
修真界术法千变万化,眼见都未必为实,又何况现在只有你一家之词呢?”
“呃呃呃……”
陈丰所言,再次让鳄鱼妖哑口,其气得于莲花池中,身躯上下翻腾,激起大片浪花。
王老道站在岸上,目睹眼下莲花池内这般波涛汹涌,心中暗道:果然这鳄妖奸滑得很,亏得自家刚刚未入水,要不然其此时怕不是就中了鳄鱼妖的圈套。
“这狗妖还真是有几分本事,嘿嘿!闹吧,闹得越欢越好!”
王老道盯着烁烁放光,定住四周水浪的九心莲,嘴里念念有词。
如今其只当是陈丰在鳄鱼妖肚子里闹出什么幺蛾子,他决然想不到陈丰,大鳄鱼两妖,现在已然沟通上了。
王老道此时还做着坐收渔翁之利的美梦呢!
陈丰在鳄鱼妖肚子里,哪能这般如了王老道的愿?
虽然他现在看不见王老道的面容,但也能大概猜得到王老道心中所想,如今这条大鳄鱼还能这般有闲心同自家唇枪舌战,外面的九心莲子,那王老道自然是还没有得手。
“喂喂喂!大块头,怎么不说话?做贼心虚了?要不咱们谈谈?”
陈丰此时目的,算是达成了一半,故而其也就不再继续太过于刺激大鳄鱼了。
说到底还是他手里的底牌太虚了。
别看陈丰现在吞服了半颗九心莲子,算是叫停了大鳄鱼体内的生命力供应。
但他可没忘,其水面上还有一株莲蓬的存在呢!
陈丰不知道那株莲蓬之中,还剩多少莲子,反正不会一颗都没有。
之所以陈丰吃了半颗九心莲子,大鳄鱼反应很大,无非就是因为九心莲子的生长周期过长与现存数量太少。
若无必要,其自然不想做杀鸡取卵的事。
可如果陈丰再过于做蹬鼻子上脸的事,难保大鳄鱼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不想做和不会做,毕竟是两码事。
如今陈丰还算能够拿捏住大鳄鱼,全靠对方那莫名的敬畏之心。
但凡这条大鳄鱼再聪明些,离经叛道一点,陈丰都拿他没有丝毫办法,就只能真的和其比命长了。
故而陈丰在分析了自家手里的“牌”后,主动弯下腰,降低姿态,缓和情绪,同大鳄鱼示好。
这是一种试探,台阶已经递上来了,接下来就看大鳄鱼的选择了。
自陈丰出言之后,双方又迎来了长时间的沉默。
这时间之长,已然让岸上的王老道,三番五次的蠢蠢欲动了。
若不是大鳄鱼时不时的游出水面冒个泡,估计王老道此时就已经忍不住要铤而走险。下水夺莲了。
鳄鱼这种生物,脑子虽然小,但不等于没脑子,更何况鳄鱼妖还不是一只普通鳄鱼。
就算是颗石头成精,活了上千年,也该长出来心眼了。
更何况鳄鱼原本就是以凶残,阴冷而着称的。
这种家伙,只要利益足够。连自家的前腿都能咬下来给自己吃。
其对自己都这样,更别提其他了。
千年时间,进入这骨殿中庭的修士虽然稀少,但是从来没断过。
现如今九心莲子还在大鳄鱼的掌控之下,便可见他的本事,这也是让王老道一直不敢越雷池半步的原因。
现在大鳄鱼不吭声,他自有不吭声的道理。
陈丰想谈,大鳄鱼又何尝想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