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突变,法力被被动强行抽取,此时的七首炼魂王座再次由先前缩小的五丈,在几个旋转下就变成了十丈大小,就连气息也随之狂暴了许多,隐隐间还流露一种有怒气正在产生的错觉。
毕竟法宝没有生命,又何来怒气!
至少青玉大陆上的生灵是这么认为的。
可林方却不会这么认为,作为七首炼魂王座的‘主人’,他比在场任何生灵都感受的更为清楚。
他知道,这件诡异的东西是真的有点生气了....
“跑!”
心底里这个字眼很自然的就突然冒出,林方强忍丹田法力在疯狂外泄的种种不适,目光一收,便头也没回的向那条被让开通道的远处窜去。
七首炼魂王座的剧变在那些海妖眼里当然以为是林方刻意为之,而且再次化为十丈大小后,其威力也随之暴涨,哪怕四头高阶黑鳞狮联手镇压也没能将其拿下。
附近五百里还有没有其它九级巅峰的海妖,这点林方不知道,可这种存在不到万不得已一般都不会主动离开族地,毕竟在他们眼中渡劫与尽可能的凝炼妖气才是最主要的,什么突发事件这些身外之事,自有族里其它高阶海妖出手。
可以说,现在对林方出手的高阶海妖,就属那头九级巅峰的黑鳞狮境界最高。
顾不上噬魂幡恢不恢复,主幡被他御使在脚下踏住,副幡则紧紧护在身后,全身被一层灰蒙蒙的雾气包裹,发出撕裂空气的咝咝声,就如一头卷动妖云的凶兽在空中飞速疾驰。
不跑不行啊!
直觉里,林方感觉只要自己能离这七首炼魂王座远一点,丹田法力被强行抽调的情况便会有所缓解。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这个时候他已经察觉到那股怒气好像正在快速加剧,那法力的抽调是不是还会变得更加强烈?
从渡劫开始他就是以血脉真身现世,时间已经不短,隐隐开始有种后继无力的感觉,也不知道金丹后自己这种状态还能维持多久。他现在之所以还能勉强向丹田里补充法力,就是因为血脉真身的附带作用,可以快速吸纳灵石中的天地灵气并强行炼化。
要是失去血脉真身,只怕不用一盏茶的时间,他的金丹法力便会被这个王座给生生吸干。
七首炼魂王座已经化为十丈,被几股庞大妖力卷动的狂风巨浪给困在其中,说是有怒气正在产生,不如说是已经有些急躁了。
毕竟法宝有难,作为‘主人’的角色不进反退,看样子根本就没打算过来救它,而它现在的能力好像的确不怎么强,否则也不会这点区区妖气给困住,按说这是不可能的事,可事实偏偏就是这样。
其实现在的七首炼魂王座根本就没有什么灵智,或者说原来的确有器灵存在,不过现在并没苏醒,毕竟林方也没有彻底祭炼它,还无法触动到沉睡在最深处的器灵。
它现在的表现说是有灵智,倒不如说是一种潜意识作用还更为准确。
林方加速远离的动作,让正在激烈挣扎的七首炼魂王座猛得停在半空之中,就连气息都有所收敛,看起来就像一个被主人遗弃的孤儿正在群狼环视中,显然有些可怜。
那些海妖是什么感觉林方不知道,也没有兴趣去知道,在他心里突然涌出一股强烈的不安感,也不知这种不安到底来至那里。
雷劫过后,天际一片蔚蓝,按说经过先前的狂暴气浪,这天际不说万里无云,至少也得是千里无云。
可在天际极的高处,已经接近罡风层,正有一片白絮般的云朵飘在那里,任由潮汐搅动还是气浪翻滚,这片柔软的就像般的云朵还是飘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已经与这片天地融为一体。
这件可能是邪道残宝的东西突然静下,除了遁速被再次强行提升的林方,那四头高阶黑鳞狮的瞳目里都仿佛有精芒射出。
机不可失!
五条手臂同时探出,五只利爪上分别射出五道精纯至极的妖气,化为二十五道彷如实质般烟气环绕着七首炼魂王座疯狂交织,瞬息间便用这些妖气织出一张大网将其圈在其中。
居中的那头九级巅峰黑鳞狮身形猛的一晃,却是选择在这时显露真身,不再顾忌是否会因此引动天劫提前到来,庞大的妖气从体内滚滚而出,并纷纷聚于两条手臂之上。
接着这头黑鳞狮身形忽然一个模糊,就好像瞬移般的出现在这片网前,接着双臂展开猛地向网内插入,并向正静静悬浮在半空的七首炼魂王座抓将过去,看样子是准备用直接接触的方式来强行镇压。
极速奔逃的林方脸色又白了一分,那座魂器那里是老实了,从刚刚抽调法力的速度又再次剧增,已经有种想要他老命的感觉。
现在看来,那七首炼魂王座应该是在聚势,接着应该就是雷霆一击。
化出真身,那头黑鳞狮足有近八丈左右,手臂一边探出,还在飞速涨大,已经与身体变得完全不对等,一对爪子也变得无比庞大,看样子已经在幻化某种神通,要将七首炼魂王座给一把握在手中。
这件东西的诡异程度以及那具有某种剧毒的黑气,这头黑鳞狮当然是极为小心,一层凝实的妖气就像活物一样环绕在手臂上缓缓蠕动,随时等待与黑气接触,并阻挡黑气浸染到自己肉身。
就在一对大的有点离谱的巨爪将七首炼魂王座给笼在其中,远远看去,就像一对手掌正小心捧着某件事物,心怕将其摔碎,正缓缓开始收回。
让人意外的,他们忌惮的黑气并没出现,就连整个七首炼魂王座都仿佛失去灵性,没有丁点挣扎。
这头黑鳞狮紧张的眼眸里终于露出一丝喜色,比起林方,对这种东西的认知他可是要多的多。
正如他所说,这的确有七成可能就是一件邪道残宝,这点他并没有欺骗林方,也没这个必要。
危险性不用多说,只会只多不少,从他那小心翼翼的动作便可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