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如歌自从轩辕烟在园中小道中赐她玉佩之时便留了个心,明明京中传言公主自大刁蛮,行事狠毒,之前有个红楼艺妓面容绝美,被众多才子竟相称赞,轩辕烟闻言便把人召进了宫中,不出一天,便传出了艺妓毁容自尽的传言。如此心眼甚小的公主怎么可以会因为自已的讨好与称赞便会忘却前事,还赏赐自已,怎么想都不可能嘛!
本来如歌打算让暗一把玉佩处理了的,哪知便遇上了宁香影的那档子事,更引来了轩辕烟,当时如歌不做他想,假意摔倒,趁机把玉佩放入了轩辕烟的腰中……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轩辕烟如果安份,倒也无事,如若不安份,那么吃亏的便是她自已了。
“母后,明明这玉佩便是在她身上的,肯定是她嫁祸给儿臣的。”轩辕烟此时还在狡辩着……
“够了,自已不记得把玉放哪了就算了,现在却冤枉大臣之女,母后是这样教你的?”皇后娘娘面黑如墨,显然是在盛怒之中,但也没忘替她开脱,一句‘不记得把玉放哪了’,便把这场戏变成了疏忽惹祸,显然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轩辕烟这才恨恨的罢休,只不过双眼却死死的盯着如歌,好似淬毒的刀刃。
“启禀皇后娘娘,微臣有事启奏,微臣刚刚命人仔细检查了死者遗体与周遭环境,发现死者确实是在两个时辰前死亡的,脖子有掐痕,面色青紫,显然是被人掐死的,比对脖子掐痕,凶手很有可能是男人,死者手中握有蚕丝墨锦纤维,周围也发现在几个男人的足印。所以微臣认为凶手男人。”林锐上前,不亢不卑地一句话却引起了喧然大波。
在场男子只有太子,三皇子,五皇子,便无其他男子在这园中了,难不成皇子们才是凶手。
这样的结论众人也只敢在心中想想了,谁都不敢明白的说出来的。
“林统领,确定么?”皇后娘娘不敢置信,本已事情已落幕,却又不想再掀起了波澜。
“回皇后娘娘,微臣十分确定,凶手定是男人,周围的脚印对比过了,较小的皆是死者的,留下有明显是男人的脚印,而且死者是被掐死的,除去习过武的女子,一般女子可没有那力气,能让死者毫无抵抗之力的被掐死,而掐痕也比一般女子的手要大,故而微臣确定是男人”林锐一一分晰。
“蚕丝墨锦?那不是太子今日所穿吗?”祁王轩辕朗闻言面色惊讶,十分难以置信。
“皇儿确认么?”
“今日太子确是穿的是冰蚕丝墨锦华服,儿臣听过冰蚕丝少之又少,父皇今年正好有赐了一匹给太子,儿臣羡慕了好久了的,今日太子正好有穿,故而儿臣记得十分清楚。”轩辕朗回忆着,便十分肯定蚕丝墨锦出自太子。
“祁王可不要乱说话,蚕丝墨锦可不止太子有,本宫也有,皇后娘娘也有,难不成都是凶手不成?”苏贵妃见事情发展到了自已儿子头上,便不能再抱臂作壁上观了,便出言反驳着。
“苏贵妃多虑了,本王并未说是太子所为,只不过是告知母后蚕丝墨锦的出处罢了,”面对苏贵妃尖锐的指责,轩辕朗面色不变,依旧是一副翩翩公子状。
看着眼前的一切,如歌也明白了,这是一箭双雕的计,这本是轩辕烟为了对付自已所设下的计,却被有心人设计,便变成了对付太子的局了。
只是不知轩辕朗在其中起了什么效应,轩辕朗本就与太子相争多年,太子的牵连,得利的只会是他,可是轩辕朗那温润如玉,谦和有礼的外表深深的迷惑了众人,只会认为是太子行事不端,什么也不会怀疑到他的头上。
最终
事关太子,还是惊动了陛下,据太子所言,两个时辰前并未有出现在雪亭之中,当然也就是否认一切与他有关,由于事情证据并不是十分齐全,陛下也就并未过多斥责,只是略加警告了一番,不会为了一个宫女而让东宫受罚。
出了这么几出,众人早就没了之前的兴致,便纷纷请辞告退,皇后娘娘欣然同意了,在众人离去之时还好生安抚了一番,特别是如歌,皇后娘娘又特意赏赐了一些小玩意给如歌,看得众小姐一阵眼红心热的。
“小姐,候府马车不在,夫人与大小姐也不见踪影。”
梅儿本是要去找马车的,四处找了遍却没有发现,而柳氏与秦如莲也不在,应该早一步先行回府了。
恩宁公主早就先行离去了,平日做风便是我行我素,而柳氏与秦如莲则是不满如歌今日的表现,故意把她留在了宫里,先行一步回府,为的就是给她一个教训与警告,身为庶女要如何行为处事,太过出风头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哼,这就忍不住了?平日里柳氏与恩宁公主相争之时忍功可比现在好多了,发生在自已自傲的女儿身上便是这般忍不住气,看来平日里也不过是做做表面功夫罢了。
“小姐,夫人与大小姐太过份了,竟然把您扔下,是要叫您步行回府么?”
梅儿语气愤怒,十分地为如歌抱不平。
如歌此时坐在一辆普通的马车,暗一驾着车,不错,如歌不可能真的步行回府,路途可不近,但叫暗一去租了一辆马车。
“暗一,走快点!”
“是”
如歌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接近傍晚时分,冬季的天暗得十分早,现在不过酉时,便完全的暗了下来。
暗一领命,便驱使的马车下了官道,钻进了小道之中,走了小道捷径,以便能快些回府,毕竟还不知柳氏会在秦候的面前说些什么,还是尽早回府比较好。
城中小道昏暗异常,普通人早已视线不明,便没有行人的存在,唯有马车驶过车轮辘辘的声音与马蹄急踏的声音。
“吁~”
急弛的马车突然停了下来,梅儿与如歌不知发生了何事……
“小姐,请不要出来。”
不等如歌问出发生了何事,暗一便率先告之,只不过面色肃穆,手放开了僵绳,反手搭在腰间的佩剑上,一副戒备的姿态。
如歌挑开窗帷,放眼望去,正对面的不远处停了一辆马车。
马车四面黑色丝绸装裹,镶金嵌宝得窗牖被一帘水墨色的绉纱遮挡,一面银龙黑底旗挂在车前,乌沉楠木的车架上一个大大的被赤红的彼岸花所包围的墨色‘夜’字。
这赫然便是传说中刚归京夜王轩辕圣夜的车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