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寺,禅房内
语儿走进来,在婉宁的耳边低声开口
“主子,您吩咐的事儿已经解决”
婉宁点了点头,依旧目视佛像,她想着动手在早不在晚,如今那三人突然暴毙,康熙定会怀疑自己,可是越有指向性的东西越让人疑惑不是
而且如今隆科多也不再是个毛头小子了,自己之前交代的事儿他都能办好,如今自然也不会例外
“主子,宫里传来消息,万岁爷的车架正往皇城寺而来,另外四阿哥也按照您的吩咐……”
这个消息倒是让婉宁有些惊讶,自己原本已经布局,可是也不能保证此事万无一失,其实她就是在赌,赌康熙对自己的心意
如今自己赌对了,心中的苦涩更加蔓延,每次都要等失去了才知道珍惜,他们的这位万岁爷可是厉害
“知道了,你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本宫参禅日子不到便不会踏出禅房半步”
语儿明白,主子这就是变相的拒绝了与万岁爷相见
等康熙到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方才在来的路上自己听到人被处理的时候脸色十分难看,到了皇城寺之后便直冲太后住处
梁九功赶忙跟上,如今万岁爷心情不好,自己可是得在旁边规劝着,只是他不明白,太后为何突然在这个时候将那几个人处理了
难道真的是想要嫁祸给皇贵妃不成
刘姑姑见康熙黑着脸过来,赶忙上前一步“奴婢参见万岁爷,太后现下正在礼佛”
看见刘姑姑,康熙的神情微微缓和了一些,只是那心里却依旧是狂风骇浪
“既然皇额娘还在礼佛,那朕就等着就是”
“是,还请万岁爷移步正殿”
康熙微微颔首,大步迈了进去,梁九功冲着刘姑姑微微点头,便赶忙跟上了康熙的步伐
最后康熙在里面待了一个多时辰,没人知道康熙与太后说了什么,只见万岁爷神色不虞的从里头走了出来
“去皇贵妃那里”
想起婉宁,他的神色才稍微缓和了一些,随着下人的指引,很快便到了她参禅礼佛的地方,康熙看着这小小的屋子
脸上竟划过一抹心疼,不过很快就压了下去,甚至让人来不及捕捉
“奴婢参见万岁爷,万岁爷万福金安”
语儿深吸了一口气,稳步走向康熙
“嗯,你们主子…这些日子可还好”他方才去见过了太后,她早就没了当初的意气风发,就连当初的傲气也埋藏了起来
他心里一疼,赶忙往婉宁这里赶了过来,生怕她也变成了这般模样
在来的路上他想过了很多,当初他小的时候怨皇阿玛为什么只能看见董鄂妃,丝毫不在意自己与自己的额娘,让自己的额娘最后郁郁而终
而自己现在又在做些什么
语儿没想到万岁爷开口竟是关心主子,不过很快便反应过来“回禀万岁爷,主子还好”
“那朕去看看她”
说罢就往里面走去,语儿赶忙上前阻拦“万岁爷,如今主子参禅只过五日,只怕不能面见圣颜”
如今的语儿早就没了刚入宫时候的胆小,她跟着主子也是见过了这宫中的世态炎凉,万岁爷对主子的宠爱与冷漠
听到语儿的话,康熙的步子明显一顿“这是你们主子的意思?”
他知道婉宁会怪自己,可是真的听到了之后心里还是止不住的难受
“主子说真心祈祷,自要沐浴熏香,诚心礼佛”
语儿说完之后偷偷抬眸打量了一眼万岁爷,见他脸上没有不虞的表情才堪堪放心下来
康熙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见里面虽然有些烛光,但是安静的可怕,没有一丝动静,最后大步离去
并未采纳主持的建议在此留宿,而是决定当晚直接赶回宫中,毕竟还有事儿需要调查
“皇贵妃在此礼佛期间,不许任何人打扰”
说罢便直接上了马车,回了宫中
婉宁听到外头没了动静,微微勾唇,从床榻上走了下来,推开门向外头走去,看着没有丝毫变化的院子,神色莫名
语儿原本正在踌躇着什么时候进去禀报,就见婉宁走了出来
“主子,万岁爷已经回宫了,在离开之前吩咐了主持什么”
婉宁淡淡颔首,康熙这次居然没有第一个怀疑自己,也是奇怪,不过这样显然对她最为有利
“嗯,知道了,通知隆科多那边收拾的干净些,这两日该干什么干什么,不要露出马脚”
剩下的一些日子,婉宁白日便待在禅房里,闲时看看书籍,又会在傍晚坐在院子里,或是逛逛寺庙,倒是比在宫中时自由潇洒,只是有点思念小四与小七
不同于婉宁的舒适,现下的乾清宫内群臣站立,大气不敢喘,只有隆科多如往常一样,虽然低头站着,但丝毫没有被康熙影响
“你们都是一群废物吗,如今江南水患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如今还有百姓暴动,你们现在才告诉朕银子不足,银子不足,以前你们干什么去了”
“要是干不了,就给朕趁早摘了乌纱帽赶紧滚回老家去”
康熙脸色阴沉,原本这几日心情就不是很好,看着他们送上来的奏折以及他们现在支支吾吾,说不出半分有用的话,恨不得将他们都拖出去砍了
“户部尚书”
户部尚书一听到康熙叫他,身子不觉得抖了一抖,颤抖着开口“臣在”
“朕给你三日的时间,若是解决不了这件事,朕拿你试问”
“臣…臣遵旨”
他扶了扶自己头上的乌纱帽,却因为手抖差点没扶稳
康熙又点了好几个人,就连和这次暴动没有多少关系的兵部尚书都点了一遍,众人刚开始没有回过神来
后来才明白万岁爷这是与他们算之前上折子请求万岁爷惩处皇贵妃主子的账呢,当初可不就是他们几个先上的折子吗
“闻兄,如今万岁爷给了三日的期限,可是你也知道,别说三日了,就是整个户部不眠不休半个月的时间我也不一定能弄明白啊”
这种事儿之前不是没有发生过,虽然万岁爷生气,可是丝毫如此震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