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到了傍晚,大雪依旧在不停的下着,似乎除了更替季节之外,没有什么能阻挡它的步伐。
但此时的寨子里却没有了往日的平静,还未见到有什么人影,寨子门口就响起了震天的锣鼓声,唢呐声。
从高处俯望,这是一队庞大迎亲队伍,个个脸上都带着笑容,长长的队伍似乎从寨子门口排到了远处的山湾处。
估摸约有几千人的样子,前面的几百人拿着各式各样的乐器,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当属那一台轿子,这是一个火红的鎏金花轿,大红锦绸围绕着四角披盖,顶部有凸起的宝塔散发着明晃晃的金光,华贵无比,边上挂着那流苏彩球,被人抬着摇摇晃晃,似乎在彰显它轿子主人的身份。
轿子两厢雕刻着某种名贵的花朵,上方刻有特色的瑞兽,在这大雪天中更是显得无比的耀眼,而轿子总有八个人抬着。
但要是有细心之人定会发现,守护在轿子两旁的一众人,那绝对不是普通人,身上有着一股浓浓的肃杀之气,还能看到腰间的佩刀。
感觉就像是训练有素的兵士。
而当透过前面的几百名接亲乐手就会发现那后面的几千人正是身穿盔甲的兵士,一名手握大枪将军在前面引领着。
不过这几千名兵士,甚至那名威武不凡的将军,胸前的盔甲上都配上一朵代表喜庆的大红花。
这接亲队伍正是步月叫过来的,前面的几百人正是代表皇室身份的皇家金甲卫,而后面则是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大靖最强步兵,寒战营。
中间的几百人才是司仪组织起来的接亲礼部。
元炎回到皇宫见到丞相古栅说明了此事,古栅没有半点犹豫,直接让金甲卫和寒战营作为迎亲的护卫。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这路程遥远,又伴随着各种危险,更何况目的地可是南疆。
她担心皇帝的安危,必须如此。
其实知雨之前一直想不明白的一个问题就在这里,因为他把南疆给忽略了,要是一纸飞书过去,这接亲队伍的确能来。
但要是误闯了其它路况,那真的就是喜事都要变成白事了,会被那些隐匿在林子中的毒虫毒物给全军覆没。
就是因为这样,元炎出发的时候,步月怕她忘记方向,或者说怕走错其它条满是毒物的小道,所以那是千丁玲万嘱咐,还给其临时画了一张简易的地图。
好在这一路上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硬要说的话,就是所到之处都会引起许多人的围观,还有那好奇的议论声。
这几千人的队伍自然是不能一窝蜂的涌入寨子了,四千寒战营驻扎在寨子外,司仪队伍,连同皇家金甲卫,大约有一千人进了寨子。
本来作为皇帝的护卫金甲卫是有五千人的,但遵从步月的命令,来的也就只有几百人。
由于寨子里的人基本上都知道中州靖朝的接亲队伍要来,倒也没有那么大惊小怪,也对这些人没有敌意,让其进了寨子。
不然蛊师想杀掉这些没有修为的兵士那是很轻松的,真的就是属于降维打击,一个强大的蛊师,可谓一妇当关,万妇莫开。
因为蛊师从另一角度来说,也可称之为毒师。
虽然早有预料,但看到这阵仗,还是让她们感到非常惊艳的,特别是一些未出阁的男子,那是双眼冒着金光,满满的羡慕。
可寨子里那些年轻的女子,那是更恨步月了,简直到了咬牙切齿的地步。
这简直就是杀人诛心啊!
抢走她们寨子的第一美人,或者说南疆第一美人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直接将豪华的接亲队伍塞到自己面前,这不是从侧面打她们的脸吗?
当前面带头的几名负责礼部的文官在见到自家皇帝后,本想立马参拜行礼。
可突然想到,丞相的话。
“陛下有令,到了地方,见到吾皇,不可行跪拜之礼,诸位同僚谨记。”
所以在几名的执掌礼部的官员带领下,所有人只是对步月拱了拱手。
“见过陛下。”
“见过陛下。”
“................”
“诸位爱卿,不必多礼。”步月摆摆手。
她本是不想暴露自己身份的,可随后一想,这根本没有办法,大军一到,不是傻子都能看出来自己的身份。
寨子中,果真如步月所想的那般,有很多人的确不知道步月的身份,现在知道,可谓是炸了锅。
不过也只是议论了一会,也就从震惊中退出来。
倒是寨子中的许多年轻女子似乎达成了某一种共识,都是一脸不屑的模样,但还是能从其眼中看到了浓浓的嫉妒意味。
嗯........似乎三年前步月到南疆开始就成为了寨子中年轻女子的公敌,外寨也是。
没别的原因,这中州的家伙,居然名正言顺的跑到南将来拐走了她们仰慕已久的美人。
而此时的知雨却是郁闷无比,一个待在房间里不能出去,那女人这样说也就算了,自己母亲和父亲也都赞同。
“该死的封建社会,该死啊,该死啊!”知雨在内心咆哮。
.................
今夜,知雨所在的寨子可谓是热闹非凡,杀鸡宰羊,将村里村外都摆满了桌子,就连在外面就地扎营的兵士也都是大口吃肉,唯一不足的是现在不能喝酒,她们必须要等到中州,皇帝真正的举行大婚,也就是到了她们的地盘才能放开了喝。
步月并没有恋桌,也没贪杯,在给自己老丈人敬酒之后,就来到了自己小男人的房间里将他领了出来。
来到知家的祖堂上,一同跪拜知燕,叶和,还有老爷子。
因为自己的老丈人不可能与自己去中州,所以只能就在这先办了一个前奏婚礼。
“老妇一生就只有雨儿一个宝贝儿子,现在交于你,要是让我知道雨儿受半点委屈,即使你是皇帝,定不饶!”知燕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将自己儿子的小手牵到步月的手上。
“是!”步月接牵着少年,铿锵有力的回答道。
“母亲..............”看着自己母亲在不停的眨着眼睛,似乎在强忍即将要分别的伤心,知雨心中五味杂陈。
自己老爹更是在抹着眼泪,给知雨看得都不知所措了。
好在自己爷爷还是一脸平静的模样,但依旧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出浓浓的不舍。
“父亲,我会经常回来的............”知雨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蹦出这么一句。
他本就是最不擅长安慰人的,说实在的,知雨内心也感觉酸酸的,名为情亲的那根弦在不停的抽动。
在拥抱了自己父亲,还有母亲之后,知雨就随着步月来到了房间里。
一旁的箱子中有着一件大喜袍,非常的华丽,知雨看过,他感觉穿着很麻烦,因为有好多的首饰,还有步骤非常繁琐。
不过好在他下午透过窗户,好像看到有两个宫男,这想都不用想了,一定是明天给自己换衣服的。
但说实在的,知雨是非常抵触的,可奈何自己真不会穿。
“呐,妻主,这算不算,我也娶了你一回?”少年突然微微一笑,在自己家里虽然没有拜天地,但好歹也拜了父母不是。
“娶为妻?”看着少年那笑颜如花的模样,步月内心一动,伸手将他搂入自己的怀里。
“雨儿觉得呢?”
“哎呀,你让我一次会死啊?”眼见这女人眼中带着玩味的笑容,知雨白了她一眼。
“是是是。”看着一如既往傲娇少年,步月淡淡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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