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的父皇,没有八年来的记忆,但是以前的记忆还存在,年少时记忆告诉他,他的父皇不应该是这个模样,是豪气冲天一心想要征服列国的王者,而不是现在这个恐怖如干尸的样子。
看着冥月,元帝费力道:“月儿,朕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但是你要记住,现在的皇后不是你的母后……你的母后八年前被杀……现在这个皇后是假冒的……朕一直不知道,以为她的转变只是错觉……也听从了她的话给你下了盅……月儿,对不起……”
断断续续元帝费力的说着,冥月的看着他那痛苦模样却还要费力与他交谈的时候,眼眶越来越红。
现在,他或许明白了事情的经过,隐隐约约感觉到了,特别是看到他的父皇变成这个模样的时候,他如何还能坚信现在的母后就是他记忆中那温柔的母后?
“父皇……”冥月握紧元帝的手,感受到元帝那干干巴巴的骨骼,俊美的脸也皱了起来。
眼眶也越来越红,鼻间也越来越酸,他没有想到,半年前看到了父皇还是那么有有精神,虽说病中昏迷不醒,可到底有是血有肉,血色正常。可是现在这焦黄发黄,干枯到只余一张皮的父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有人说,儿臣的记忆被窜改了,这是真的吗?”冥月含泪抬头,轻声发问。
元帝看着列风一眼,微微点头,只见列风扭头,对着冥月点头回答:“是的,殿下不认识属下这就是很好的证据,属下是在殿下不在的八年内提拔起来的暗卫,三年前也是属下把您从轩辕抓回来的,可是半年前,皇后对外宣布殿下大倒一场之后,醒来的您就什么也不记得了。而皇后也让自己的人对朝臣进行危胁,给臣子家人下药一口咬定您八年来一直生活在偏僻谷底,不久前才被皇后找到带回了宫。家人被下药,有几个会反抗的?自然也就老老实实的闭嘴,那些反抗的人早己被皇后派人暗杀,所以……”
“所以本宫记忆是虚假的事情,所有臣子们都是知道的?你不是三年前把我抓回来过?这又如何堵住别人的嘴?”冥月听着列风的话主动找出了话中矛盾,并直接发问。
“三年前殿下确实是被属下抓回来的,可是大臣们都不清楚,直到半年前,您被放出来后的当天就去了西越,以太子的身份去西越参加越帝的大寿,后来在西越发生了宫变之后您就与二皇子回来了,再后来,您就失忆了。”
听着列风的话,冥月眉头紧绷,原来她说的都是真的,他们在西越见过,他们之间的关系根本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陌生,丢失了记忆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皇后对于蛊毒十分擅长,陛下的身体被她当成了养蛊的温床,这半年来各种蛊毒就是在陛下身上试验的,而且,当初她还唆使陛下也给您下了蛊毒,听说您的身体与普通人不一样,可以养出类似蛊王还是什么的存在,听说蛊王有延年治百病的作用……”列风不断说着,冥月静静听着,把视线投在元帝身上时元帝痛苦又自责的道歉:“对不起,当初是我一时迷了心,那时根本不知道你的母后是假的,看着她一天天不变的容貎,朕的心中产生了自卑,想要与她一起长长久久的活下去听信了蛊王可以延年的作用,所以就在你的身体内中了下去……”
元帝的承认,列风的替答,冥月感觉他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紧紧握着元帝的双手,冥月费力安抚:“不怪父皇,是父皇被骗了,我的身体没有感觉有异样,那蛊王是怎么回事?”
“三年前就己种下了,当时皇后在您的身体种了各种蛊进去,最后沉活下来的蛊就是蛊王,属下为此还远特别派人去查过,听说存活下来的蛊王会隐入沉眠,要很长时间才会苏醒成年,当然也有例外,也有等不及的时候就会拿药来刺激蛊王的成长,那样会有一些弊端,蛊王成长不完全,能力也会变得不完全。殿下没有感觉就是因为蛊王己沉醒暂时未醒,殿下对于现在的内力武功有没有感到明显的区别?蛊王在身不一定是坏处,为了成长它会滋养母体而带来不少的好处。”看着冥月,列风试探性的问道。
“内力比以前高了不少,本以为是记忆中在山谷中修行的!”冥月如实的说出内心的想法,武功这个问题他也没有过多的怀疑。
“皇后对您做了什么属下与陛下都不清楚,但是您体内的蛊可以确定,至于记忆的话属下也不知道如何解释,八年前您偷偷去了战场之后就失踪了,无论陛下怎么寻找您,您都不愿意回宫,只知道您一直在北境与轩辕行走。但是三年前你主动出现之后,后面您就一直生活在地牢之中,不可能八年来一直生活在谷底。属下以性命相保所说一切属实,而且陛下也可以证实!”列风认真的看着冥月说出一切之后,把视线放在元帝的身上,元帝抬起脸,朝着冥月虚弱点头。
“月儿,离开东元,现在宫中己被假皇后把持,你必会成为棋子……所以……快逃……”轩辕帝的脸上露出一抹痛苦的神色,因为激动,所以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皮下一个个游走的豆点不停乱窜着,一个,两个……数十个不停在他的皮下游走,就算无法透视也能明白元帝的身体里有什么活物在游走。
冥月看着元帝身体的异样,顿时担忧关心:“父皇,您怎么了?这些就是蛊是不是?她怎么敢?怎么能在您的身体里……”下如此多的蛊虫!
最后一句话,冥月再也说不下去了,双眼通红闪着寒光,死死咬唇,一丝血痕顺着唇角流了下来……
“月儿,离开……她不是你能扳倒的,她就是个怪物……所以,赶快离开……”蛊虫在元帝干瘦的皮肤下游,看起来十分渗人,张张唇,对着冥月十分费力的劝说着,劝说他尽快离开东元。
“不要,父皇,儿臣一定要杀了她,母后的仇,您受的苦,儿臣一定要全数讨回!”冥月摇摇头,脸上的开始浮现出恨意,神情变得十分冷冽。
“月儿……记住……不要与她硬碰硬……怪物……她是怪物……不要……”元帝的声音越来越弱,双眼好不容易恢复的清明顿时变得灰暗起来,瞳孔渐渐消失,一边的列风顿时跪了下来,双膝下跪,低头,沉默不语。
冥月红着抬头,轻轻推了推他:“父皇?父皇?”
“陛下一直吊着最后一口气,能见到殿下最后一面己心满意足了,平时都是被强制昏迷,能清醒着看到殿下完好的模样就是陛下心中的愿望……”
元帝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双眼睁着死不瞑目,神情扭曲,看起来十分渗人。
冥月跪在地上,看着元帝的模样双眼通红,眼角渗出一滴滴泪水,额间青筋突出,身体也在不停的颤抖着。
在他的记印中,父皇不是一个好父皇,一心一意想要吞下轩辕,想要吞下西越,为了发动战争不断侵扰着轩辕,八年前的记忆他还有,在他的记印中父皇就是一个喜武之人,不断发动战争,不仅如此还会派人在他的帝王学业上增加崇武的思想,所以他一时气不过才会跑到边疆参加对轩辕的战争,只不过是想反抗这种生活而己,轩辕边境大败后他的记忆就被替换了。
可是说到底,再不好也是他的父皇,当看到元帝毫无生息的躺在床上时,心中的愤恨怎么也掩饰不了,因为憎恨,冥月的双眼通红,眼中闪着一阵阵的暴唳与怨恨。
与此同时
如歌被人带着来到了元后所在的书房,看着站在房中的两队人马,微微凝神。
“王妃,您没事吧?”看着被侍卫一左一右架着出现的如歌,惊林立马想要上前关心,可是被贺兰佳儿的暗卫拦在前面前进不了半分,只能出声询问着。
惊林的脸上带着担忧,这次是他被派来与东元这边交易,一定要亲眼看着王妃是否完损才行,否则任务根本不算完成。
“是你来交易的?圣夜怎么样了?”抬眼,看着惊林时如歌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似安抚一样用着轻柔的声音回答。
惊林后退一步,冲着如歌微微弯腰:“主子在寻找第四块啸天令,所以暂时抽不开身,所以让属下带着啸天令与元二皇子前来!”
冲着如歌弯腰行礼之后,惊林抬眼,看着上方的贺兰佳儿,道:“王妃确认无损,按照当初的交易,三块啸天令与元子业先交出,最后一块啸天令在半月之后找出来,但这期间我方要求王妃不能出任何意外。啸天令四块才是沉帅墓的地图,如果王妃出了任何事情的话,那么第四块啸天令就势必会毁灭!”
挥挥手,一个鬼军士兵从怀中掏出一个小钱袋,递到了惊林的手中,而元子业被反绑着双手押了过来……
贺兰佳儿看着惊林手中的啸天令,眼中闪过一丝急切,连忙按奈心中的想要上前一把夺下啸天令的举动,看了如歌一眼,微微点头:“这是当然,只要把啸天令在规定时间内完好的送过来,本宫保证不伤她一丝皮毛,可是超过半月了,那么本宫就不确定了!”
惊林点点头,看着一边被架着的如歌,严肃点头,把元子来推上前,也交出了啸天令。
迫不及待的夺过太监递过来的啸天令,元后连忙拿了出来,看着那透明的玉石时,双眼流露出一丝激动,捧着的手也在不停的颤抖着,嘴中自言自语:“对,不会错,就是它,就是这个透明的颜色……”
贺兰佳儿的眼中们过一丝怀念,像抚摸着情人般抚摸着那种三块啸天令,双眼痴迷,当场呆愣了起来。
惊林看着她的动作,立马问道:“皇后确认了啸天令的真假了吧?那么请信守诺言,不得对我国王妃动手,半月之后,第四块啸天令一定会如期送来!”
得到了啸天令,贺兰佳儿的情绪就好了很多,捧着啸天令痴迷的笑了,挥挥手,心不在焉道:“本宫说过的话一向守诺,夜王妃本宫不会动,必竟是夜王与本宫私下的交易,至于边境战争那就看各自本事了。”
惊林点头:“我家王爷也是这般说的,国家战争上面各见本事,但是唯独王妃安全不行,所以王爷才会替啸天骑做出了这个交易,大家双方各得所需而己!”
说完,惊林看着如歌一眼,便转身离去,而贺兰佳儿也没有扣留的打算,挥挥手,直接让惊林离去。
双手捧着啸天令,看也不看如歌一眼,坐回椅子,幽幽笑了。
如歌再次被带回了东宫,回到东宫时发向冥月黑着脸坐在她院子里,看到如歌从外面被带进来时也没有一开始的暴怒,倒不如说他现在的情绪十分不好,脸色阴沉,全身露出阴寒的冷意,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如歌。
架着如歌的暗一把如歌放到院子之后就回到院子门子晃悠,现在暗一是羽提起来的禁卫小队长,可以光明正大的接近如歌所在的院子,在她的院子外面晃悠也不会引人在意。
如歌走了进去,看着阴沉着脸坐着的冥月,微微勾唇:“今天是怎么了?好像火气还不小,说真的,我还真没见过你生气的模样,原来是这般啊!”
走到冥月的对面,如歌缓缓坐了下来,幽幽打趣。
冥月双眼一直紧紧盯着如歌,好半天都不语,过了好久,才幽幽道:“父皇死了!”
如歌一听,心中顿时一惊,冲着一边的小文子还是暗灵使了一下眼色,小文子立马跑到门边望风,而暗灵一个闪身直接打昏素环离去,把空间留给了冥月与如歌。
“你怎么知道元帝死了?”如歌看着暗灵两人的动作之后,缓缓坐了下来,看着冥月身边的酒壶,微微浅笑。
冥月的双眼紧紧盯着如歌,一字一句紧绷着情绪问道:“你一点也不意外,你早就知道我父皇会死?”
如歌勾起浅浅的笑容,伸手给冥月倒了一杯,双眼微眯成月牙:“对,从一开始就想到了,你能这么顺利的去看望元帝也是我暗中派人相助,不然你以为元后她的暗卫是那么好对付的?”
冥月看着放在自己面前的酒,伸手端起,一仰而尽,神情扭曲:“从一开始你就知道那个女人不是我的母后对不对?不然你也不会这么试探!”
“对!”如歌没有掩饰,直接点头承认。
“对,你知道,所有人都知道,唯独我一人不知道,像个傻子一样认为母后是因为父皇病了才会性情大变,对于自己一直生活在谷底八年的记忆完全也没有怀疑,要不是遇见你……”冥月的声音越来越小,声音也开始微颤,知道了如此秘密,现在的他急需一个倾吐对象。
“没有人会对自己的记忆产生怀疑,世上能对记忆动手的人听都没有听过,如何知道自己的记忆被动过手脚?我也有一段记忆被抹去,那一个月的事情全不记得了,到了现在依旧想不起来,如果不是别人说起真的有那么一回事的话,我都不会相信我的记忆中存在过缺失。”没有正面的去安慰,如歌反而拿起前世的例子稍加改动一下来劝说。
同病相怜,就是这么个理!
听着如歌的话,冥月抬头,露出一抹苦笑:“你也是很倒霉,现在记忆解开了吗?”
摇摇头,如歌伸手接过暗灵递过来的杯子,倒自己少少倒了一点,轻轻抿了一口:“没有,我的情况与你不一样,时间过得太长了,所以根本想不起来了。你不同,你的记忆才过半年而己,如果能找到手段能与元后抗衡的人话,解开你的记忆也是可能的,碰巧,我也认识两个这方面的能力者,以后有机会就介绍给你认识!”
如歌说的能力者就是轩辕圣夜与度先生!
“看你这悠闲处得的模样,看来对于自己被抓一事自信十足,本宫与你可是敌人,你会那么好心?”自嘲的笑了笑,冥月的头微低,神情落寞。
如歌放下杯子,力道有些大,认真的看向冥月:“看着我!”
冥月听到如歌那命令性的话时,身体不受控制般抬起了头,与她那双充满了魔魅的黑眸对视在一起,只听着如歌认真的盯着他,一字一句严肃无比:“记得你之前问过我,说我们是不是以前认识吗?之前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因为失忆的你对于我来说有些危险!但是现在我想告诉你,我们认识,不仅认识,而且是多年的好友,你离开东元后就一直生活在轩辕,八年前我们就认识成为了好朋友,可是在六年前我出了意外,在三年前再次与你相遇相认。你应该知道你三年前被抓回了东元的事情吧?那是因为你帮我杀一个人时做出了太多的动作被这边发现,本来想要来救你的,可是你被抓之后我也出了意外休养了三年,直到半年前在西越的时候再次与你相遇……”
如歌伸手,紧紧握着冥月的手,双眼充满了鼓励:“冥月,当初你与我相遇时你化名为冥月,知道轩辕的暗阁吗?那就是你的势力,当初你就是暗阁的阁主一直帮了我很多,这么多年你对我的照顾我也一直铭记于心,因为我们是朋友,所以我一直从未对你说过谢谢。冥月,元帝的事情我很遗憾,以我的能力我根本救不了,他的身体听说成了蛊虫的培养体,到这种地步我根本救不了,所以只能引导你去见他最后一面。我虽然与东元有仇,但是你是我的朋友,我们当初说过,他日如果战场相见的话一定不能手下留情,但是现在不是战场,你依旧还是我的朋友,也是我唯一的好朋友!”
感受到一双小手紧紧握着自己,冥月抬眼看着如歌的真心表态,一股浓浓的熟悉再次升起,可是听到她那句唯一的好朋友时,心中不由一阵疼痛。
伸手捂了捂心口,冥月苦笑:“你说的一切我都不记得了,明明我很想记起来……”
“我听别人说过,抹消一个人的记忆很难,不是蛊毒药水就可以做到了,只要这里未伤,想要记起来也只是迟早的问题!”指着自己的头部,如歌轻声安慰,接着道:“人的记忆在这里,只要这里没事的话一般不会永久失忆,而所谓的抹消记忆就是在大脑进行暗示从而达到忘却的可能,但是长时间接触到了以前所经历过的事情时,记忆苏醒也不是不可能。你的脑中储存记性的地方没有受伤的话,想要解开不难,我就认识两个这方面的专家,他们都可以做到抹消或者控制一个人的行动,从你的状况来看,抹消你记忆之人的能力或许没有我认识的两人能力高,所以这方面你不用担心……”
轻轻柔柔的声音,如歌的声音就带着一丝魔力,让冥月的心奇异般的安定了下来。
抬眼温和的看着如歌,冥月僵硬一笑:“或许以前我很喜欢你!”
如歌一愣,微微偏头:“为何这般认为?”
“我不记得你了,可是一看到你时我的这里就不停的加速跳动,明明只是看到你的一个背影而己就会这般按捺不住,以前,我肯定很喜欢很喜欢你,所以哪怕我失忆了却依旧不能看到你伤心流泪的模样……”冥月的话好像有表白,如歌挑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叹了一口气,回答:“这个事情你以前也说过了,可不过我己有了深爱的夫君,现在又有了与心爱之人的孩子,你的好意只能拒绝了。”
冥月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微微点头:“我明白,可是我的心却还是忍不住的嫉妒,想要把你留下来,可是又害怕看到你那哭泣悲伤的双眼,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伸手,给自己的酒杯再次倒了一杯,冥月感受到喉间的苦辣,眉头微皱。
“你现在还是不要想这件事情了,我让你与元帝见一面就是想让你站稳立场,我不想与你为敌,当然也不想看着你被骗去帮助敌人。你现在知道一切了,你打算怎么做?”如歌转移了话题,冥月的爱恋她心里清楚,如果没有认识轩辕圣夜的话,她觉得冥月是一个十分好的依赖对象,平淡度过一生肯定也会很幸福,可是她有了心爱之人,她的心很小,小到只能装一人!
冥月成功的被转移了话题,抬眼看向如歌:“我不知道,想要报仇,却发现不知从何做起!”
“来帮我么?”如歌想也不想的提出邀请。
冥月讶异抬头,看着如歌认真的邀请时,自嘲一笑:“你敢么?我没有想起以前的事情,难保不会背叛你!”
如歌抢起粉拳轻轻敲了敲冥月的脑顶,娇嗔笑道:“就算你失忆,我还是坚信你依旧还是那我所认识的冥月,哪怕是失忆了可你还是你,根本没有任何变化!”
伸手摸了摸头顶,冥月淡淡勾唇:“你就这么确信,如果有万一呢?”
如歌偏头,想了想:“如果有那么一天的话,那么我就要真的找大夫给你看看脑袋了,反正等你记忆恢了你所做过什么都是极好的把柄,到时就拿着把柄威胁你做替本妃做牛做马!”得意的挺胸,如歌眼中满满会是笑意。
“只不过说真的,你要不要帮助,对付元后的事情我准备得差不多了,而且她的身份也摸清了,现在要等着也只有等了!”如歌玩笑开过之后就沉下了脸,冲着冥月认真的询问着。
冥月点头,最终答应了。
以前的记忆就放一边,现在他们有一个共同的敌人,一切眼前事务为主。
“我要怎么做?”冥月点头之后就急于知道现在的情况与胜负的差距,便直接出声询问。
“现在我的布局都完成了,只是在等待时间而己,你知道是哪方提供黑玄军粮药的吗?除去就近城镇之后,还有没有浮出来的商会或许什么势力相助?”如歌问出了自己的想法。
最重要的就是要找出贺兰佳儿是否会有像路家这种势务的存在,不然百年来养一支军队的钱与粮是从何而来?苗族不可能可以拿出这么多的钱财与粮药,光有银子也不行,光有银子大量进购粮药会惹人怀疑,元后手中应该会一支商会才差不多,可以四处搜集粮药,要么是东元,要么是西越,那商会应该不可能会去轩辕,轩辕离北境太远,离黑玄军的藏身地也太远,所以类似商会的势力,如歌就猜测是西越或者东元。
至于北境的话没这个可能,商会的存在对于北境来说什么特殊,北境一直处于少粮少药的生活之中,想要去收购根本不可能,倒不如说北境是最好的藏身地还有可能。
“没有听过这件事,等下我去查查国库粮药的进入支出!”冥月摇摇头。
“国库的支出帐本我的人拿不到,元后的防备心太重了,就算买通了她的暗卫也找不到帐本的存在,如果能知道国库的支出记录就好了,到时元后的钱财到底从何方支出的就能一清二楚。”想起那国库帐本,如歌就止不住的叹息,云隐被疏远了,羽一直没有被完全信任过,所有人都不知道贺兰佳儿把帐七藏在了哪里,她是想要拿到却找不到地方。
“我派人去试试吧?”冥月看着如歌皱眉的模样时,心中一阵不忍,下意识的想要达成她的愿望。
“不要硬来,拿不到也没事,我会派人想办法,你本人不能涉险!”如歌点点头,但是没忘叮嘱。
“好!”冥月点头,听着如歌那不动声色的关怀里心中一暖,神情也微微柔软起来。
看着如歌还看不出来的肚子,冥月柔和浅笑:“三个多月了吧?看你开始穿宽松的衣服,是开始显怀了吗?”
“嗯,开始了,要早点结束这一切,估计撑不了太久!”如歌直白的点头,对于冥月虽不如一开始的警戒,但对于刚来东元时态度就好了很多。
“对了,听说夜王那边拿了啸天令与元子业来换你,怎么没把你换走?”冥月想到他听来的消息,有些疑惑出声。
“元后不会放了我的,圣夜那边的交易不过是确保元后不会对我下手而己,她对啸天令有了执念,所以她肯定会接受这个交易,而我则是能保证安全,原本我自己倒也没事,现在多了一个孩子,想要考虑的事情也就多了一些,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可就后悔也来不急了。”如歌伸手摸了摸肚子,如歌回答。
“可是啸天令到了她的手上没事么?原本一开始她让我去轩辕就是为了从你的手中夺走啸天令,如今你给了她……”冥月的话没有说完,可是如歌却胆白了他的意思,勾起一抹不屑冷笑:“啸天令总共四块,圣夜给了她三块,为的就是吊她的胃口从而不敢对我下手,而且我什么时候说过那是真的啸天令了?”
“假的?”冥月声音提高,顿时开始担忧起来:“要是她发现是假的怎么办?一生气起来你可就真的有生命危险了!”
他万万没有想到,在这般危险的时候还敢如此耍弄那个女人,万一真的恼羞成怒了怎么办?
“所以啊,我就把目光瞄准了国库帐本,这肯定是她十分重要的东西,吸引她的注意力让她无心细细研究那啸天令的话不就行了?”如歌纯真一笑,可是看在冥月眼里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万一,我说万一她认出那啸天骑是假的呢?”冥月不放心,世事无绝对,难保不会出意外。
“不急,明天开始我就要派人去不断骚扰她了,而且她想了百年的啸天令终于得到了,一时之间不会有那个闲心查看啸天令是真是假,最起码这三天她会喜滋滋抱着啸天令回忆过住。女人啊就是那么回事,更何况是一个疯魔了百年的老女人……”对于贺兰佳儿的心里她可以猜出一些,一个深爱到执念,到入魔的女人,看到百年来不断寻找的东西就在眼前,她的心里做何反应不然猜测。
趁着她的心神在啸天令中的时候,她派人寻找国库帐本,这样机会才会大一些。
“百年……你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听着如歌的话,冥月顿时来了精神,看着如歌脸上带着杀气。
“百年前的一个女人而己,估计现在一百多岁了吧?沉啸天留下的情债!”十分简洁的说出贺兰佳儿的身份,如歌不想多谈,这些事情是啸天骑内部的事情,与冥月倒也没有多少的关系。
听着如歌那简短的解释,冥月也没有过多的在意,她不愿意说他也不可能强逼她。
“我要那个女人死!”冥月没有追问,但是直接说出了他的愿望。
如歌闻言,点头:“呵呵,当然,她不死我与啸天骑就永无宁日,这个古老恩怨必须了结!”如歌正色的点头,给了冥月一个保证,冲着冥月柔和轻笑。
听着如歌柔柔一笑的时候,冥月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十分柔和,两人面对面而坐,唇角都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给人完全无法融入的亲密感。不远处,秦如萱直接闯入的浅悦院,正好看到冥月与如歌面对面相视而笑的模样,心中的妒意如火山喷发,憎恨的扯着一边的树叶,双眼恶毒的盯着坐在院中的两人指甲互死的掐入树杆……
过了很久,秦如萱才恨恨扭头,冲着秦如莲低声怒吼:“本妃叫你准备的东西可有准备好?”
“准备好了,一桶火油,一管迷烟!”秦如莲低着头,声音低沉诡异。
“哼,那就好,本妃一天也等不了了,晚上动手!”秦如宣满意的笑了笑,脸上露出一抹冷酷恶毒的笑容,恨恨看着眼如歌与冥月的方向,转身离去……
冥月与如歌交谈达成共识之后,冥月离开了如歌的院子,而如歌的行动也顺畅不少,不用防备冥月不说,冥月还会提供方便让她的人出入皇宫来去自由,让她能更加方便进行设计谋划。
给惊林那边捎去口信,给云隐,羽,暗一几人分别分配任务,如歌打算集三人之力送一批武功高强的暗卫入京城,司徒国舅那一环至关重要,黑玄军的粮药来源也格外的重要,为了战胜黑玄军,她不仅要让司徒国舅的计划成功,而想要那边计划成功就必须确保黑玄军之后并无粮草可用,否则她的计划只算是空想。
说到底,得到元后国库帐本才是最重要的一环。
冥月得知了事情真相后肯定不会站在贺兰佳儿那边,她可以不用再防备冥月了,只不过现在皇宫中多了一个元子业,估计元子来不知道元后的身份,到时说不定依旧会成为她的阻碍。
处境比一开始来东元好了太多,她的助力一个个争先潜伏进入东元。
如歌思考了一切之后时间己到了深夜,伸手熄灯,入睡……
直到半夜的时候,秦如萱就一直在不远处默默地注视着浅悦院,直到如歌房中油灯熄灭之后她都一直站在暗处,久久不动,而她的身边两个暗卫两人手中抱着一个大桶,桶中是不明液体,静静站着等待秦如萱的吩咐。
其中一个暗卫低声问秦如萱:“侧妃娘娘,现在己是凌晨时分,是动手的最好时机,您看如何?”
秦如萱冷笑道:“哼,再等等,本妃要一击致命,现在才刚刚入睡不久,对外的警惕还比较高,本妃要亲眼看着她死!”
暗卫低下头,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侧妃似乎越来越不正常了,自从得知皇后娘娘的暗示之后,她的神情就越加的疯狂了,特别是下午从浅悦院回来之后把自己房中贵重的东西都砸了个稀巴烂,随后,又杖杀了四名婢女,这才勉强消了气。
消气之后就下达了动手的命令,平时就有准备随手动手,所以也就不用特别准备。
秦如萱不理暗卫的眼神,而且紧紧盯着如歌的院子,面上露出一比疯狂的狞笑:“秦如歌,这是你自找的,勾引谁不好偏偏去勾引太下殿下,今晚便是你丧命之时,我要让你为勾引太子殿下的行为付出代价!”
两个暗卫静静看着秦如萱,两人对视一眼,并未出声。
他们的任务只是帮助秦如萱完成事情听命于她而己,至于她的选择于他们来说没有任何的关系,是她自己会错了意,到时出了什么事情怪不了他们。
秦如莲一直静静跟在她的身边,秦如萱回头,看了她一眼,不屑冷笑:“看到没有,这就是惹本妃生气的下场,身为弃子就要有弃子的自觉,奢求与自己不配的东西只会招来杀身之祸。你比秦如歌要来得识趣,所以你才能活下来,能过上好日子能够存活到底是托了谁的福我可以搞清楚!”
“是,小姐对奴婢恩情,奴婢永生难忘!”永生难忘四个咬得极重,秦如莲低头,掩下了脸上的阴暗,遮住了眼中的怨毒。
“算你识趣!”得意的把视线从她的身上移开,秦如萱把目光投在浅悦院中,确认时间到了深夜之时,她才冷笑一声,挥手道:“动手!”
两个暗卫抱着油桶飞身直接闯入浅悦院,一人放下手中油桶走到房中释放着迷烟,确里房中没有任何动作时,才冲着秦如萱微微招手。
秦如萱掏出手帕蒙住脸,看着暗卫的手势,与秦如莲一起大步跑了过来……
“什么事?”秦如萱接近暗卫,轻声低斥。
“确认里面的人没有任何动静了,娘娘要不要进去看看?属下要去撒上火油,还有一些时间……”
黑衣人的提议让秦如萱双眼发亮,是呀,她可以去看看秦如歌临死前的脸,肯定是十分扭曲又令人愉悦吧?敢跟她抢男人,哼,临死前的一幕怎么可能不去好好看上一眼?
冲着暗卫点点头,秦如萱推开门,直接走了进去……
两个黑衣人对视了一眼,抱着油桶直接在院子四处撒了起来,与此同时,秦如萱的院子中也有几个黑衣人来回走动,手中抱着一些干草来回撒动,来来回回,四处行动着。
推开如歌的房门,秦如萱看着倒在地上的暗灵与素环一眼,冷冷一笑,抬脚,直接走了进去,朝着如歌所在的床塌走了过去……
掀开帷帐,秦如萱看着睡梦中的如歌,顿时中出一抹阴狠的笑容,坐在床边,伸手拍了拍如歌的小脸,确定没有任何反应时才得意笑了起来:“哈哈哈……你就算能得到殿下的心又如何?本妃才是笑到最后的人,你一个庶女而己怎么敢跟本妃抢男人?到了黄泉地狱要记住,下辈子不要再乱抢他人的夫君,免得到时又得到相同的下场!”
幽幽一笑,秦如萱咧开一个诡异的笑容。
“嗯?是么?说到底你也是一个妾室而己,是在做梦么?”
秦如萱的笑容立马僵到了脸上,看着突然睁开双眼的如歌,顿时惊向身体一个后弹,忘了她此时是坐在床上,身体后仰时屁股己经着地。
“你……”
缓缓睁开眼,如歌撑着身体坐了起来,一袭里衣看起来十分素净纯白,但她的脸上却是幽幽的露出一抹冰寒的笑容,伸手握着身上的被子,缓缓揭开……
“我什么?想问我为什么没有昏迷么?你也不看看你的那迷烟,是从哪个赤脚大夫手里买的?烟雾呛人不说,那刺鼻的味道想不发现都难!”似乎是印证着如歌的话,一边地面倒地不起的暗灵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冷着脸站到了如歌的身边。
“你这个贱人,你骗我?”意识到如歌根本没有被迷烟迷晕后,秦如萱心中出现的确是愤怒,好像如歌没有按照她的计划行事就是罪无可赦一样。
如歌被秦如萱那愤怒的表情弄得哭笑不得,她可从没见过这般愚蠢的女人,死到临头却不自知。
“有什么好骗你的?这一切可与我无关,是吧,大姐?”如歌浅浅一笑,扭头,冲着一边沉默的秦如莲浅浅一笑。
秦如萱扭头,看着站在远处的秦如莲,顿时想通了什么一样,冲着秦如莲大吼:“贱人,是你这个贱人告的密?敢告本妃的密,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秦如莲最终抬起了头,双眼阴森幽暗,冲着秦如萱幽幽一笑:“我的好四妹,我怎么不敢?从一开始来到东元就是要把你们所有人拉下地狱,这只不这是一个开始而己,可惜你没有机会见识到了。这半年真是受你照顾了,半年时间的相处我就能铭记一辈子了,除去轩辕凌,除去秦幕,你是第三位让我如此憎恨的对象,恭喜你!”
从来没有好好的看过秦如莲的双眼,直到她抬起头时,秦如萱心中一了紧缩,这半年来她在身边养了什么?
秦如莲的双眼里满满全是死寂与怨恨,双眼直勾勾的盯着秦如萱,让秦如萱感觉到身体一阵阴寒。身体也不自觉的微微颤抖,可是嘴上却死硬不肯服软:“哼,真是个白眼眼,要是不本妃你早就沦落成乞丐了,本妃能让求父亲让你留下来就己是天大的恩惠了,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的不识好歹……”
秦如萱十分的愤恨,声音也提高了不少,然而秦如莲只是看着她嘲讽一笑:“不识好歹?我很识好歹,当初我流落乞丐堆后那些突然出现强暴我的乞丐是谁找来的,不用我一一说明吧?故意买通人来为难我,逼我跪在你的面前舔着你的鞋尖请求你的收留,这一切开不都是你派人干的么?现在还有脸来说对我有恩?”
秦如莲的神情十分不屑,看着秦如萱那想要否认的脸时冷冷一笑:“呵呵……我的好妹妹,你可知道我并不在乎这些?原本来东元的时候就找算要接近你们的身边,至于如何接近那又有什么关系?被乞丐强暴又如何?当初我承受的一切远比这些还要来得残酷,我独自一人痛苦,而你们又过得这么幸福,你觉得我会怎么做?”
看着秦如萱呆愣的脸时,秦如莲笑得更加愉悦了,原本腊黄的脸显得格外的诡异渗人,双眼死气沉沉,可是被她静静盯着的时候却能感受到一阵阵的冰寒。
朝着秦如萱的方向走管一步,秦如莲笑得格外解气:“知道么?你的计划是我告诉夜王妃的,本来对于你我并没有多少的恨意,说到底我所憎恨的是秦幕,而你不过是一个无辜之人。最起码一开始我是这么想的,只不过我要谢谢你,如果你不找来一群乞丐来殴打我,强暴我的话,我怎么可能会恨上你?”
“你们不能动本妃,本妃是皇后娘娘的义女!”听着秦如莲的话,秦如萱这才明白她的处境,缓缓后退,想要退出去的时候,背后被人伸手一点,整个人直接定住,顿时动弹不得。
秦如莲缓缓接近,伸手掐着秦如萱的下巴,食指顿时用力,指甲直直的刺入她的血肉,痛得她想要厉声尖叫,可是却什么也叫不出来。
指甲刺入血肉,那种疼痛是她一生都没有经历过,无法形容脸上的惧痛与恐慌,秦如萱眼中流露出一抹畏惧与害怕。
愉悦看着秦如萱的情绪,秦如莲扭头看向如歌,小心翼翼问道:“王妃,她的沉眠之地己准备好了,可否让我亲自动手?”
如歌抱胸,静静看着秦如莲的情色,看着秦如萱的畏惧,感兴趣的点头:“可以!”
一瞬间,她来了兴趣,她想看看秦如莲经历过这么多事情之后手段能到达何种高度,不动手却能冷眼看着他们的撕杀,这种感觉想必十分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