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宁挑了挑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郭络罗氏就知道这位宸妃娘娘肯定是在意这件事的
看了看周围,笑着开口
“臣妾自入宫以来还未进过承乾宫,不知可否到娘娘的宫里坐坐”
婉宁自然没有什么不许的,想着这郭络罗氏也不敢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耍花招
“自然可以”
说罢就转身上了软轿,如今天色已经晚下来了,但是因着皇后病重的事,整个宫里至今还是灯火通明
“臣妾以前还好奇呢,为何万岁爷如此宠爱娘娘”
“如今瞧着,娘娘当真国色,倒是臣妾自愧不如了”
这话郭络罗氏并不是说假话,而是发自内心的,她刚开始确实不喜欢宸妃,暗地里更是多加抱怨,可是如今看来这位宸妃娘娘倒也是个爽快人
婉宁笑了笑,没有说信也没有说不信“宜嫔自谦了,宜嫔性子爽朗,倒是难得一见的妙人”
其实如果刚入宫的时候,郭络罗氏不寻自己的晦气,自己还是很乐意与她交好的,毕竟宫里没心机的人几乎找不出来
等着到了承乾宫,宜嫔率先下了软轿上前想要搀扶婉宁
只见婉宁摆了摆手“如此琐事就不劳烦宜嫔了”
郭络罗氏的眼神晦暗了一瞬,不过很快就又明亮了起来,如今宸妃不信任自己也是有的
青儿站在门当处,远远的看着宸妃主子的銮驾过来了,心里松了一口气,等着人进来赶忙上前行礼
“奴婢青儿给宸妃娘娘请安,给宜嫔主子请安”
婉宁瞧着眼前的人儿,想起这是马佳氏身边的贴身侍女,声音不免有些冷了下来
“青儿,你怎么在这,为何不陪在容儿身边”
“回禀宸妃主子,我们主子见您迟迟不回来,就让奴婢在此等着,如今您回来了,奴婢也可以回去和主子交差了”
婉宁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青儿见此便一溜烟的跑走了
郭络罗氏看着身边的人竟没有一丝动怒的迹象,不免觉得有几分好奇
不过还是没有多问,跟着婉宁就进了正殿,看着婉宁随意的坐了下来,她站着竟有些拘束,生怕惹了她不快,可是不知为何,她打心底里就觉得婉宁不会生气
“宜嫔坐吧,如今深夜不宜饮茶,就尝尝本宫这里的点心吧”
婉宁抬头示意了底下的奴才一眼,那人立刻走了出去
“臣妾曾经听闻娘娘这里的桂花糕有着旁人做不出的味道,不知可否与娘娘讨几块尝尝”
“自然,语儿你去拿”
等着一切都安排妥当后,婉宁倒是不急着问她关于幕后之人的消息
“不知宜嫔找上本宫是有何事想让本宫帮忙”
宜嫔拿点心的手顿了一下,怎么这位宸妃竟不按套路出牌,她不是更应该关心谁是幕后之人吗
不过她既然问了,自己也不能不回答,直接起身跪在了婉宁面前
“臣妾的姐姐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可是如今各宫虎视眈眈,只凭臣妾姐妹只怕保不住这个孩子”
婉宁微微挑眉“所以你是想让本宫帮郭络罗庶妃保下这个孩子?”
见宜嫔点头,婉宁思考了一瞬就起身将人儿扶了起来“本宫只是好奇,宫中高位妃嫔倒也不是只本宫一人,你又怎么会想到本宫的呢”
这句话问的可谓是一针见血,不说上一世,就说这一世自己与郭络罗氏几乎并无交集,那唯一的交集就是她寻衅自己的事
郭络罗氏看了婉宁的神情也想起了自己从前做过的蠢事,这又要忙着下跪请罪
可是婉宁眼疾手快将人扶住了“本宫就是与宜嫔说说话,你如此动不动的就下跪,让旁人还以为本宫欺负你了呢”
郭络罗氏听着婉宁这略带着打趣的语气,倒也不矫情,直接坐了下来
“臣妾多谢娘娘不与臣妾计较从前的事”
“不瞒娘娘,臣妾与姐姐为着此事也是思考了良久,如今皇后娘娘病重,臣妾自然不能将希望寄望于皇后,至于惠嫔,虽也是一宫主位,可是终究是大阿哥的额娘”
“万一姐姐生了一位阿哥,只怕惠嫔不仅不会保住姐姐与孩子……”
婉宁自然知道她的意思,心想这位宜嫔虽然没有心机,但也不是个蠢的,不过看着她这模样还是忍不住逗弄她
只见婉宁慢慢扶上了小腹,悠悠的开口
“那本宫腹中也有一个,难道你就不怕本宫觉得那孩子挡了本宫孩子的路?”
宜嫔坚定的摇了摇头
“臣妾曾经见过娘娘对太子的态度,再说了如今荣嫔不也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吗,臣妾从未觉得娘娘是那种人”
婉宁点头,淡淡的道“本宫答应了,会尽力保住郭络罗庶妃的胎”
“是,臣妾多谢娘娘”
宜嫔一听脸上一下子就跃上了一脸的笑意
“如今郭络罗庶妃的胎已经满了三个月,也该报给万岁爷或老祖宗了”
“可是如此不是将姐姐推到了风口浪尖吗”宜嫔倒是不会质疑宸妃的诚意,只是她实在是不明白,如今不是应该将此事瞒住吗
婉宁抬眸看了她一眼,就知道她在顾虑什么,拍了拍她的手轻声道
“如今皇后病重,只怕撑不了几日了,宫里现下是乱的很,可是这乱也有乱的好处”
同时也规避了万一皇后突然崩逝,她也不用前去守陵了
“是,臣妾回去就与姐姐说”
说着郭络罗氏还从自己衣袖中掏出了一个东西“臣妾在荣嫔生产当日路过承乾宫,发现一小婢女在承乾宫在鬼鬼祟祟,便让人跟着她”
“看着她到了钟粹宫,臣妾就命人去打听了一番那人正是张庶妃身边的人儿,臣妾还在承乾宫门口发现了这个”
说着就将香囊递给了婉宁,婉宁打开一看就发现里面有些许白色粉末,朝着宜贵人笑了笑
“本宫知道了,也会信守今日的承诺,如今天色不早了,本宫就不多留宜妹妹了”
“另外,这几日若是没什么大事就不用往本宫这里来了”
郭络罗氏点了点头应下了,起身便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