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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帝看着不认罪的路丽,淡淡道:“来人,去查是谁上的茶,中间接触过谁,再去搜查一下院子,以证路家清白!”

搜府,这就表示轩辕帝对路家没有庇护之意,反而有点想要降罪的意味,路家引起了轩辕帝的杀意,仅仅因为他们愚蠢的向世人表态是祁王一派。路家在轩辕帝的眼里可是一颗大钉子,如此财富却支持祁王,轩辕帝怎么可能会喜?

轩辕帝发令,路夫人他们再不喜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静静跪在地上等候着……

侍卫很快的动作着,不出一会,一个丫头被带了过来,扔到了轩辕帝的面前:“陛下,这个丫头是路夫人的贴身丫头,由她上茶给路夫人,再给路小姐,所以接触过茶的,只有她们三人。”

小丫头浑身颤抖的被扔在了轩辕帝的跟前,害怕的伏在地上……

“大胆贱婢,说,是何人指使你下毒谋害王妃的?”轩辕帝冲着小丫头厉声大喝,威严的声音让小丫头身体不停颤抖,头都不敢抬,以额触地,四肢跪伏:“奴……奴婢……”

“说!”轩辕帝大吼,小丫头惊得身体不停颤抖着。

抬头看向路夫人的方向,看着到眼底的冰冷,小丫头神情绝望,牙关,似乎有了要松口之意,路丽眯着眼,冷声道:“豆儿,本小姐待你不薄啊,你为何要给王妃下毒害我路家满门?你可知道你的这种行为不仅会牵累我,也会连累你的一家?”

光明正大的危胁,尧安,尧流几人听着路丽这般胆大包天,竟敢当着陛下的面前威胁丫头,不是愚蠢到了一个地步就是狂妄到了一个地步。路丽的话,路夫人想要阻拦也己经来不及了,她的话一出,路夫人眼中闪过焦急,双眼乱转,似在想解决之道。

当着轩辕帝的面说这些话,这可以光明正大威胁,于现在的情况可是十分不利!

轩辕帝深深看了眼路丽,瞪着豆儿:“说,是何人指使,不说朕现在立马灭了你九族给王妃陪罪!”

豆儿此时完全不会犹豫,因为这与事先讲好的不一样,事先说过,王妃根本不会知道有中药,就算以后知道也会查不出来是谁下的药,不会有一丝危险。可是她照实做了,可结果与之前说好的不一样,王妃当场吐血昏迷,陛下与夜王到来,事情早己闹大,根本不是夫人可以保下她的程度了。

“请陛下饶了奴婢家人,全是奴婢所为,与奴婢家人无关!”想通一切的豆儿卑微乞求着,而轩辕帝等着就是这一句话,大力点头:“准!”

豆儿一喜,连忙道:“药是奴婢下的,夫人在刚刚不久有给奴婢一个纸包,让奴婢下在王妃的茶中,什么时候把茶递上来就看夫人的眼色行事。夫人说过,这不是烈性的毒药,王妃喝下去之后根本不会有任何查察,等过了几天才会毒发,可那时,奴婢与夫人也就没有了任何嫌疑。夫人说过会给奴婢一大笔银子,奴婢父亲病重,所以奴婢就起了贪念,答应了这件事情。”

“贱婢!”路丽听完大吼,冲着豆儿暗恨磨牙:“母亲哪里对不住你了,你竟然这般的陷害她?说,你是何人指使……”

路夫人不急,路丽急了,从轩辕帝出现开始,她就急了。

反倒是路夫人冷静了下来,跪在轩辕帝的跟前:“陛下,妾身没有命令她做过任何事情,只不过平时对她严厉了一些,当着众人的面罚过她几次,妾身也没有想到她会起了这种歹毒的心思,谋害王妃嫁祸妾身,她这是在记恨……”泪,一颗颗流下,优雅又悲伤,好似真对豆儿的行为十分失望,一瞬间,对于路夫人的清白,在场众人多了一丝偏颇。

“没有,陛下,奴婢不敢说谎,是夫人命令奴婢这样做的,真是的夫人……”豆儿明白,这次夫人如果无罪了,那她的罪名是洗不清了,唯有可能就是让陛下相信她的话,从而宽待她的家人,如果夫人没有被定罪,死的,就是她与她的爹娘。

“你一直说是夫人命令你做的,可有证据?”路元这时了也插嘴,从他的表情上很难看出是不是知情的,但他站了出来,一句话就戳中了死穴。

豆儿想了想,摇头:“奴婢没有证据,只不过夫人给奴婢的纸包还在奴婢的房里,奴婢怕出意外,没有听夫人的命令全部下了茶里面,只下了一半而己,另外一半还留在奴婢的屋中……”

“来人,去搜!”轩辕帝闻言,命令道。

过了一会,原先去搜查的士兵回来了,其中一人手捧纸包,递到了轩辕帝的面前:“陛下,属下在这丫环的房中找到一包疑似毒药的纸包……”

“温太医,王妃的毒怎么样了?”轩辕帝扭过头,看着一旁不停为如歌诊治,不停观察的温太医,轻声着问道。

温太医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到轩辕帝的跟前,弯腰:“回陛下,王妃的毒己出现了好转,体内三种霸道的在自行吞噬,暂是不能给药,微臣一直在在观察,发现毒性减弱了大半,不出半个时辰,王妃就能醒过来。这次王妃是极为好运,她的体内好像有胎毒,而且那胎毒十分霸道,竟可以吞噬刚刚服用的两种毒素,也是因为这胎毒,王妃才得到好运的减回一命……”

“嗯,竟然无事,夜儿,你先带你的王妃去休息……”

“不行!本王还在等着你的决定,如果不合本王的意,本王不会手下留下,你以为本王等在这里是为了什么?”轩辕圣夜赤红的双眼瞪着轩辕帝,说完之后,才低下头,神情温柔,大手抚摸在如歌的头顶,眼中一片暗涌与诡色。

被突然打断话,轩辕帝也没恼,点头,看着温太医:“温太医,现在你有空,过来看看从这婢女房中搜出来的东西是什么?”

温太医上前,拿着粉末放在鼻下轻闻,观察,再化在水中,再观察,再全数喂给禁卫抓来的一只老鼠腹中,看着老鼠不停翻滚的模样,温太医见状,冲着轩辕道:“陛下,这毒名为‘了梦’,与王妃体内的那种慢性毒是同一种,常用于世家暗卫死士的身上,可以控制一个人,没有解药的话就会生不如死,是暗卫死士常用的控制类药物。这种药物虽少见,可在黑市并不少见,可以大量购买得到。”

“你的意思是说,这‘了梦’与王妃体内的是同一种,是慢性的毒,根本不会让她吐血昏迷,所以王妃现在吐血昏迷并不是因为这药?”轩辕帝一下子就听到出温太医的话中意思,确认的问道。

“是的,准备来说,王妃的体内有另外一种烈性毒药,微臣才疏学浅查不出是何种毒药,但可以估算出,那烈性毒药只需十个呼吸间就可以夺人性命。王妃没有死实在在幸运,因为她体内的胎毒是一种极为古老的霸道寒毒,吞噬了那烈性毒药的大部分毒性,所以王妃只是陷入昏迷而己,不然以那毒药的霸道,一般人在十个呼吸间就会必死无疑!”温太医皱着眉,神情有些诡异,脸,也有些不正常的红。

众人没有发现他的异样,只是把目光都投在路家的人的身上……

“陛下,草民冤枉,草民才来轩辕三年,与夜王妃无仇无怨,一心做着自己的生意,为国家尽力,根本不可能会去谋害王妃啊!更何况是如何烈性之毒,这不明摆着让我路家脱不了关系么?陛下,冤枉……”路元一家人全数跪在地上,大呼冤枉。

“按照你们的意思,所有的一切都是这婢女做,与你们没有任何关系?”轩辕帝眉头轻皱,神情不悦。

“陛下,草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没有管好府中的下人让王妃身陷危机,草民是万死难辞其咎,还请陛下责罚!”把事情推到豆儿的身上,他们认下了连带责任,此举,就是想要脱罪。

也是,豆儿拿不出任何证据证明是路夫人指使她的,光是这一点,哪怕众人明知是她可是代罪羔羊,没有证据的话,一切都是空谈。

“是啊,陛下,肯定是这贱婢因为不满路夫人的严厉而故意陷害的,一点证据都拿不出来,如何让臣妾相信路夫人会谋害夜王妃?”一时没有说话的香贵妃也站了出来,这个时候相劝,效果最好。

“父皇,儿臣以为这路家是清白的,就像贵妃娘娘说的,说不定就是这丫头心存恨意故意嫁祸,无凭无据就想陷害路夫人,不想父皇公正严明,一下子就查明的事情真相……”祁王也走了出来,紧咬豆儿无凭无据的指控。

轩辕帝想要打击路家,可最后的结果不如想象,他有些不悦,紧抿着唇,似在思考……

轩辕圣夜一直不语,抱着如歌,双眼微眯,阴寒的盯着路家方向众人,没有一丝的表情,只有阴寒。

“陛下,妾身冤枉……”“陛下……”

路家人看准时机,高呼冤枉,在轩辕不悦之时,一个禁卫跑了过来,手中抱着一个锦盒,跑到轩辕帝的面前:“陛下,属下发现了这个锦盒,里面有各种各样类似药的瓷瓶与纸包,因为藏得十分隐密,所以属下有些怀疑,这才拿了过来,请陛下决断!”

“温太医,你去看看!”轩辕帝冲着温太医命令之后,再扭头看向禁卫:“这东西从何处搜到的?”

“回陛下,属下是在路夫人床中暗格中搜到的,因为属下家中是木匠,所以小型的机关多少会清楚,故而找到了暗格发现了这些东西。”禁卫面无表情的回答,轩辕帝闻言,眼中异光闪过,面上情绪缓和不少。

路夫人神情一片疑惑,她怎么不知道她的暗格中有这东西?

这时,温太医也检查了出来:“陛下,微臣初步检查过一次,这里面全最毒药,其中很多是烈性毒,就连王妃所中的不知名毒药也在其中……”

轰!

温太医的话让路夫人如睛天霹雳,身体顿时一软,不可能的,她从来没有藏这些东西,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

轩辕帝一喜:“大胆,来人啊,将路夫人拿下,押入天牢再审!路元身为家主,有牵带之责,也有同谋之疑,也押入天牢!”

禁卫上前,路家人全部大喊:“陛下,冤枉,草民冤枉……”

“带走!”轩辕帝大手一挥,直接让人带走了路元与路夫人,徒留路丽一人,失了主心骨,路丽连忙磕头:“陛下,救你饶了父亲,饶了母亲,冤枉啊……”

“父皇……”

“够了,路家谋害王妃一事证据确凿,罪无可恕!”轩辕帝甩袖,转身,看着轩辕圣夜,脸色柔和:“夜儿,先送王妃回府吧,在这里等着也不是办法,温太医,最近你就待在夜王爷,直到王妃康复为止。”

“是!”温太医闻言一喜,表面还是不动声色的点头。

“路家就这样处置?本王很失望!”轩辕圣夜抿唇,明显十分不悦,轩辕帝见状,安抚道:“你也知道,路家暂是动不得,要是惹了他们引起整个大陆商会的动荡就不好了……”

轩辕帝还准备劝说着,可是轩辕圣夜十分配合,抱着如歌直接离去……

连个招呼都不打,轩辕帝也不生气,只是深深了看眼轩辕圣夜的背影,朝着皇宫而去……

尧流看着事情就这般落幕,十分生气,可是听到暗灵走到他的跟前说了几句话后,尧流才故作为难的离去,相同的,还有司徒荆宏,恨恨了瞪了眼路丽,大步跟了上去……

路丽此时完全惊呆了,在宾客离去之后,她才发现府中主事的只有她一个,看着留下来的祁王,路丽紧紧抓着他的袖子不放:“殿下,求求你,救救父亲,救救母亲……”一生风顺的她从未遇过这种事情,历练不足而导致身边父母不时就是这般的慌乱,无助。双手紧紧抓着祁王的袖子,眼中含泪,这般软弱的模样倒是能引起男人几分怜爱。

祁王眼光微闪,看着路丽的模样,声音放柔,让原本态度柔和的他更加柔和起来:“不要怕,没事的,路家主与路夫人都会没事,本殿一定会帮你的……”柔和的拍着肩,轻轻的触碰着,路丽在大起大落之中感受到了温柔,顺势倒入他的怀里,抬起哭泣的小脸:“真的吗?真的会帮我?真的能救出父亲跟母亲?”

“会的,一定会!”祁王的声音温柔的跟春风一般,让路丽大感安慰,趴在她的怀里感受到传属男性的气息,小脸顿时一红,想要退出祁王的怀抱却被紧紧抱住:“对不起,没有在第一时间救路家主与路夫人。”

“不,现在殿下愿意帮丽儿,丽儿真的很感激。”路丽听到祁王那一声对不起时,心,顿时一颤,好似触电一般身体微颤,看着祁王的眼神多了些温软,也多了些异样的情素。

祁王俯身,双眼温柔看着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路丽害羞闭嘴,祁王见状,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轻轻印上她的红唇,感受到越来越软的身体,欺身而上……

两人都没有看到,一抹天蓝色的身影静静看着门口,双眼毫无波动的看着祁王与路丽交缠的身影,只是静静看着,嘲讽笑着,最后突然离去……

天蓝色身影离去之后,翼王紫色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扫了眼里面的情形,看着秦如清的背影,快速跟了上去……

轩辕圣夜抱着如歌上了马车,尧安几人则是骑马走在外面,神情紧绷。

把如歌拥在马车软榻上,轩辕圣夜十分粗鲁,可以马车上的软榻很软,哪怕再大力也没有伤到如歌。把如歌扔到一边之后,轩辕圣夜一屁股坐在软榻上,咬牙切齿:“歌儿,都离开路府了,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淡淡一句话,整个马车中则是充满了寒意,仿佛整个马车都要冰封住了一样,让装昏的如歌身体顿时一抖,不争气的清醒过来,无法再装昏了。

缓缓醒来,看着轩辕圣夜那赤红的双眼中亲着怒火,好像地狱深处的巨兽挣脱了束缚,正不断冲着她咆哮,怒吼……感受到他的怒意,如歌身体微微一缩,害怕的向后挪了挪,咽了咽口水:“君……君子动口不动手,你敢打我就是家暴!”

硬生生的蹦出一句话,让轩辕圣夜差点没气得背过气去,他这么生气是为了什么?还不是某个没良心的来这一出戏,害得所有人心脏中跟着停了似的,偏偏本人一点悔意也没有,他能不生气?

“你想说的就是这个?”轩辕圣夜眯着眼,深吸一口气,强制内心想要胖揍她屁股一股的想法,咬牙怒问。

如歌害怕的缩了缩,有些委屈的抿抿唇,看着轩辕圣夜一阵怒气翻涌,声音提高:“秦如歌!”

一声怒吼,马车外的尧安,尧流,司徒荆宏几人全部听到,有些担忧的看着马车,想要替如歌求个情,可一想到她刚刚的行动,所有人都硬下心肠,拿自己的生命玩笑,这种风气不能助长,难道不知道他们几个心脏都要停了吗?

伸出大手勾起如歌的下巴,轩辕圣夜神情愤怒:“说话,你舌头被猫给叼了?”

他是真的生气,如歌看到轩辕圣夜那红得发亮的赤眸时,心中只有这么一个想法。

垂着眸,如歌委屈的不敢与他对视,最终才开口:“对不起,事先没有通知你,让你担心了。”

如歌说完,轩辕圣夜不语,只是等着,等着,等到如歌不再言语之时,怒火被她扇得更盛,凤眼中满满全是愤恨,他的身体也在微微发抖,强迫她如歌与他对视,轩辕圣夜神情扭曲,一字一句似从牙关中蹦出:“你要说的,只有这个?”

如歌不解的抬起头,看着轩辕圣夜那怒火中烧的模样,有些疑惑,难不成不是因为她没有告诉他而担忧到生气?

轩辕圣夜觉得浑身细胞不停的在厮吼,在叫嚣……

“歌儿,从今后开始,你不要再出夜王府了!”幽幽的,轩辕圣夜强压下怒气,神情有些无力,扭头不再看她。

听着轩辕圣夜的话,如歌大力抬头,看着他早己扭过去的头,看不见他的神情所以无法猜测他说出这句话是真是假,张张口,想要说什么,可发现她什么也说不出,因为,她不明白轩辕圣夜为何这次这般的生气,不就是没有告诉他让他担心了么?

一瞬间,她有些委屈,咬咬唇,想要说什么,可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到了夜王府,轩辕圣夜也没有理她,直接下了马车大步离去……

挑开车帘看着他那渐渐远去的背影,如歌心中一酸,回想起来,这好像是她第一次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开,原来看着所爱之人离去时,心中是这般的不舍么?

缓缓下车,看着眼尧安与尧流,淡淡道:“大哥,三哥,今天让你们担心了!”再扭头看着司徒荆宏:“二哥,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尧安几人都无奈的看着如歌摇头,叹了一口气,不语,倒是司徒荆宏神情还有些激动,双手撑在她的肩上,双眼通红:“妹妹,没有下次的,真的不要有下次了,你想做什么,你想杀什么人,说出来,哥哥替你去办,但是不要拿自己的命去开玩笑,我实在承受不住那种疼痛,三年前是第二次失去你时,我想到了死,你知道我刚刚看到你吐血昏迷时的心情么?妹妹,我知道你因为复仇而性格变了,但是你要记住,我们帮不了你复仇,但会一直守你的身边,就拿这次的事情来说,你知不知道我们的心情?越爱你的人心就会越痛,霜儿,你真的变了,心,真的很冷,冷到都看不到我们的存在么?”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司徒荆宏早己泪如雨下,双眼看着如歌,神情痛苦又扭曲,让尧安几人都为之心中一酸。

“算了,事情过去就过去了……”尧流也心中发酸,上前走到司徒荆宏的面前,拍拍他的肩,冲着如歌道:“没事,你哥吓到了,你先进去吧,我与你大哥劝劝就好了,看起来夜王也怒气不小,去好好劝劝吧?”

如歌一直低头头,咬着下唇,不语。

她第一次看到二哥如此失控的样子,这次,真的是她错了么?

她没有任何损伤的把路家送入的天牢,不是很圆满么?为什么他们一个个的要生气?为何二哥会这般的伤心?

尧流带走司徒荆宏离去,尧安见状,把如歌送入夜王府后,正打算离去,如歌见状:“大哥,我没有事先把这件事告诉你们是我的错,可是,我没有任何的损伤,他们为何要这般生气?”

走入王府,如歌最终问出了声。

尧安闻言,准备离去的背影顿时停了下来,看着如歌:“我该想到夜王为何这般生气离去了,你根本没有意识到你的行为己对我们的心口造成了伤害,难怪你哥哥会这般的生气,会这般的失控,歌儿,从一开始你就没有意识到你错了在哪里!”

“我知道,你们生气是因为我没有把事情提前告诉你们,害你们担心了……”

“不,不对!”尧安打断了如歌的话,像真正的兄长一样认真的看着她道:“根本不对,我们生气不是因为你的隐瞒,我们是因为你不看重自己而生气,烈性毒药,那可是致命性的毒药,要是一个不慎真的出了意外怎么办?别给我说什么你有计算,世上意外多了去了,谁能保证万无一失?而且你还用了这种凶险的手段,平时你要做什么时我们说过你吗?哪怕在西越时你带兵出城时我们说过你什么吧?都没有,因为我们知道你出事的机率不大,可你这次呢?突然之间就看到你吐血昏迷时,我的心好像突然停止跳动了一样,更别说曾经有过相似经历的司徒荆宏与轩辕圣夜了,第二次看到你生命垂危,没有当场暴走己经不错了……”

一直严肃的他神情也有些激动,接着道:“好了,歌儿你也不要多想,到了明天一切都会正常,最主要的是去哄哄你夫君,以他的性格没有当场暴走己经是极力压制了,哪里错了就认错,我去开解一下荆宏,先走了……”

说完,尧安便直接离去,消失在如歌的眼前,走过夜王府拐入墙角,司徒荆宏与尧流两人看着:“怎么样?”

尧安摇摇头:“歌儿她的心关得太紧,哪怕心中有了我们这些亲人的存在还是学不会依赖,刚刚我直白了说清楚了,想来她会反省一下,荆宏你与不要太生气了,走吧,咱们哥仨一起喝一杯,有这么一个操心的妹妹真是苦甜参半。”勾着司徒荆宏的肩傍,朝着一旁不远处的酒楼走去……

如歌像是罚站一样,久久的站着大门前,细细深思着,尧安的话久久的回响在她的脑中,也在不断的反省着。

是的,从一开始,她就没有这般想过,只想过轩辕圣夜他们会生气,可没有想到他们为何会生气。

太过习惯独自一人了,所以她都忘了,她有可以依靠的人。

走进王府,来到轩辕圣夜的书房,看着守在门口的惊风,如歌想了一下,想要进去,不想惊风却把她拦下:“抱歉王妃,主子说暂时有事情要处理,不见任何人,包括王妃!”

果然,他还是生气了。

如歌看了看紧闭的书房,从来都是允许她自由进入的地方,如今第一次被拒,心中难免发酸。

落寞的转身,如歌强忍微酸的心情,隐入黑夜……

如歌不知道,在她转身离去时,一道身影就出现了惊风的身边,静静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神情不舍。

这一次的冷战不是一天两天,直到第四天时,如歌每次去找轩辕圣夜时,都会被拦下,想要跟他认个错,可是轩辕圣夜根本不见她,这种被冷落的感觉让她觉得十分难受,长期被宠爱,一时小小的冷淡她的心就受不了,一连四天热脸贴冷屁股之后,如歌委屈涌了上来,头一甩,不再去讨好他了。

带着梅儿,如歌想要出门走走,可是刚走到门外,她又被拦了下来。

“王妃,王爷有令,王妃不准出府!”

面无表情的鬼军拦住如歌,神情无奈,却不得不执行命令。

“不准?什么时候说过,我怎么不知道?”如歌一听,怒火也升了起来,有些不悦的挑眉。

“自王妃从路府回来的那晚开始,王爷下令,不准王妃出府!”两个鬼军也有些无奈,王爷与王妃吵架了,苦得就是他们这些当小兵的,这王妃要是强行出府他们是要拦还是不拦?

不甘与委屈再次浮现心头,如歌咬着唇,生气的扭头,怒气冲冲朝着自己的院子而去……

在她离去不久,不速之客登门……

“真的?谢谢大哥给小女传信!”站在门口的路丽神色有些兴奋,眼中闪过一丝异色,美丽的轻笑。

一袭大红丝裙领口开的很低,露出丰满的胸部,面似芙蓉,眉如柳,比桃花还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弦,肌肤如雪,一头黑发挽成高高的美人髻,满头的珠在阳光下耀出刺眼的光芒,鲜红的嘴唇微微上扬,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

惊风异样的看着路丽,挑眉:“不用!”

说完,把路丽丢在门口,招来,大步离去,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士兵才跑过来,看着路丽:“请进!”

说完,就与守门的侍卫换班,低低交谈:“我是刚调过来的,兄弟,听说王爷有令不准王妃出府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所以没有王爷的命令,不要再让王妃出去了。”其中一人回答。

“要是王妃强行出府怎么办?要知道王妃有心出府,咱们是拦也拦不住的。”那士兵有些担忧。

“没事,王妃会体谅的,所以得知不准出府之后就没有大吵大闹过,哎,不知道王妃做了什么这般让王爷生气,上头吵架苦的就是咱们这些底下的,一个个跟着胆战心惊的,你都不知道,听说其它鬼军士兵的训练都加重了,惊风统领的心情也不好,好像也出了什么事情……”

两人的交谈全数落在路丽的耳中,闻言,勾起一抹幽幽的笑容。

被禁足了?看来贱人虽然命大,可是却不如想象中的那般受宠啊,父母亲被关在天牢迟迟没有定罪,看来夜哥哥果然是喜欢她的,故意为难就是要引她主动上门么?听说很多男人喜欢一个女人时,为了吸引她的注意力而做出一些奇怪的举动,这次夜哥哥愿意见她,就是为了特地让她上门么?

“小姐不进?”士兵看着路丽有些疑惑,堵在门口,是要进还是不进?

路丽随后察觉了自己的失态,立刻垂下眸子,不愠不火地道:“进!”

走进门,一个唇红齿白的小厮,那小厮见了她也不多话,转身便走。

路丽迟疑惑了片刻,随后跟了上去……

与如歌富丽的宫殿相对,还是漆黑如墨的王府,整个王府还是像以前一样,没有过多的改变,如以前一般墨,只是在王府正中间推倒了几间院子,填平了一个花园后重新建立了纯白的宫殿式的院子,那就是他特别为如歌所造,专属于他们两人的小世界。只不过快五天了,轩辕圣夜没有踏进如歌院中一步,一直生活在他以前那压抑幽暗阴森的院落中,而他身上的气息,有渐渐失了柔和……

如歌院子旁的书房永远有一种压抑的氛围,那种氛围与那个强大得让人只能仰望的男人身上的气息异常的契合,高贵、冰冷、妖异,并且——深不可测。

这种气质让那个男人连身上的有所残缺,都变成了一种残缺的美。

路丽便独自走进了书房内,痴迷的看着轩辕圣夜,顿时被吸此了心神,失了言语。

迷离的光线中,一张白皙的面容静静地浮现在空气里,肤光如玉,昏暗中仿佛都带着淡淡光芒,秀逸修长的眉染了青黛斜斜地扬起,一双修长的眸子半阖着,就像是丹青圣手用最细致的笔和沉香墨细细地勾绘而出,线条深邃又柔和,眼尾极长,向上挑起“找本王何事?”幽幽凉凉的声音响了起来,尾音带着一丝危险慵懒的沙哑。

路丽依旧是怔怔看着他,眼神里有一种幽幽的痴迷。

片刻之后,优雅修长的人影从那堆满了奏折的长案后坐了起来,单手慵懒地支撑着额头,长发如流水一般垂落在肩头,白皙如玉的脸颊上有几丝乌黑的发,更平添几分异样的风情,他淡冷阴魅的眸子居高临下地睨着路丽,妖异赤红的双眸闪着幽光:“坐吧。”

一举手,一抬足,他的身上都泄露出异样的风情与绝美的妖娆。

路丽看着她,呆呆走到一旁的椅子,缓缓坐下……

“说吧,本王现在心情不是很好,如果是来惹我生气的话就立马出去,本王不保证你能活着出去!”国法兰克福圣夜静静看着手中薄薄的纸张,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字,细细看着,神情,也越来越阴沉。

这小小的一张纸让他花了四天的时间才查出来,原来,她不惜自损也要嫁祸路家就是为了这般?

“我这次来是想请夜哥哥放过我的家人,你想要丽儿做什么都可以……”

刚刚一开口,路丽就说不下去了,因为轩辕圣夜抬起了头,赤红的双眼阴魅的眸子阴沉沉地睨着她:“本王说过,不准这般唤我,你在无视本王的话?”

那一瞬间陡然增大的阴霾与压迫感让整座书房仿佛一下子就变得冰冷起来,坐在上首的人仿佛在瞬间会化作万千利刃将自己割裂的错觉让路丽下意识地做出了闪避的动作。

路丽的笑容一僵,神情难掩畏惧的看着轩辕圣夜:“王爷,请王爷放过我的父母!王妃不是没有任何问题么?那我路家也没有构成谋害王妃的重罪。”

轩辕圣夜睨着她,忽然轻蔑的笑了:“你的脑子有问题?你们路家谋害本王王妃就是事实,不管有没有死,谋害的罪名就己经成立,想要本王放过你们?没门!”

“可是,夜哥……王爷,我路家收养过您,这份恩情怎么也无法否认吧?王妃性命无忧,双方和解有何不好?过度的逼迫路家只给带来不好的影响,王爷也知道了吧?现在我父亲才是路家商会的家主,不是路墨那个私生子,如果父亲他们出了什么事情,路家商会就会因为无主而混帐,到时国家会因为路家商会的混乱而混乱……”路丽突然感觉到一股浓浓的杀意,那种极为危险的气息一下子让路丽僵住了,她方才要抬头不停说着话,却见轩辕圣夜眼中阴戾血腥的气息一闪,随后一股子剧烈的罡风一瞬间就弹射过来。

路丽畏惧的想躲,可再躲也来不及,她不会武,反应根本比不上轩辕圣夜这个顶尖高手,强劲的内力一下子正正击中她胸口,立刻被巨大的罡气给撞飞起来,‘哐当’一声撞在了门上,再狠狠地跌落在地。

“唔……”内腑剧烈的疼痛让她一下子就吐出了不少鲜血。

路丽只觉得自己整个人痛得浑身发抖,内脏的剧烈疼痛让好痛苦的扭曲着小脸,看着一步一步,如魔神临世般走近她的轩辕圣夜,路丽的眼中闪过一丝害怕,但还是带着淡淡的迷恋。

随手拿起桌子上的几枝笔,轩辕圣夜毫不客气地直接穿透了她的肩头、大腿,手背……

狼狈的趴在地上,手背之上一根细长的毛笔穿过她的手背与地面的青石紧紧的结合在一起,那些比起内脏受伤,只是微不足道的痛,可是毛笔直接穿透手背的那种尖锐的痛楚完全无法忍受。

“啊——!”她忍不住剧烈的疼痛让她的堪称极绝美的小脸瞬间扭曲起来,她甚至不敢大力呼吸,稍微大一点的动作,肩上,大腿,手背传来的可怕痛苦,就能让她生不如死。

“惊风,本王的人偶死了三年了吧?”轩辕圣夜冷酷的看着一切,双眼在昏暗的视线中闪着极为刺目的红光。

“是!死了快三年了!”惊风一直都静静站在一旁,冰冷的看着路丽,最近主子的性格十分的反覆无常,这路丽也是自寻死路,怨不得他人。

“嗯,那用她顶上,果然没有路家人做人偶,本王心中不舒坦!”轩辕圣夜缓缓后退,走回座位,静静看着。

他口中的人偶就是三年前如歌见过的西逍王妃,被他极度扭曲的做成了人偶般放在后院。

“是!”惊风面无表情上前,走到路丽的面前,弯腰,准备带着她离去……

“本王什么时候说带走她了?现在,立刻,本王就要见到!”轩辕圣夜幽幽盯着路丽,接着道:“本王让你去劫路尘,人呢?”

“刚刚来信,王妃藏得很紧,花了不少的时间,刚刚抢到手里了。”惊风看着轩辕圣夜眼中的唳气,一点也不敢隐瞒,如实回答,因为现在的轩辕圣夜太过恐怖,性格也太过无常,好像一切又回到了小姐还没有出现的时候,那时的主子就是这般的冷唳,这般的嗜血,这般的残暴……

“立马把人送过来,给宫里打声招呼,本王要所有路家人!”

不可愿谅,路家不可愿谅,他自己也不可愿谅。

花了三天的时间查清楚了如歌这般做的原因,最终才知道,她不惜服毒嫁祸只是为了他而己,因为她知道了他一直不想回忆的过去,那段阴暗到绝望的过去。不可原谅,路尘竟然跟她说了如此肮脏的事情,他的歌儿怎么能让她知道这些?他守护在心间的歌儿被告知这些事情,他怎么能不气?

为了他,为了如此不堪的他,歌儿竟然不惜服毒,她的毒术那么好,不可能不知道有慢性毒,那烈性毒药只有可能是她自己服用,想借路家的这个举动背上谋害亲王妃的罪。以前,他没有从她的言语中发现任何异样,唯一的可能是她去路府的那天得知了一切,临时起意做出了这件嫁祸的事情。

好恨,好恨路家,好恨自己!

五六年前就该毁了这个路家,当初就不应该忌惮所谓的路家商会与轩辕的安稳,就应该毁掉一切,否则也不会出现这种事情。

说到底,他心疼大于生气,满满的全是心疼,他不知道她当时得知一切是什么样的心情,但他可以想象得出她的恨意,因为歌儿从不是滥杀之人,这次这般自损的方式对付一个与她无仇无怨的路家就可以猜测出她的恨意。

她,为他心疼了,正在为他生恨……

从查到一切真相开始,他早己不生气,只是不敢见她,害怕那种温柔,害怕他会贪恋,想要索求得越来越多……

惊风走出门外,抱着一圈圈细线走了进来,看了坐在上首的轩辕圣夜一夜,面对着路丽,缓缓解开绕圈银丝线。路丽整个人都处于不解与痛苦中,不明白为何与她想象的不一样,全身各处被穿透的痛苦,让她冷汗直流,不停哭嚎着,可身体不敢乱动,哪怕只是轻颤都会引来伤口的疼痛,自然也会就没有注意到那些缓缓爬上她身上的银丝,银丝在惊风内力的控制下,如活物一般缓缓游动,

爬上她手腕、脚踝,然后……毫不客气地直接穿透了她肩头、大腿的银丝线因为惊风的内力而快速游动,像缝补一样来来回回穿透她的四肢……

“好痛……啊……”此时的她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大力的挣扎了起来,可越挣扎,她手背就会越痛,与地面牢牢结合在起,根本动弹不得。惊风十指紧扣细线,抬头,一个纵身消失,瞬间间再次出现,双手用力,银丝线崩紧,原来是扣上了四面房梁、柱子,硬生生地将她吊起来的时候,瞬间变得尖锐得不可忍受,不停晃动的身体,不停尖叫着,不停哭喊着,可无人理她。除了痛还是痛,路丽感觉到身体好像正被慢慢切割,鲜血不停的流了下来,她能感受到,那仿佛是她在流淌的生命,而大腿上与手背上的笔杆,直接贯穿了她的骨头,钉骨之痛,堪比万箭穿心,火辣辣的灼烧感让她一碰也不敢碰。

“不要……饶……饶命……”她后悔了,后悔接近他,他不是她记忆中那个的人,他是恶魔,是恶鬼。

抬头看向轩辕圣夜,路丽不停求饶着,可看到他唇角的笑容,慵懒,轻渺,带着点魅惑勾引,颠倒众生,偏生与他笑容不同,那幽赤眼眸却异样专注地看着她,幽黑得像能囚禁人灵魂的镜子,矛盾诡谲到极点,却莫名地让人她只觉得在那目光下心脏莫名奇妙地又是一阵麻痹感,手脚酥软。

然而,她还是迷惑了,哪怕身上再痛,可她依旧被迷惑了。

轩辕圣夜冰冷的看着她,看着她那沉浸在自己世界里,完全没有神智的模样时,压抑许久的黑暗扭曲而残酷的本性,阴魅的眼睛里全是一望无际的深沉与触目惊心的死气黑沉,盯着路丽被高高吊起的模样,愉悦勾唇:“痛么?本王给你的痛,喜欢么?”

泛着寒光的银丝线像一只巨大的蜘蛛网将路丽牢牢地扣在半空,有细细的鲜血顺着蜘蛛网一点点地滴落在地上,这种场面看起来诡异又恐怖,好似房中张开一张具在的赤红蛛网,而她则是被蛛网主人捕获的猎物,紧紧的,牢牢的被困在网中,动弹不停,狼狈不堪,而蛛网的主人只是静静的看着,浅浅的笑着……

幽暗的房中,只有一阵阵急促的呼吸,没了刚刚的嚎叫与求饶,留下的,只有急促的呼吸声,与网上那神智迷茫的猎物!

还有静静坐在蛛网一端的,这张网的主人!

------题外话------

好吧,咱们夜王大大彻底被惹恼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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