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浑身包裹在一个黑色袍子里,在黑暗之中,苍白的皮肤几乎透明,浑身带着邪气,令人毛骨悚然。
男子已经昏厥,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这个地下石室,简直就是一个宫殿,恢宏的手笔,昭示着它曾经的繁华,只不过如今给人一种萧瑟颓败之感。
远处的烛光熹微,慢慢跳跃,打破了墙壁上的阴森恐怖。
角落里一个被雕刻的圆滚滚的石头上面,长满了青苔。
少女在灯光之下编制着东西,身上的衣服已经破败了。手上布满了血痕,连带着草上面都沾染了鲜红但是它的眼睛却格外明亮,她在这黑暗的世界里,仿佛比烛光更加耀眼,跟远处躺着的诡异男子,形成了最大的反差。
“亦哥哥,义哥哥,希望你们不要伤心,我就要找到父母了!”少女的低声呢喃似乎如风,轻轻地,很快消散于天地间。
少女一边编制东西,却一边思考,她的脸上却是跟黑袍男子是迥然不同的白皙,在她的脸蛋上还有着若隐若现的红色。
少女的眸子看向了远处的男子,眼里畏惧与憎恶同时存在,让她本来明亮的眸子,忽然就暗淡了。
好端端地遇到这样不可捉摸的变态,在躲过追杀的时候,被继续囚禁,她这刚出狼窝又入虎口的运气,简直不要爆棚!
少女揪断一根草丝,手上的厚茧抵挡了那般强韧与尖锐的攻击。
男子自从找到这个宫殿就不在出去,沈清馨看着男子后方的巨大池子,心里的恶心大于恐惧。
这个变态美其名曰训练她,要她不断地按照他的要求不断地寻找各种怪异的草,而这些草那一次不是在野兽们的巢穴深处,她都怀疑对方想让她不得好死!
怎么可能,她沈清馨还没有找到父母,怎么会让自己死去!
她的亦哥哥一定还在天涯海角地派人寻找她,她还要帮义哥哥找到他那失踪的父母,她要更加珍惜生命,争取活过这个病秧子变态!
已经在这里好几天了,沈清馨经过多次逃亡,总结出来,对方的强大,她这样一个少女,根本无可匹敌。
也不知道对方为什么就选择了她,她现在变成那个变态头子的小仆从这些人隐藏在暗中,一直守护着他们的主子,一旦她靠近昏迷的男子,他们就凶相毕露!
她当时仔细观察过那个池子,那是一个圆形的池子,池子的地步坑坑洼洼,但是看似无序,却又莫名的规整,她仔细注视,才发觉每一个坑洞附近都有一个迷你的石雕,只有拇指盖大小,似乎是某种动物,也不是是被雕刻还是熔铸地,竟然栩栩如生。
她最开始以为那些石雕动物是活得。
这个池子给她的感觉很不好。这让她想起来,爷爷带她去看过的那些个烈士谷有些相似。那种悲伤与压抑在这黑暗中,更是被无限放大!
她每次做任务回来,总是能闻到水池传来的血腥气。但是死变态不让她靠近池子,他自己在那带呆着,这不本就病恹恹的,现在彻底昏厥过去了,他的手下似乎已经习以为常,岿然不动,毫不担心。
沈清馨这两个月,已经被他们劫持着整个世界跑,沙漠,海洋,孤岛,各种奇怪地势都有了她被变态奴役过的足迹。
兜兜转转,来到了这个原始森林深处,男子终于有落地生根的打算。
沈清馨编制的东西,是她出去防身要用的,她的命就跟这些草一样,随时都会被他们诡异地折腾掉,所以沈清馨一直以来,活得万分小心。
她远远瞅着,血腥气传来的地方,她头发丝都能猜出来,那里有血,有血就一定有生物受伤,但是她至今不知道这些人一直在忙碌着什么。
许彤感到饿了,拿出了她采摘的一些无毒的草,啃了起来。
苦死总比饿死强,现在她特别希望出去,好歹发现更多可以食用的东西。
每次出去,她才可以凭借自己训练的技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她身上衣服破败的地方,已经被她编制的草花覆盖。
她感觉自己过得牛马不如,不过对方以她父母的踪迹相要挟,她即便知道对方一定还有其他目的,可是却无法拒绝,在这阳谋里面究竟包括了怎样的阴谋,她至今没有查探出来。
偶尔她听到对方说医斗两个字,可是纵使她听力很好,因为对方的防备,她也无法继续获取有效信息。
医斗是什么鬼?
忽然沈清馨想到,郑楚生不是亦哥哥的姑父么,她知道慕容静是医学世家的家主,她被挟持,是不是也跟这些有关?
但是她父母失踪,沈家可没有人跟医学人士有瓜葛啊!
沈清馨失踪后,估摸着时间,姑姑许彤已经生了小宝宝,她也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
许老爷子听到她失踪的消息,该是很担忧吧?她真希望,亦哥哥和义哥哥可以瞒过许爷爷。
想念他们成为了沈清馨在这黑暗世界里,最惬意的事情。没有人会给她带来光明,那只是因为她不足够强大,所有她想要拥有的,就是拼了生命,也要努力追求,她要的不多,希望父母健康,希望自己活着,她的眼里不再是那片纯粹。在杀戮的世界里,沈清馨感受到了斗争的血腥,她每一次失败地逃跑,都是被打得半死不活,现在她也乖了。
她想起许亦博,心里就觉得充满了明亮,但是她不会坐以待毙,再美好的未来,都需要她艰难去争取。
沈清馨摸不透对方的心思,对于她的训练比许安师父有过之而无不及!
害她如此境地的是他们,在她不敌野兽的时候,救她的也是他们。
现在沈清馨已经迷茫了,这个世界有太多她不明白的存在,很多认知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纵然如此,她对于阳光更加热爱,当坚持不住的时候,她只要看到阳光就已经很开心了。
他们毕竟没有囚禁她,她还是可以仰望着,聊以慰藉自己不断被折磨的身心。沈清馨吞了几口小草便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