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十三公主给他的灵材以及他以前就有的灵材,一共可以炼制三副高阶封禁法阵,要是细算到每一杆阵旗,即便是高阶中最为垫底的阵旗那就起码得有一百零八杆,这次才浪费区区一杆阵旗的灵材林方并不心痛,只是这种情况他以前从没遇见过,让其警觉大生。
第二次炼制时,不管是对极冥幽火的控制,还是把投入鼎内的灵材都极度小心,在神识里也没有放过任何一丝突变。
与上次一样,这次又是在勾画阵旗上最后一笔阵纹时气息再次紊『乱』,接着不用说,器鼎里又是一声闷响传出,同时还冒出大量黑烟。
把焦渣挪走,这次林方停下手,盘坐在蒲团上陷入沉思之中。
刚刚那怕他把自己的神识已经提到极致,可这种突如其来的变化还是没能注意到,总感觉这好像不是手法或控火上出现偏差,也不是灵材有什么不对,或没有达到要求,而是像某种事物在跨阶成型那的刹间突然出现的。
“这是怎么回事?”
林方本就有点黝黑的脸『色』又黑了一些,他现在是真的搞不懂,以他百来年的炼器经验竟然骤然懵住,不得已,他只有暂时停下炼器,把记录法阵的那三枚玉简给拿出来,又再次从头到尾的仔细查阅,想看看上面还有什么地方在参悟时有所纰漏。
虽然现在还只浪费了区区两枚阵旗的灵材,可要是没找出『毛』病源头,这些灵材迟早也得全部浪费掉。
这三枚玉简他早就不知看过多少遍,这次再次看完并送入木屋的架子上,可他并没有从中找到是何缘由。
难道镌刻那种阵纹涉及到神识强度?
不对啊.....我现在的神识虽然是取巧得来,在凝炼度上差了许多,可却是货真价实的金丹神识,按说镌刻这种高阶阵纹应该没有问题才对,难道是因为不熟悉,初次镌刻的才会这样?
炼丹....林方天赋的确不高,一切都在用自己灵『药』园里灵『药』在慢慢堆砌。
可炼器,不说天赋很好....至少中等还是能够达到的,同时这一百多年下来,只要得到灵材,他都会不时去炼制些灵器,除了方便以后出售换区灵石,危机之时还可以用来自爆为自己争取逃生时间。
所以,他不相信会是因为自己在炼器手法上出错,现在细想下来,唯一能得出的结论就是可能是阵旗上那种阵纹已经与他以前炼制灵器时所镌刻的阵纹有所不同,可能是突然越阶,这才出现了这种莫名其妙的气息紊『乱』,并导致在先前的刹那间根本无法『操』控。
而这也是林方现在能总结的原因所在。
法阵一道的参悟,林方起步很早,可真正入门却很晚,要不是那次从蒋玲燕族叔手里得到一枚心得玉简,只怕这会都还是学徒阶段。
想一时半会去提高阵修境界显然不可能,修阵比修习功法更为隐晦难懂,这需要漫长的岁月去一点一滴的慢慢沉淀,他现在只不过在依葫芦画瓢,原样照搬。
想打破这个僵局,那就只有一个办法.....熟能生巧,说白了就是让他用灵材去堆,把生涩堆到熟手圆滑。
脸上『露』出一种肉痛之『色』,这些灵材可得之不易,其中大多还都是些高阶灵材,最差的也是中阶中最为顶级的稀有灵材,别看这里面大多都是些『色』泽不一,还模样稀奇古怪的骸骨形状,可这些零部件都是那些身前是七级以上妖族的一部分,这种东西在大普王朝里可见的不多,也只有在这妖族聚集地里才能找到。
“堆就堆呗....”林方嘴角不自然的撇了撇,在心里嘀咕着。
自己不管炼器还是炼丹从来都不是那种天才人士,像这种码砖的事情可一直没少干,只是这次码砖让他最为肉痛。
收回有点杂『乱』的心绪,林方脸上又恢复成淡然秋水的淡然模样,接着拎起几枚灵材投入器鼎之内,捏诀,催动极冥幽火,神识随之投入,又接着开始炼制起这种阵旗。
在接下来的几天中,哪怕有法阵隔绝,趴在门外的大肉鹰还不断的心惊肉跳,从神魂的联系它能感应到,随着从木屋中传出的闷响声越来越多,那种莫名其妙的的压抑感就让它越来越喘不过气,甚至里面已经开始掺杂一种莫名杀意。
还别说,此时的林方还真的杀人的心,如果能马上杀掉几个修士从而可以真正炼制出这种高阶阵旗,只怕他都会毫不犹豫的提刀马上出去。
就这样砰砰嘭嘭的.....在他的手里已经连续炸了四十一次,要是换做灵石,至少也得上百万,可现在这百万灵石已经全部变成一堆黑灰焦渣,你叫他如何能开心的起来。
他现在终于知道,在修仙界里那些刚刚普进的金丹真人为什么没有本命法宝使用。
本命法宝,顾名思义那就是以后将伴其一生的贴心之物,像这种极端隐秘的东西只要有点炼器才能的修士都不会放心去让他人来炼制,不管是法宝的优点还是缺陷,这些都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才是最安全的。
可突然出手炼制法宝又谈何容易,除了炼制法宝所需要的天地灵材并不易寻找,就炼制而言,只怕那些金丹修士与此时的林方都在干着同样一件事情,那就是在不断的浪费天地灵材,并像这样不断在浪费中逐渐成长。
所以大多金丹真人真正拥有自己的本命法宝时,大多都已经接近初级的巅峰境界。
这点林方现在算是想明白了,可他并没有这么多时间去让他消耗,他此时唯一能做的除了浪费就还是浪费,只是希望在天地灵气逐渐稀薄的大环境下,这种极度可耻的行为能尽早结束。
一次...五次...十五次...第三十五次....当进行到第七十三次时,这才当林方镌刻那最后一笔阵纹时,仿佛心有灵犀的在脑中灵光一闪,接着用来『操』控的那缕神识竟不知怎的就自然而然像羚羊挂角般的霍然勾动。
仿佛这已经不是他在刻意去镌刻某种东西,而是有某种莫名意境让他就是这么自然而然的霍然一勾,然后就如画龙点睛般的这杆阵旗竟然还真像是突然活了过来,同时一种高阶阵旗所独有的特殊气息也开始出现在器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