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地打量着那碧瓦红墙、飞檐斗拱的华丽宅府,有曲江水被引流进入府,汉白玉的曲折回桥临水而过直蜿蜒入幽深后院,无一不显示这府邸主人身份尊贵非常。
“小姐,请跟奴婢来。”有美貌侍女含笑上来,如歌有礼貌地也福了一福,与秦如清一同跟着她前往花园。
前厅花园的湖心岛就是这次宴会的场所。
花园中相熟的各家贵戚的小姐夫人们都各自打了招呼,三三两两地聊了起来,只等候上船前往湖心岛,美人们争奇斗艳,恰如开在池边的锦簇花团。秦如清刚进花园便被萧湘儿带着一群千金团团围住,而如歌也没有什么可以帮她的,便寻了个僻静之地的坐了下来,等候上船时刻。
如歌寻了一方满是红色蔷薇的花藤处的坐下,这地方又僻静又不会被打扰。
坐下理了理裙摆,顺顺衣裙皱褶,清理身上椅间的蔷薇花瓣时,一道黑影挡在了她的头顶,如歌抬了抬头,又不得不站起身来行礼道:“臣女见过祁王殿下!”
“听闻你在来时的路上发生了摔车事件?”祁王温和看着如歌道。
“不算什么大事,劳殿下费心了。”如歌淡笑道。
“本王听到消息时,十分的焦急,担你你要是摔伤了怎么办!”
“祁王殿下看来真的很担心二姐姐呢!我不是二姐姐,她现在被萧妃娘娘请去做客了。”如歌疑惑的看着祁王,不解他为何突然对她说这些。
“歌儿,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不要故意转开话题!”祁王上前一把握如歌的手,眼里带着深情。
如歌只感觉到心中一阵冰冷,被他触碰感到一阵恶心。什么时候起,她心中那个温和有礼的朗哥哥是这般模样了?原来是这般让人觉得恶心么?
“殿下是想要齐人之幅么?正要娶二姐姐为侧妃,又想娶长姐做正妃,是想未及弟的臣女做你的侍妾么?”如歌大力的甩开祁王的手,眼里事着嘲讽。
“谁说要娶你大姐做正妃了?”
“长姐是凤格之命,早己传得沸沸扬扬了。任何有野心的男人,都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更何况,长姐的命格是了尘大师亲所批。了尘大师的批命无一差错,以灵验著称。长姐的命格肯定是毫无质疑的,若说殿下对那位置不想,臣女是一百个不信。”如歌抬眼认真的看着祁王,那如黑曜石般的瞳孔仿佛能看透世间所有的谋算,让祁王更加复杂的眯了眯眼。
能在那候府中之中脱彩出而,现在更是羸得了夜王的注意。善于谋算却出尘不染,这样的她,真的很好。
“上次这事,是你谋划的么?”没有责怪,祁王还是温和的看着如歌。
“殿下认为呢?”如歌淡笑反问道。
“是你,也只有你才做得到!”祁王肯定的点点头道:“你很聪明,因为任何人都不敢去找夜王求证她是不是真的有去夜王府。”指了指一旁面无表情静立的暗灵道。
赤月缓缓折下一朵带刺蔷薇放在鼻下轻闻,幽幽地清香传来让她舒适的眯了眯眼。
“没有证据的话只能是猜测,殿下不会不知道吧?”
说话间,一阵微风袭来,飘零的红色蔷薇花瓣雨纷纷扬扬,站中花中的白衣少女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发梢粘了几瓣艳丽的花瓣,映得她容貌艳丽不可方物。
祁王心头一热,竟离不开她的脸。
“所以本王并没有责怪你,因为不想你受伤。就算是你做的也不会介意,你可明白为何?”上前勾起如歌一抹秀发,暖昧的低声喃语。
如歌不语,静静的看着他,眼底是一片坦荡与光明干净,好似不明白世间丑恶的纯真眼眸就那样淡淡的看着他。
对上她那双熟悉又怀恋的眼眸,祁王心底一软,宠溺的看着如歌道:“我喜欢你,这样你可明白?”
如歌掩去眼底的嘲讽,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笑意,软软的看着祁王道:“臣女不明白,臣女只知道殿下再这样下去,那府外摔车的事情会再次发生。只是不知道,臣女还会不会有那个命能活着再次见到殿下呢!”
祁王一怔,看着面前少女,就像她如风中飘落的花瓣柔,嫩易摧残,但娇嫩花瓣却尖锐的刺,是覆盖在柔软的下的神秘坚强。
“什么意思?”如歌话中有话,祁王不禁一愣。
“二姐姐才刚刚成为您未过门的侧妃,今日就遇到如此凶险。殿下您说,为什么那么多轿子不撞,那两匹疯马偏偏撞我与二姐姐的?车子什么时候不坏却这个时候坏掉?殿下可知二姐姐袖中伤痕?生生被指甲掐伤却只能隐忍。殿下之意,臣女不明白,也不想明白。殿下很好,但臣女不想为了飘渺的富贵前程,无端葬送了性命。”
祁王心头猛然一惊,目光竟有些不愿离开她的脸。
若她说不愿与同胞姐妹争宠,亦或无心富贵荣华,他都会觉得她与那些虚伪娇柔意图接近自己的贵族少女没有什么两样,她却直言相告,自己的命自然更重于他的垂青。
说得是那样直白,那样坦荡,那样无畏……
“本王明白了!大家都去宴会场了,我们也走吧!”祁王看着远处的船只道。
而此时的船上也发生了一些骚动。
原来是萧湘儿与秦如莲和宁香影,还有三五个贵族小家正在给秦如清难堪。
“秦二小姐,这船满了,麻烦你等下一班吧!”只见宁香影的贴身侍女对她伸手一拦毫不客气道。
宁香影与秦如清的矛盾可不止是一天了。风头过了,发现秦如清竟然成了她心心念的祁王殿下的侧妃,这让她怎么沉得下气?恶狠狠的看着秦如清那光滑如初的魅丽容貌,眼里带着不甘与怨恨。凭什么她闹得身败名裂,而她秦如清却什么事都有?
秦如清扫了一眼,分明看到船上还有空位,身边的茉儿道:“宴会快要开始了,等下一班的话就会错过宴会!”
“我们可不管,要是让你们硬上发生了危险怎么办?我们的安危,你担待得起么?”宁香影冷笑着看着秦如清道。
萧湘儿则是高站船头,冷眼看着宁香影为难秦如清。
“该不会是因为你将要成功祁王侧妃就真以为能与萧妃姐姐平起平坐了吧!一个卑贱的庶女,不知羞耻的勾引了殿下,现在还有脸出现?”其中一个贵女明显是萧湘儿一党。
“是呢,这一船都是清贵之人,若让那爱勾三搭四的骚狐狸上船,岂不是污秽?秦姐姐的清贵全被骚狐狸给弄脏了,真是该死!”其中一个贵女上前讨好着。
所有的小姐们全都掩唇而笑。
秦如清低着头,眼里一片不甘与怨恨。死死的记着如歌跟她说的忍,双手紧紧握着,指甲掐入掌心来抑制她满心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