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的这种种情形,也无比表明了这里应该就是由上古时期遗留下的一片封魔之地。
如果是纯正的魔道修士,在这里只怕早就原形毕『露』了。
可即便如此还是让林方的处境变得愈发艰难,因为在这股无形的压制下,他发现自己体内的魔晶之力最多只能催动七成,而法修境界又不能轻易泄『露』,即便催使也只『露』出炼气境界。
此时的林方虽面无表情,看似神情淡漠,实则心中早就凝重到了极点。
.....
随着一行人逐渐深入山涧,栖息在两侧山峦上的血吸蝠开始发出一种时高时低的鸣叫声,仔细听去只觉这些汇集在一起的声音中,抑扬顿挫别有一股风味。
有公户辽事先警告,显然这种听似无害的鸣叫声,应该就是那所谓的境幻弥音了。
这时就见队伍中吴毅双手徒然合十,眼眸微微阖上,一边走,口中随之传出低沉的朗经声,一股异样波动也从他的身上弥漫而出,覆盖在三丈之内。
在这股诡异波动的笼罩下,林方只觉身心赫然一轻,就好似整个人突然浸在了一潭无尘的清水之中,心明脑清,极为舒服。
“没想到这佛门的朗经也能具有这般神妙....那前世在佛会那会怎就没有一点感觉呢?”还没有穿越前,林方作为医院里的头把刀,每逢年节时都会陪院中领导去名山寺院里烧香请愿,佛会当然也时常遇见,可这种神妙还是让他眼中一亮,不禁在心中继续嘀咕道:
“看来那门九耀金身诀应该也同样具有几分神妙,等这次脱身之后当好好揣摩一番。”
吴仪的佛门秘术让林方眼中霍然一亮,可真正让他乍舌的还是那身姿妖娆的梅若彤。
在修仙界里翻爬滚打了几十年,各种典籍早就不知道查阅过多少,即便这些典籍等阶普遍不高,现在的林方在那些普通修士眼中也算是个见多识广的老怪物。
在他的意识里,魅『惑』之术只算是修炼法门中一道偏门,除了『迷』『惑』下修士心神能方便自己偷袭之外,便别无它用。
可此时梅若彤的种种表现,还是再次刷新了他的视觉感。
在他的眼里,此时的梅若彤看似正漫不经心的莲步轻迈,可浑身上下却不断向外散发出一股极为妖异的波动。在这股气息波动中,梅若彤那本就曼妙的身姿好似突增了无穷诱『惑』,竟能让周着修士为之意『乱』神『迷』,不知所以。
而真正让林方乍舌的,却是梅若彤在这股魅『惑』之意中竟再次出现了一缕截然相反的气息。
这缕气息若有若无,还显得有些不太稳定,应该是刚刚修炼出不久。
可这缕气息的出现,却让她举手投足间的魅意中平添了一缕圣洁之意。
这本该是水火不容的两种气息,此时竟在梅若彤的手里施展的举重若轻,看来她所修炼的功法也并不简单。
林方小心的观察了会,发现如果她用这种手段对敌,只怕周着修士在神情『迷』『乱』的同时还不敢随意靠近,只能呆傻的痴痴立于一旁,很可能直到被斩杀时才会清醒过来。
两侧山峦上的血吸蝠见音攻无效,纷纷起身冲入山涧的『迷』雾中,并围着林方一行人蜂拥而至。
不多会便是里三层外三层,好似一座铁桶般把他们团团围住。
可一旦接近了林方一丈之内,这些龇牙咧嘴从『迷』雾中赫然钻出的血吸蝠便突然停下身形,就好似一时间『迷』失了方位不知所措,在林方手起刀落下还没有丝毫抵御。
直到这时,林方才知道梅若彤所修习的功法有多么可怕。
还好她此时只有筑基境,真要是到了金丹境,只怕叫人去自己抹脖子『自杀』都能易如反掌。
“啧啧...还好她对我应该没什么敌意。不过自从修行法体双修之后,自满的意识就愈发强烈,得好好注意下了,别什么时候挂了都不知道。”林方一边挥动着手中四尺来长的血陌长刀,劈出道道凌厉刀光,一边在心中自嘲警醒。
事情的发展没有因这些被斩杀的妖兽有所减轻,反而变得愈发危机。
这些蜂拥而至的血吸蝠等阶不高,大多是些四级以下的低阶妖兽,与普通的蝠类妖兽有些相似,只是个头明显大了许多,除了血瞳利齿外,这种血吸蝠的背部还张有一排夸张的黑『色』利刺,应该是长期处于秘境内层已有所变异。
它们没有因同伴的死伤而停下身影,反而一边鸣声嘶叫,一边如飞蛾扑火般继续从外围si无忌惮的直扑过来。
随着时间推移,梅若彤的脸『色』愈发苍白,围攻的血吸蝠虽等阶低下可数量也实在太多,她的这种功法主要是影响对手神智,可这铺天盖地般的低阶妖兽好似无穷无尽,这让她的神识消耗极快。
林方踏着脚下血『液』与砂砾交缠的凌漓地面,鼻中传来腥臭而浓郁的血腥味,手臂机械般挥动着血陌长刀抹杀着那些如同送死般接近法阵的低阶血蝠。
这些妖兽应该只是些锋探,可这种悍不畏死的攻击方式还是让他忌惮不已,要是后续而来的筑基妖兽也是这般不畏生死,那此行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右手刀光如羚羊挂角般随手挥出,再次斩断了一只因梅若彤法力不稳而接近的血蝠头颅,随着吸收的血『液』渐多,他手中的这把仿制品已开始微微泛红,并弥漫着一股嗜血的邪异气息。
林方能感觉到四周传来几道诧异目光,显然自己那形如流水般的出刀手法让他们惊诧不已,同时对自己手中的这把邪异之刀也有所防备。
可此时他那里还顾得上这些,就在刚刚,从那两侧山峦上便开始不断『射』出道道深硕而凝实的神识,头皮发麻的他就连握刀的右手都已经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在他的接触中,这些从两侧高峰上不断『射』下的神识只怕这最低也达到了筑基境,甚至还会夹杂着几道让他浑身战栗的波动,受骗上当后的无言愤怒立时充斥胸膛,还没等他出言喝斥,就听耳边传来了章沫的怒吼声:
“公户辽!“
”想我们相交也有几十年了,即便你『性』情大变也不能开这种玩笑,那些神识后的存在一旦出手,我们岂不是立时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