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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鲜楼的天字一号包厢之中,坐满了出生高门权贵的少男少女,看着缓缓而进的冥月与祁王几人,所有人瞬间起立相迎。

越离杰看着冥月与祁王,有礼的起身:“多谢元太子,祁王的赏脸,本宫今日在此设宴相迎,还望两位能玩得开心一点。”

“越太子客气了!”祁王有礼的抱拳还礼。

而冥月则是十分无礼的无视了越离杰,反而随意的找了个位置坐下,神情冷淡,看起来完全不想搭话。

如歌站在门口,细细打理着里面之人,这才发现里面之人全是太子党的子女,越离紫没在在这里,旭王党的子女也不在。

“尧双,你怎么来这?谁邀请你来的?滚出去!”沉眉一见如歌,立马就站起来指着如歌厉声高骂。

她可没有忘记上次花了两百万两买了个碎玉钗的事情,事后她才知让了她的当中了她的激将法,否则就算脑子抽了也不可能会花两百万两的银子去买一个破玉钗,哪怕是再珍贵的南湖珍珠也要不了这个价格。

很明显,她被坑了。

被父亲与袓父骂得个半死,就连一直最疼爱她的父亲都动手甩了她一巴掌。

而恨意,自然也转到了如歌身上。

“宴会主人都没有说话,沉小姐就这般喧兵夺主的取动是否太过无礼了?而且,本郡主是堂堂一品无双郡主,是陛下亲赐,敢问沉眉小姐几品在身?见到本郡主不行礼也就罢了,还在太子殿下的迎客宴上如此大声无礼,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西越的千金都是这个德性,平白丢了我西越的脸面。特别还是在他国贵客面前如此失礼,本郡主真要怀疑沉小姐是不是今日出门忘了带着礼节一起出门。”如歌口下毫不留情,看着沉眉出言指责。

如歌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沉眉生气,沉眉气了,或许才能惊动沉家。沉家一直没有动作,她也不好下手,虽说主动出击可以先发制敌,但对方没有任何动作时,主动出击也得不到任何的成效,还不如逼得对方主动出手,她再以静制动。

尧流不知道如歌想做什么,但看到她针对沉眉时,便毫不犹豫出声:“妹妹,沉小姐不是忘了带礼节,是忘了喝药了!”

两人一唱一搭,气得沉眉双眼发眼,淬毒似的,磨着牙,恶狠狠的盯着如歌,恨不得扑上来咬一口才甘心。

“尧双你这个贱人,你给本小姐等着,有个郡主称号就了不起?本小姐绝对会让你好看!”沉眉看着浅笑的如歌,愤恨不己。

“是么,那还请沉小姐不吝赐教!”挑衅的笑了笑,如歌毫不在意沉眉的狠话,反而还淡淡挑衅。

“好了,贵客面前吵什么吵?”越离杰最后才缓缓出声,上前打圆场。

沉眉还想说什么,可看到越离杰不悦的表情时才不甘的住嘴,恶狠狠看着如歌,不停磨牙暗恨。

“眉儿性子比较冲,无双还请不要介意,相遇不如偶遇,无双郡主也一起吧?”越离杰的一番话在场有几人听不懂的?这不是明显说如歌没有他的邀请却不请自来么?

“不了!”如歌轻轻摇头,反而转身冲着冥月福身道:“应太子殿下所邀,我己来了这里。只不过此处并无熟识,所以还请太子殿下见谅!”

说完,如歌便准备转身离去……

“你是本宫邀请而来,留在这里并无什么不适合,如若没有熟识的话可以与本宫聊聊!”冥月侧坐在椅子上,静静盯站如歌,神情有些阴暗,是如歌看不透的陌生感。

“不了,多谢太子殿下的好意!”如歌摇摇头,轻轻拒绝。

这个宴会中,只有她与尧流两人是旭王一派,留在这里只会自讨无趣罢了。

“无双何必急着离去?大家聚一起热闹一下也不错。”越离杰站了起来,看着如歌笑了笑,冲着在场所有人介绍道:“这位是尧国公之女,陛下亲封的郡主,而且还赐号无双,是我朝开朝以来唯一个有封号的郡主。”

越离杰这番不是向众人介绍如歌,而是在帮如歌拉仇恨。这不,越离杰话一落,所有人都不怀好意的打量着如歌,有嫉妒,有憎恨,有不甘,有玩味……

如歌面无表情看着众人一眼,缓缓道:“既然如此,那臣女打扰了!”说完,如歌面无表情的与尧流一起,坐在了最外侧一桌,不冷不淡,静静坐着。

冥月见状,离开主位,走到如歌的桌子面前坐了下来:“无双郡主不介意本宫坐在这里吧?”

感受到周围传来的暖昧视线,特别是一丝女子那嫉妒的眼神,如歌神色不变的笑道:“当然可以,元太子请坐!”

“那加本王一个也不要紧吧?无双郡主?”祁王见状,也连忙起身,朝着如歌所在的位置走了过来。

祁王双眼紧紧盯着如歌,眼中的疑惑与震惊越来越重。特别是刚刚听到她叫尧双之时,与姚霜的发音一模一样,他是不是听错了?

明明长得那么像秦如歌,怎么名字却是叫尧双?

如歌同样不动声色的点点头,承受着祁王的打量。

祁王与冥月两人都选择坐在了如歌这里,让越离杰神情尴尬微怒,这种明显拆台的动作让他觉得大为丢脸,却还是忍住怒意,恶狠狠扫了下眼众人,看着众人全数低头的模样后,才满意的朝如歌的桌子走了过来。

几人围着坐在一张小桌子上,看起来有些突兀却又是十分养眼。一桌五人,全部俊美异常,除了冥月与如歌十分突出的气息与容颜,整个上还是十分赏心悦目的。

冥月一杯接着一杯,不停的喝着酒,不语。

祁王静静打量着如歌,神情疑惑。

越离杰则是看着冥月与祁王的动作,眼神微眯不知在思量着什么。

而周围的众人全部不敢出声的看着他们几人,不敢大声吵闹,唯独能听到一点沉眉磨牙的声音。

这时,正对着天字一号包厢中的舞台上,琴音己落,另一道琴声响起,楼下众人惊声高呼,兴致十分高涨。

为了缓解这奇怪的气氛,尧流起身,打开了窗帘,正好可以把台上一切尽收眼底。

台上轻纱笼罩,琴声飘渺,忽如间两道水袖甩将开来,衣袖舞动,似有无数花瓣飘飘荡荡的凌空而下,飘摇曳曳,一瓣瓣,牵着一缕缕的沉香。

一位美丽的舞女在台上轻舞,琴声渐急,她的身姿亦舞动的越来越快,如玉的素手婉转流连,裙裾飘飞,一双如烟的水眸欲语还休,流光飞舞,整个人犹如隔雾之花,朦胧飘渺,闪动着美丽的色彩。

舞姿轻灵,身轻似燕,身体软如云絮,双臂柔若无骨,步步生莲花般地舞姿,如花间飞舞的蝴蝶,如潺潺的流水,如深山中的明月,如饮佳酿,醉得无法自抑。

一舞毕,台下众人叫好,大声鼓掌。

越离杰看着众人视线都在那舞女之上,招呼小二轻轻说了两句,微笑的看着冥月与祁王道:“两位千里迢迢来到西越,本宫如果有招待不周的,还请两位不要介意!”

“哪里哪里!”祁王端起酒杯,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让周围女子也为之心颤。

祁王的容貎本就不俗,再加上他那故意流露出的温雅如玉的气息,引来不少官家千金们的注意,坐在一旁三两低谈私语,时不时打量着,脸上露出一丝丝羞红。

冥月没有说话,只是自顾自的喝着酒,偶尔打量一眼淡笑不语的如歌,眼中暗沉之色越聚越盛。

“有美酒,自然也要有佳人相陪!”越离杰放下手中酒杯,拍拍手,走进来一位美丽的女子。是刚刚在舞台上美丽起舞的女子,微微弯腰,慢慢走了进来。

“奴家红影,给几位爷请安!”女子声音轻柔,空灵清脆。

越离杰轻轻一笑:“红影姑娘,给这位贵客倒酒!”指着祁王,越离杰意味不明的一笑,对着红影吩咐道。

“是!”红影柔柔弱弱福身,冲着祁王再行了一礼,优雅在的祁王身边坐定。

越离杰见状,满意点头,扭头对着沉眉道:“眉儿,你坐那么元干嘛?还不过来?”

沉眉一喜,瞪了如歌一眼之后,就主动走过越离杰与冥月的中间。从第一眼看到开始,她就看上了这元太子了,长得如此俊美,是她这辈子见过最美的男人,天之骄女的她也只有这么高贵俊美的男子才配得上。

“太子殿下,小女沉眉,敬您一杯!”刚刚坐下,沉眉就迫不急倒了一杯酒坐在冥月的身边,浅笑献媚。

冥月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嫌恶的皱皱眉,便扭头看向如歌的侧脸,神情才微微柔和一些。他明白歌儿现在不愿意看到他,是他骗了她,而他的父亲也害了她满门,她肯定会恨他!

别的不敢奢求,他只想这么静静看着他就好。

“元太子以前与无双认识?”越离杰看着冥月时不时看着如歌的举动,眼里闪过一丝暗沉,再看看身边一脸嫉妒的沉眉,越离杰则是暗暗摇头。

两人,确实差太多了,有眼睛的人都会选择她尧双,而不是选择满脸嫉妒与不甘的沉眉。

“不认识!”冥月收回视线,淡淡回答。

越离杰状示点点头:“本宫还以为元太子与无双认识呢!细细想了一下确定是不可能了,无双十年来一直生活在终南山,回到京城也不过一月,在场很多人都不认识无双,也难怪元太子没有见过。”

祁王心中本就有疑惑,听到越离杰主动谈起,便迫不急待问道:“刚刚听说无双郡主本名是姚霜,不知是哪个姚?”

“她虽叫尧双,可不是你的前任王妃,祁王该不会以为她与你的王妃有什么联系吧?”冥月不悦的出声,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祁王也对无双郡主感兴趣惹他不快了。

越离杰看着冥月的刺语,疑惑偏偏头:“祁王的王妃也叫尧双?那真是太巧合了,无双是尧国公的小女儿,上面有三位兄长,这位就是无双的三哥,当今的探花郎尧流!”

尧流一直没有插话,见越离杰介绍他时,他立马站起来,对着祁王冷声道:“小妹十年前病重一直在终南山休养,虽说名为尧双,但与祁王的王妃名字不一样。小妹之名,父母亲是说她天下无双之意!”尧流的话说得隐晦,说如歌现在的名字取自天下无双,就是暗示祁王他的妹妹虽然与祁王妃同名同姓,但在他们的心中就是天下无双之意。

就如她的封号一般!

“原来如此,本王的前王妃与郡主同名,一时之间有些失礼了,还请郡主不要见怪!”祁王冲着如歌端起酒杯认真的看着她,温和道:“本王失礼,自罚一杯!”

说完,祁王仰头一干而尽。

沉眉不甘众人都围着如歌转,一时气愤与嫉妒冲上了头,冲着如歌恶意道:“听说妙鲜楼每月都会举行一次斗舞,陛下亲赞郡主才艺双绝,想必舞技也不差吧?可否邀请郡主参加一场斗舞替在场各国贵客助助兴?”

沉眉的话,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看到连冥月都把目光投在她的身上时,高傲的挺挺胸,神情得意。

“噢?眉儿的这个主意不错,大家一起热闹一下也不错,除了眉儿与无双,可还有人愿意参加?”不等如歌拒绝,越离杰就直接替如歌下定了主意,让如歌拒绝不参加也不行。

如歌抿着唇,神情开始不悦起来。她不喜欢这种感觉,虽说被人挑衅到了脸上有些不悦,但越离杰的这个举动,也让她不悦。感情是看在场都是太子党合着起来欺负她吧?听说沉眉之所以成为第一美人就因为她一舞成名,据说一舞惊鸿,让她芳名长留。

很明显,越离杰有意把沉眉与冥月凑成一对,故意拿她来当陪衬,想让沉眉在冥月与祁王的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特地挑选她这个从深山回来的人么?

“看来没有人愿意参加了,那就让眉儿与无双一起斗一场吧!”越离杰见状,便直接催促起来,完全没有问如歌的意愿。

尧流看着越离杰的针对,正准备站起来反驳,但马上被如歌拉下,示意他不要冲动的摇摇头。扭头温软的看着越离杰,轻轻笑道:“听说沉小姐一曲惊鸿舞,一舞成名。臣女生活山上很少接触这些,如果沉小姐跳惊鸿舞的话臣女必输。太子殿下,为了让沉小姐不会胜之不武,可否在斗舞之上增加一点规矩?”

越离杰看着如歌的样子,闪闪神,感兴趣问道:“什么规矩?”

“普通舞曲也没什么稀奇的,不如就跳战舞吧!”如歌浅浅一笑,说出了她的打算。

她确实不是千金小姐的舞蹈,但战舞她还是跳过。战舞是一种十分独特的舞蹈,相传可以振奋人心,可以鼓舞士气,也可以指引战死士兵的亡灵回归故里。

是很久以前一种古老的舞蹈,现在的舞蹈都是由战舞而来。

相传古老时候的战争,会有一队女子身穿无纹白衣,站在大鼓之上起舞,为战场中的士兵打气鼓舞,也为战死的士兵指引道路,不让他们的灵魂永远被战场所缚,可以步入轮回。

如歌话落,引起一阵哗然!

所有女子都面面相觑,眼中带着惊讶。战舞是所有舞蹈之始,是所有女子想学却学不精,因为她们无一人跳出那种如临战场的感觉,是公认最难的舞蹈。

如歌勾勾唇,挑衅的看着沉眉。

沉眉本来有些迟疑,但看到如歌那挑衅讥笑的目光时,心中一怒,上前一步:“比就比,怕你不成?”

越离杰本来也犹豫了,可看到沉眉亲口应下,他也无法,便只能点头答应。

沉眉瞪了如歌一眼,便转身离去,因为她需要准备一些跳舞的东西,战舞她又不是没有跳过,虽说不精,但肯定比这深山来的卑贱之人要强。

如歌见状只是淡淡一笑,看着尧流那担忧的目光时安慰的冲着他笑了一下,同样也转身离去。

她也有些东西需要准备,虽说是第一次跳给别人看不能跳给啸天骑与鬼军看有些可惜,但能杀杀沉眉的高傲倒也是值得的。

与此同时,沉公候府

砰砰砰砰砰……

就在这时,沉公候府的正门口,突然响起一连串的物体落地声,随之而来的还有异常浓郁的血腥味。

“发什么了什么事?”顿是有人大叫。

“啊——”

“不——”凄惨无比的惊叫一声接一声响起。

沉公候府外面,一阵阵尖叫响起,惊得府中的士卫小厮纷纷控头,看着外面一支骑兵快速划过留下一地的人头时,一个个惊得瞪大了眼,打开门,有的跑出来观望,有的扭头冲着里面跑去,一时之间,门口乱成一锅粥。

沉公候与沉仁此时正好坐在书房相谈。

“父亲,轩辕圣夜一直没有露过面,派出去的人也好几天没有回信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沉仁这几天眼皮一直轻跳,先是沉离突然中了毒到现在都没有发现是何人所下,现在派出去暗杀轩辕圣夜的死士也下落不明,总共派出那五批了,可一直没有任何音讯回来。

他有些急了。

“很有可能,也有可能是轩辕圣夜离城了,他这次入京本就没有带什么人,被逼离京也是有可能!”沉公候反而不着急,对于他来说死士要多少有多少,只要有巫医在,想要多少杀手死士都行。死了一个,他可以控制另外一个替补上来,没什么好心疼的。

他唯一心疼的只有他训练了数十年的那支军队,一直驻守在边僵的军队,最近虽然调回来一些以备无患,但他还是舍不得命令那支军队来执行命令。

“……”沉仁张嘴,刚想说话,马上被一阵急促的呼叫什么打断。

“不好了,不好了,候爷,世子,出事了……”一个下人面无人色的来报。

沉仁与沉公候对视一眼,大力起身,拉开书房沉声怒斥:“死人了?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世子……死人了……真死人了……”来人喘着气,语中还带着一丝畏惧的连忙回答,脸上全是心悸,活了这么多年他从未见过那种场面,当真好像人间炼狱一般。

沉仁回头看着沉公候一眼,扭头,阴冷不耐道:“去看看!”

就在众人走出正厅后,只见天空之上,一片黑压压的奇景,如同倒沙子一般,一颗颗血迹已干的人的头颅密密麻麻从天上倾倒而下,落在沉家的大门口。

一颗颗头颅堆积在一起,形成一成一座不大,也不小的山,但摆在沉家门口就显得格外的阴寒诡异。

这场面蔚为壮观,阴冷诡异,令人头皮发麻,前所未有的血腥。

一队不知名的军队骑着马来回在沉家大门前奔跑,手中一个个滴血的大袋子抛出,一颗颗干涸,血淋淋,死不瞑目的人头从袋子中飞出来,一颗一颗,全数堆到了门前。

周围的百姓看着那堆只如山的人头,闻着那令人恶心的腥臭味,看着那些残缺不齐如瞪大眼的人头,不少人再也忍不住纷纷大吐起来。一些原本强忍不适的人看到身边的人吐了,最后终不住也跟着吐了出来。

各种味道掺在空气中,十分的难闻。

天,这当真是人间地狱,堆积成山的人头,阴森干涸的双眼死不瞑目又怨恨的瞪着,不管哪个角度都感觉好似被恶狠狠的瞪着,注视着,令人头皮一阵发麻,好像被恶灵缠上一样,闭上眼都能感沉那怨恨的目光正死死盯着他们。

就像看见——广阔无垠,寂寥森然,只有夜枭凄厉鸣叫,白骨森然的九幽异狱。

“啊……”有女人,女子,小孩再也沉受不住那诡异的目光,有的昏了过去,小孩放声大骂,有的尖叫悲呜……

沉仁与沉公候走出来时,就看到了这幕,看着那堆正对大门口的人头山,心神俱裂的瞪大眼。他们认识,这就是他们派出去刺杀轩辕圣夜的死士,派出去五批,总共快一千人。

好狠,好毒,竟然斩杀了所有的死士还嚣张的把人头全数送了回来,这是对他们沉家的挑衅,对他们的蔑视。

“是谁?皇城之下竟敢做如此葬残忍之事,来人啊,将他们拿下!”沉仁看着那一队几百人的骑兵,看着府前那城山的人头,顿时气得一阵大怒,指着鬼军就一声怒斥。

“沉仁,你给本王送了如此大礼,本王的回礼如何?喜欢吗?”阴冷冰寒让人如坠冰窖的声音传来,一抹冲击众人眼珠的赤红身影迎风而立。

一张白皙的面容静静地浮现在空气里,肤光如玉,昏暗中仿佛都带着淡淡光芒,秀逸修长的眉染了青黛斜斜地扬起,一双修长的眸子半阖着,就像是丹青圣手用最细致的笔和朱砂细细地勾绘而出,线条深邃又柔和,眼尾极长,向上挑起。

那双眼睛似乎闪过一丝极轻的笑意,那一瞬间,仿佛所有的幽暗与远离人间的冰冷全部都退却,一团血色深红绽放开——欲海无涯,欢喜佛笑,魅相入魔,风华绝代。

那眼下的一点朱砂,便是最艳的血,最媚的骨。

红衣墨发,妖艳如佛前怒莲,地狱之花,幽森渗人,却惑人疯魔。

众人惊骇的看着轩辕圣夜。

他足以承担起一个名词——倾城倾国。

是惊艳动魄,也是阴怖惊人。

极度矛盾又极度契合的诡谲在他身上完美的结合,形成一种极度震慑人心的效果。

轻轻抬起眼帘,轩辕圣夜缓缓勾起一抹嗜血的笑意,阴诡的看着痴迷的众人与沉家人,红唇画出阴唳的弧度。

“轩辕圣夜?”出声的是沉公候,他不可置信看着眼前那红衣妖魅不是人间之物的轩辕圣夜,他虽然有听过轩辕的夜王天生赤眸,可还没听过他美得这般不可思议,就好像传说中那些惑人妖魔一样,让他这个见习惯世面的人了不由为之一惊。

“正是,这份大礼可满意?”轩辕圣夜愉悦的眯起来,带着七分的戏谑,三分清冷的声音如同是这血腥肮脏一幕中的一抹清凉,但是,众人只觉得一股彻骨的寒冷将他们笼罩,心间说不出的压抑难受。

“你……”沉公候活了这么大半辈子都不曾受过如此的挑衅,指着轩辕圣夜手指颤抖,神情愤恨,瞳孔不断的张缩着,说不出是何般情绪。

“何方妖孽,如此心狠手辣,如此大手笔的杀戮,本世子绝不会轻饶!”沉仁冰冷大喝,看着轩辕圣夜一脸厌恶杀气的盯着他,凌厉的杀气冲天而起,直向他笼罩而来。

轩辕圣夜不躲不避,依然从容浅笑,妖魅的脸美轮美奂,如同妖魔监时,明知是毒药,却还是想不受控制的想要接近。

平时的他就己足够惑人,当他认真起来刻意勾起之时,哪里心智坚定的如歌也受不了诱惑的接近他就可以知道,他的魅惑勾魂,但唯独只对一人而己。

“看来不满意?那这份大礼如何?”沉低的声音却是如同雷击,同时,一股强烈的杀伐之气释放而出,轩辕圣夜看着被他的杀气强压下的沉仁,不屑轻轻一笑。

与他比杀气,找死!

一个骑兵从马上扔上一个包伏,打开来后放在沉仁的面前。

看着被打开之物,所有人都倒抽一口气。

“啊……鬼呀……”胆小的女子看着鬼军打开之物,当场吓得一阵尖叫,声音凌厉如午夜惊魂,听得在场所有的人周身的皮肤都起了皮,有一些胆子大一点的忍住尖叫,发腿发抖的看着眼前的东西,颤声道:“这是什么东西?究竟是什么鬼东西?”

这是一个人,要说是人也太过牵强了,没有四肢,双眼也被挖,脸上一道又一道伤痕,烧伤,烫伤,弯弯曲曲的伤口似乎因为没有得到及时的救治和处理,导致伤口像是一条条鼓着脓包的毛毛虫,十分恶心。

更为恐怖的是,黄黄的烂肉中似有什么白色的东西在动,一点一点在烂肉上蠕动。

“爹,救我,我是沉莫,是莫儿啊!”破漏的声音从他的嘴里古怪地发出来,张口时,一条条混着血和黄浓的口涎顺着裂开的嘴角挂了下来,还有两条白色肥嫩的蛆也一起滚露。

众人这才惊觉,那些在皮肤高鼓的脓包根本不是什么脓包,而是一团团的蛆在轻轻蠕动,而且仔细看着话,黑漆漆没有眼睛与眼敛的眼眶中,一条条,微微蠕动的东西。

“呕,天啦,这是什么?好恶心,好恐怖!”一个个的神情都写着惊恐、厌恶、恶心,无不如避蛇蝎似地从他的身上收回视线,实在无法忍受眼前这一幕。

“莫儿?你是莫儿?”沉仁只觉周身的血在狂奔逆流,所经之处,血脉如丝线般一根根地断开,没有人能看到自已的骨肉被折磨至此!

“爹,救我,救救我,杀了我,快杀了我!”沉莫癫狂的大叫着,身边不停摇摆着,一条条白色的蛆从他的衣服之下滚了出来,沉发着如腐尸般的异味与恶臭。

沉仁不敢接受,瞪大眼看着眼前的沉莫,看着他面目全非的样子,愤怒的冲着轩辕圣夜道:“轩辕圣夜,你不是人,你是魔鬼!”

轩辕圣夜只是冷冷看了眼沉莫的样子,反而还满意点点头:“怎么,沉世子不喜欢么?本王对自己的手艺可是很自信的,难不成是用你的私生子做的所以你心疼了?不会吧?特地派自己的私生子去轩辕,害得本王心爱的女人身死,这笔帐本王可不会因为沉世子的关系而划掉。”

“心爱的女人?什么女人?”沉仁不怎么关心轩辕的八卦,所以对于轩辕圣夜的消息也不是清楚,虽说是有相关的传言,但他却不可置否。

不可能会有人一怒冲冠就发动战争,也不会有人笨到为了一个女人发动国家间的战争,他轩辕只不过是拿这个当借口,其实是想要攻下西越而己。

这是沉仁对于传言的认为。

“这就不关你的事了,今日只是来送礼而己,礼己送到,本王也就不便多留了。”轩辕圣夜淡淡扫了一眼地上的沉莫,缓缓转身,站定,扭头:“对了,这只是一个开始而己,本来会一直在京城,你来多少人,本王就会全数送回多少人头。本王未来的王妃死在你们沉家与太子的手上,这笔帐,本王势必讨回,趁着现在己谈和好好享受吧,说不定什么时候起本王心血来潮无视和平契约直接开战也说不定,哈哈……”

说完,轩辕圣夜十分高调的扭头转身离去。

沉公候与沉仁都惊惧的盯着轩辕圣夜的背影,沉仁实在咽不下这口恶气,冲着轩辕圣夜未曾离去的背影厉声高呼:“你敢承受天下人的指责开战?盟约己签,一旦开战就是背信弃义之举,你想吓唬本世子也太嫩了点。”

轩辕圣夜不回头,只是淡淡道:“背信弃义又如何?本王不在乎背上那罪名,一个魔星头衔够高了,背信弃义这顶帽子也太低了点。”

轩辕圣夜来得突然,离去也快,可带来的血雨腥风也足够令世间震憾,从未有人高调张狂到他这种地步,在他国国都送上千人人头山给在京城的权贵。

看着那满地的尸体,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沉默,沉仁了沉默了。

“来人啊,轩辕夜王在我国大开杀界,务必将其拿下己免百姓遭遇不测!”回过神来的沉公候看着轩辕圣夜离去的背影,看着满地腥臭人头,看着眼前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心中怒气升起,表面却平静的说得十分冠冕堂皇。

沉仁看着沉莫,久久不语。

他实在不敢接近,看着那慢慢从脖子中爬出来的白色跙虫,看着在烂肉之中一堆堆露出半堆尾巴在翻动的蛆虫,看着那阴森黑漆漆的眼眶与溃烂的唇间,一条条缓缓爬出……

沉仁觉得心中十分恶心,根本不可靠近。

这个儿子是他一个外室所生,因为沉公候不喜对方只是一个青楼女子便不允她进门,生下沉莫之后一直生活在外面并没有生活在沉府之中,沉眉与沉郭都不知道他们有一个哥哥存在。

扭头所有转观民众驱散,沉仁轻轻抽出一旁士卫腰间长剑,缓缓朝着沉莫走近。

“莫儿!”沉仁淡淡轻唤。

“爹,快救救我,救我,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沉莫不停摇晃着,像筛筛子一样,一条条白色的东西从他身上划落,可他却不自知。

从三年前被抓之后,他一直生活在地狱之中,时时刻刻想寻死可对方不给他任何机会,三年来各种刑法在他身上试验,最后的最后,最近半年他们没有再动手了,只是静静的把他晾在一边,感受到身上越来越养,感受到脸上有什么在爬动,可他却什么都看不到。

他的牙齿全被拔,想咬舌自杀都做不到。

他不知道在他身上有什么在爬动,偶尔嘴中有东西蠕动之时他用舌尖轻顶吞了下去,只知道是活的,却不知是什么。

只是活的,这一个认知就足够让他崩溃。

他的身上有虫子,一直以前越来越重的瘙痒与痛疼,让他明白他的身上全是虫子所为,一想到全身上下全是虫子时,他的心真的崩溃了。

他为什么要会轩辕?为什么要惹到他只恶魔?为何要出生在这世上?

求死不成,而生不如死,求死己成奢望!

“莫儿,不要怕,你很快就可以解脱了。”沉仁难得的用那种轻哄婴儿的声音对沉莫说话,是沉莫从未听过的温暖。

沉莫缓缓勾起一抹笑容,他就要解脱了么?真好!

沉仁提起长剑,走到沉莫的身前,抿着唇,一剑直刺沉莫的心脏。

感受到很久没有感受过的疼痛,感受到越来越昏沉的感沉,沉莫用尽一生的力气,对着沉仁说了句:“谢谢!”

沉仁怜悯的看着沉莫的样子,对轩辕圣夜的恨意也到达了最高点,双眼中闪着憎恨与不甘,带着滔天的恨意,怒吼:“轩辕圣夜,不杀你我沉仁誓不为人……”

凄厉的誓言,在空中缓缓散开,传到了刚刚散去众人的耳里,也传到了刚刚离去的轩辕圣夜的耳里。

轩辕圣夜不屑的冲着沉公候府勾起一抹阴唳的笑容,愉悦的眯起眼,轻轻哼着小曲,缓缓离去。

他身边的惊风敬畏的看着轩辕圣夜,眼中带着疯狂的追随与膜拜。他的主子,这就是他以前的主子,以前还活在北境与西越边境的主子的神情,自从遇到了小姐之后,主子他压下了唳气。

以前的主子残忍,强大,无情,阴唳,如魔界之神一般嗜血狠辣,自从三年前回了京城遇到小姐之后,他生生压下了自己的唳气,当时他对主子的这种做法而对小姐产生了不满。

在他的心中,主子就是魔界之主,是高不可攀无情无欲的存在,一个无用的小女孩却吸引了他的目光,让主子主动收敛了煞气,收敛了残忍的本性,也少了无情学会了一丝爱。

他嫉妒又憎恨,他知道主子或许会爱上一个女人,可他没想到却是一个小女孩。

有很多次他都想要杀了她,可最终还是放弃了。

主子的身边有各种的危险,不用他动手,那个无用的小女孩一定会死在各种意外之下。

可最终,那个小女孩却一次次出乎他的意料,一次次抓紧了主子的心,一点点也得到了他的认同。

“愣得做什么?”惊风被轩辕圣夜那独有的阴沉嗓音惊回了神,看着他那不需烦的眼神时,惊风快步上前。

轩辕圣夜翻身上马,看着身后追上来的士卫却不敢上前的样子,不屑的勾勾唇,扬鞭,高调离去……

跟在他身后的,一队鬼军面无表情,如石雕般冰冷的气息萦绕在他们全身,所到之处,所有人都纷纷躲避。

听从沉公候命令追出业的一队侍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怎么办?要不要追?”

“当然要追,追不追都是死,你是想毒发是痛死还是被那魔鬼杀死?”一个年长的一巴掌拍到刚刚发问的年轻男子头上,冷冷问道。

揉了揉被拍痛了的头,年轻士兵害怕道:“不追是毒发而死,虽说痛不欲生但倒可以自尽,可落到那恶魔的手里,那可就是生不如死,你看到那门前叫做沉莫的男人没有,那种模样简直比死都还痛苦,要是我宁愿痛死也不要变成那个模样。”

这年轻士兵的一袭话,让在场不少人都赞同的点点头,表示赞同。

“行了行了,不想死得惨得就一头撞死,候爷的任务不能不做,反正都是一死,你们难道还能挑怎么个死法?”年长的士兵不耐烦的挥挥手,他的心中极实也被年轻士兵说动,可做为带头的队长,他不能表现出害怕与胆怯。

“那到底是追还是不追?”有人不耐烦出声了,这种一直被死亡所带来的压力逼迫,所以他们一个个都有些神情不稳起来。

“追,不要追得太近,查到下落就立即撤回!”年老的士兵想了想,想出一个两全的办法,天真的以为只要远远跟着对方再回府禀报,这样他们就可以两头讨好不得罪了。

可惜,从他们打算跟上去的这一该开始,就注定了他们要被斩下头颅被送回沉府。

沉府所发生了一切,身处于妙鲜楼的越离杰一群人都还不知道,一个个坐在窗前盯着外面的舞台,神情兴奋,完全是存了看好戏的态度端坐着身体。

不止他们,这天字一号的包厢有一大大的阳台,里面的客人可以走出来坐在阳台上面观赏与阳台齐高的舞台,这种设计只有天字号的四个房间才有。

越离杰,冥月,祁王,尧流几人身份较高的就坐在阳台之上,静静看着舞台,身份较低一点的就坐在窗边,端坐在身体细细观望。

此时的台上,之前的表演临时被换下,一个身穿绸缎的中年男子走上高台,看着下方不满的一群人陪笑道:“各位,今日妙鲜楼的斗舞节目暂时取消!今日本店来了几位贵客,接下来斗舞仅此一场,但一定会让大家永生难忘!”

台下一群大汉高声议论:“是谁呀?这么大口气?难不成比红影姑娘的舞技还要出众?”

“就是,大爷我要看红影的斗舞,不要看别人的。”也有人出声咐和着。

中年男子看着有些失控的场面,便高声道:“今日斗舞贵宾是沉公候府的沉小姐与尧国公府的无双郡主!”

听着两人的名字,所有人瞬间安静了下来。

尧沉两家可不是他们这些人惹得起的,哪怕是当朝权贵都要礼让这两家,他们又有几条命去挑剔那两家的小姐?而且听说沉公候府的沉小姐是西越第一美人,因为一支惊鸿舞而让她名声大噪。尧国公府的无双郡主听说琴艺高超,陛下听过之后大赞她才艺双绝,封了史上第一位有封号的郡主。

突然,他们来兴致了,谁都知道尧沉两家不合,这沉小姐与无双郡主斗舞肯定也有好戏看。

“接下来,有请沉小姐与无双郡主为大家带来一场战舞!”中年男子冲着舞台暗处打了个眼色,一道幕布盖下,正好掩盖在舞台之上,挡了众人的视线。

就在众人等了很久,等得不耐烦之时,幕布缓缓拉开。沉眉一袭大红丝裙领口开的很低,露出丰满的胸部,面似芙蓉,眉如柳,比桃花还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弦,肌肤如雪,一头黑发挽成高高的美人髻,满头的珠在阳光下耀出刺眼的光芒,鲜红的嘴唇微微上扬。

好一个绝色美人!

这是众人的第一映象,看到台上那大红舞裙的沉眉时,所有人都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沉眉,看着她轻轻起舞。而沉眉的身后,三排男子坐在椅子上,身上一架小鼓,轻轻敲打着,而沉眉就随着击鼓的节奏,缓缓起舞。

随着击鼓的节奏越来越快,沉眉的舞动的动作也越来越快,细碎的舞步,繁响的铃声,轻云般慢移,旋风般疾转,带着台下之人好似感受到了那进击的命令响起,好似看到了那两军对垒开始之初的紧张局面。

所有人都细细观赏着沉眉的舞姿,包括台后的如歌。

如歌静静站在幕后,看着台上沉眉那妖娆中带着肃杀之气时,也赞赏似的点点头,果然不愧是西越第一美女,想必这战舞不是她所擅长的,可惜她没有看过沉眉那一舞成名的惊鸿,想必是十分的优美吧?

这战舞确实给人一种振奋的感觉,但远远不够,一袭红衣太过妖娆,突显了主人的美,根本不能突显战舞的凌厉。台下众人不知道沉眉跳得是什么,他们只是色眯眯盯着沉眉那不断旋转而上下起伏的胸前柔软,时不时出声叫好就很明显没有被战舞带入如临战场的世界之上。

祁王与冥月同样也认真的看着沉眉的舞姿,冥月不发一语眼中露出期待,而祁王则是可惜的叹息了一声。

这沉家小姐的舞技确实不错,那战舞也有五分像,一袭红衣确实十分美丽诱人,可也就是这袭红色舞衣硬生生把五分像的战舞压得只胜三分了,无法振奋,心跳真能随着鼓声而动,无法到达振奋人心的效果,更加说鼓舞士气召唤将魂了。

鼓声越快急促之后,一个停顿,沉眉的舞蹈也跟着停顿了下来,她一停,台下众人纷纷大声叫好,兴奋的拍着桌子吹口哨的,反正反应十分热烈。

沉眉不知道台下之人的心思,她感受到那疯狂的热烈掌声时得意的冲着如歌看了看,丝毫没有发觉这场比试比得不是人有多美,而是舞蹈与古老战舞的比试。

台下之人再热烈也没用,跳得战舞不像战舞的她根本没有想到这一点,只是一个劲得意的看着如歌,冲着冥月故意露出妖娆风情的模样。

完全不知,她此时在如歌的心中,只是一个小丑而己。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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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绝宠之惑国煞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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