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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后,内务府做的匾额好了。
送到驿馆时,竟多了一块“范阳织造府”,不由得微微一愣。
却听传旨太监朗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有范阳长乐坊东家慕容陈氏、陈相富姐弟忠君爱国,今令陈相富在范阳建织造府。任陈相富为范阳织造府郎中,赐从四品官职,受兵部、内务府管辖……”
汪祥满是欢喜,“大孙女,此乃皇恩浩荡。”
景泰帝从户部拨了一万两银子,就让陈相富领旨奉命在范阳建织造府,还说往后军中军布、军衣就交给陈相富全权负责了,御林军、戍边军、各地守军,加起来得有浩浩百万人马,还受兵部、内务府共同管辖。
不过,这织造府郎中皆是世袭的官职,从长远来看,倒也不算亏。
陈湘如启开几块匾额上的罩布,“敕造”二字格外醒目,连“陈家大院”也变成敕造的了。
又两日,景泰帝再下一旨,赐“陈相富、陈相贵兄弟进士出身”,这算是无限尊崇,虽未下场科考却已得进士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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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泰二年冬,朝廷下文,范阳县更为范阳府,宝山镇设为宝山县,撤幽州原州府改为北平县。
陈湘如在景泰三年三月又回到了范阳。四月时就被郎中诊出怀了身孕,而他们四房因皇帝赏赐了府邸,离开白塔庄慕容府,迁入燕国公府独住。
看着偌大的府邸,一时间心潮起伏,前程往事,斑驳而过。仿佛一场春梦。
那些前世的往事也日渐模糊起来。她只记得今生,她是一个幸福的女人,慕容鸣坚守承诺。并没有纳妾设通房,燕国公府一直都只得她一个女主人。
镇北候夫人常道:“陈氏是我们慕容家的功臣。”
这话是对陈湘如的认同,镇北候有四个儿媳,独对幼子慕容鸣和幼儿媳最好。一是他们夫妇想弥被对慕容鸣亏欠的情意,也是对他们疼爱。
陈湘如对慕容家的人够阔绰。在她回到范阳后,在未赐“燕国公府”时,她与慕容家的人住在一处,家里的人多、孩子多。又最是热闹。
为了让慕容家的人过得很好,朝廷又在边城一带上了“军户推行令”,白塔镇百姓是回不去了。她便又在镇里新置了几处田庄,成片的大田庄没有。全是些二三百亩的,但加起来亦有一千亩,全都过继到镇北候夫人的名下,说是留给慕容家另三房人。
镇北候夫人拿着地契在手,面露愧色地道:“都说父母给儿女留家业,倒成了你帮我们治家业了。”
陈湘如淡然一笑,“只要家里人好,哪计较这许多,拿着娘手里,就是你老治的。”
不仅如此,陈湘如还在范阳城忠义街上挑了三处四合院出来,给慕容家三房人各房一处,说是他们心烦的时候,可以去城里住住。
她在城东也建了一座偌大的府邸,这些年她着实不知道怎么建,只零星地建了几处院子,学着早前建造陈家大院的样,分成了东府、西府,一府为二,中间又建了处围墙。
慕容家三位嫂嫂待陈湘如极好,尤其是慕容大嫂和慕容三嫂,只三嫂的堵心事最多,因为慕容三哥现在纳了两房侍妾,时不时给她添心烦心事,让慕容大嫂很是窝心。
镇北候夫人听说后,便破口大骂:“我就说不能添那些个玩意儿,你想证明自己贤惠,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慕容二嫂就喜欢看人笑话,那时她坐在上房偏厅上,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慕容大嫂最看不得慕容二嫂这模样,这原就是慕容二嫂当笑话一样讲给镇北候夫人听的,惹怒了镇北候夫人,也把慕容三嫂给训骂了一顿,慕容二嫂倒乐呵呵地瞧笑话。
忍不住道:“二弟妹没事提三房的事作甚?没的给娘添堵。”
陈湘如与慕容家的妯娌处得久了,也知晓了各人的性子,道:“娘可别着急,三嫂原是好意,朝廷给边城武将赏了美人,三弟也不得已,哪晓得这两个美人仗着是朝廷赏的便有些张狂。”
镇北候夫人怒道:“鸣儿也赏了,鸣儿就可以再赏给手下的将士,就他是个实在的,说到底,还不是那混账东西自己贪恋女色。
还有她,搁到边城当个玩意儿就行,还把人接到府里来,把个三房搅得鸡飞狗跳,不就是怀了身子,便是鸣儿媳妇怀双胞时也没那般娇气,整日里的挑三拣四,都快爬到嫡妻头上了。
几个小孩子玩闹,不小心碰了一下,就要赖上孩子,说是冲撞她肚子的胎儿,这慕容家的女人,哪个没个儿子的,就她们会生……
瞧瞧你那样,哪里还有个嫡妻的样子,倒被两个侍妾给气得哭。”
慕容三嫂原就心里堵得慌,这会子又被镇北候夫人骂,想着自己的委屈,低声抽泣起来。
慕容二嫂一见,越发来劲,道:“三弟妹还真是贤惠。要是我,敢在外面纳妾,我就敢把侍妾给转卖了!”
这哪里是劝人,分明就是火上浇油。
镇北候素来不过问家里的事,倒喜欢与白塔镇的百姓们在一处说话,又有几个老人与他交好,没事的时候就在一处下下棋,说说早年边城的往事。
慕容家上至祖上,下至这辈,都没人纳过妾,到了慕容三哥这儿,一看朝廷给他赏了两个美人。立时就乐了,见其他将士都受了,他自己也心安理得地受了。
慕容三嫂听说后,一时心软,直说边城艰苦,还派了下人把两个侍妾给接回来。
谁知道这两个侍妾都怀了身孕,怎日的挑三拣四。要吃这。要吃那,不给她,就说是要薄待皇帝赏的美人。薄待慕容家的种。
慕容三嫂竟快成了两个侍妾的服侍下人,被她们俩使唤得团团转。
慕容二嫂给镇北候夫人请安,便将这事当笑话一般的说,她在说。慕容三嫂只觉满是委屈,直听得镇北候夫人火冒三丈。索性把慕容三嫂也给斥骂一顿。
慕容大嫂也是小家碧玉,也没冶侍妾的经验,这会子求助地看着陈湘如:“鸣弟妹,你帮忙想想法子。再由她们闹腾下去,三弟妹就别想过安稳日子。”
陈湘如原不想管,可看这家里因这两个侍妾闹的。连镇北候夫人都跟着生气,轻声劝慰道:“娘也别生气了。三嫂够委屈了。她不能把她们接回来也不成,到底是三伯的侍妾,肚子里又有慕容家的骨血。”
慕容夫人不大爱听,听到那些侍妾间乌七八糟的事就心烦。
陈湘如又道:“娘,你不常说,将心比心么,你且试想一下,换作是你,摊上这种事,知道她们有孕,是不接回来,还是任由在边城?三伯是军中的将军,她们在那儿,不是要分三伯的心么。”
镇北候夫人越发气恼,“那个混账东西,三儿媳妇是没给他生儿子还是怎的?不听还好,一听就让人气恼。”摆了摆手,一副眼不见心为净的模样。
她一生就与慕容焕过日子,边城那地方,女人是稀罕物,能娶上媳妇都是能人,多少人活了大半辈子都没娶上妻。镇北候夫人就与慕容焕一夫一妻,她又连生了四个儿子,在慕容家也是极风光的。
陈湘如笑道:“娘可是最疼三嫂的,你不护她,谁还护三嫂。娘,我倒有个主意,她们俩闹腾,就另给处院子,让她们俩养胎去。
她们若是懂事听话呢,就留她们在这儿住着,要是不晓分寸的,索性将她们划成军户,回白塔镇耕地种粮去。”
边城的军户不少,多是早前在军中效力,娶妻之后就分了地耕作,带着妻儿过着寻常农户的日子,一旦有战事,就要聚到军营效力。这是太子出的主意,说这样可以减少朝廷的花销,也能减少粮饷等。
康正帝应了,兵部与户部便开始实施。
为了让军户们无后顾之忧,各地便给官媒、官衙分了任务,每州每县要送多少女人过来,让她们嫁给军人为妻,各地都有年过十七未婚的,便由官媒们做主把人陆续送来婚配。
慕容二嫂一怔,这法子够狠。
陈湘如似瞧出她的心思,忙道:“二嫂,你就两个小子,你舍得其中一个入军户?大嫂自然就舍不得了,我也是舍不得的,她们的儿子不去,难不成你家小子去?”
慕容二嫂还真舍不得。
陈湘如道:“上回,爹不是说慕容家也得有人入军户么?有她们生的孩子去,就最合适了,正好白塔镇的慕容府可以留给他们。”
边城就算有家业,哪有没有现在慕容府的大。
皇帝可还给镇北候赐了良田千亩呢,加上陈湘如帮忙置的,这有三千亩了,这镇上的店铺,范阳城带铺面了四合院……
慕容二嫂也喜欢这儿,才不要回边城。
那里风沙大、冬天冷自不屑说,更重要的是,那里人少,这里多热闹,尤其是镇北候府建在这里后,虽是小镇,依然是个县城,前几天就有人说,这镇子要改成县衙,到时候要在在镇南街口建县衙。
镇北候夫人一听,觉得这主意还不错,她跟前长大的几个孙儿谁也不用去,让那两个女人生的孩子去。
大房、二房的孙儿是舍不得去,这让她觉得对不住战死的两个儿子。
慕容三嫂生的孩子也舍不得去,可是她瞧着出生长大的。
慕容鸣的就更不能去了,她没一手带大慕容鸣,一出生就送了人,而今好不容易有弥补的机会。
陈湘如又劝慕容三嫂道:“她们是朝廷赏的不假,可大周也是讲律例的,大户人家最重的就是规矩,她们刁难你,便是宠妾灭妻,就算是圣上、皇后知道,也不会向着她们,但凡犯了这条,宠妾辱妻,就是杖毙也使得……”
慕容二嫂听得一愣一愣的,她原是孔家庶女,孔家是大族家里的规矩重,这会子一听心头也莫名的害怕,与陈湘如的出身相比,她就低了不少。
陈湘如拉了慕容三嫂,一边走一边道:“侍妾就得有侍妾的样子,你得让她晨昏定省,每日给你请安,高兴了,赏她们一个座,不高兴就让她们站着,犯了过,你就罚她们跪下。她们要是不听,你就拿宠妾辱妻这条压下去,她们敢说自己是朝廷赏的,你就说带她们去衙门讲道理,说朝廷赏她们来,就是服侍将军、服侍嫡妻的……”
慕容三嫂听到这儿,只想着都是女人,大家都不易,可听陈湘如这话竟是一套一套的,“鸣弟要是纳妾,你就这样收拾她们。”
陈湘如厉声道:“他敢!”随后笑了一下,“要真是纳了,鸣将军在的时候,我就对她们好,鸣将军不在,我就变着花样地使唤,罚跪是轻的,抽鞭子、不给饭吃。她们敢瞪我,就就剜了她们的眼睛;她们要是敢骂我,我就割了她们的舌头;再罚到厨房去干活,咸了,让她们吃完,淡了还让她们吃完,做得不好吃,依旧让她们吃完……看她们给我折腾。”
慕容三嫂直听得心头一阵发寒,怯怯地看着慕容大嫂,却见她笑眯眯的。
慕容大嫂道:“鸣弟妹说得是,嫡妻不狠,地位不稳,不就是有身子,比我们的谱儿还大。”心里却知道,陈湘如是故意这样说的,瞧把慕容三嫂吓得,都不敢说话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