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现在’甬道’时,看到他们走哪条路!”
年轻缷岭蓦然间记起,“我进甬道时,没有看到前面缷岭影子,他们走太快,我一眼望过去,前面漆黑一片。”
“一个人影都没有?”煦江感到这事有点蹊跷,’莫不是他们遭遇什么?!’
年轻缷岭用力回忆,“只有片影,不能确定是不是人影,或许是火把照在墙上,映射出来光斑。”
“这是甬道吗?!”
“不过是我们习惯称甬道,其实是沙虫体内空腔而已!!”
年轻缷岭又紧张起来,两手紧紧绞住兰花汗巾,“我们把自个送到沙虫胃里!?这也太荒唐了吧!?”
煦江忍不住噗嗤笑出来,“放轻松,这不过是条死去沙虫,不会吃了你的!”
年轻缷岭不依不饶,“死掉的沙虫?这么大个?他们在哪?!盗魁在哪?!不会遭遇到什么了吧?!”
“别着急,不是他们遭遇不幸,我们很快就能找到他们!”
他举火把手一抖,火把阴影中,有个奇怪像火山口东西,等到他靠近才意识到,这是从地面下冒出来一簇骨化管腔。
趴下来,右眼对准管腔向下瞅,下面黑魆魆,给人感觉很深,
回头对年轻缷岭,“你抓住耗子尾巴,我下去看看!”
年轻缷岭凑过来,“下面有什么?”
“不知道,我下去看看!”
煦江把绳索在腰间缠绕3圈,身体蜷缩在一起,后背冲下,2脚蹬住管壁,向下慢慢挪……
下面,盗魁点燃边缘写满符文铜缸,正在清点还剩下人数!
“老大,除了年龄最小缷岭与天官不在!和已经遇难弟兄外,剩下弟兄都在这里,您就吩咐吧!”
盗魁摸摸一场恶战下来,光溜溜脑袋,“他奶奶的,白衣怪物是什么来头,把劳资头发一把全都薅走!”
剩余缷岭力士望着,盗魁光秃秃脑袋,心里强忍住笑,“您是这里做主的,有什么就快吩咐吧!”
盗魁转身把火把对准面前棺椁,棺椁散发出一股香樟味,
“天官猜的真对,成吉思汗遗骸果然被收拢到棺椁内!可我不懂怎么斩龙脉!”
“不懂天官这一套,就用咱们的,想当年吕后还不是……”
六指缷岭收住,后面话他说出来,都难为情,穹窿上有喀喇,喀喇响动,他忍不住抬头看,“上面管道里,东西下来!”
盗魁额头青筋毕露,呈现出紫红色,手里攥着铁扦,牙咬咯吱响,“这些精怪还打不完了,我会会祂去!”
盗魁站到管道下面,手里铁扦距离上面管道不过咫尺,眼睛溜圆瞪着上面,随时准备先把精怪戳个洞出来!
正在管腔里,向下挪动煦江,感受到下面万年灯烘烤,一股股热浪炙烤着他,
心里嘀咕,“该不会在铜缸正上方吧!?”
头埋在两条腿中间向下看,目睹盗魁举着很长铁扦,正对准管腔出口,倏然后背冷汗袭来,扯着嗓子喊,
“盗魁,你在干什么!”
盗魁听到一阵窸窸窣窣声传来,仰头向上看,头顶后背立即冒出冷汗,攥着铁扦手也在颤抖,
“这是什么东西?看样子像头东西,竟然从两条腿间长出来!”
六指缷岭腘窝打冷颤,“天呐,这里到底都有些什么东西啊?!”
缷岭小苗凑过来,“这个东西是禁婆!
据说是被故意溺死女子残缺魂魄不甘,附着在残骨上,只要遇到人就会把人缠死!
禁婆憎恨男人,妒忌女人,唯怕火和童子尿!”
盗魁四下望望,“这里都是个顶个男人,到哪里去找童子尿?!”
“刚加入缷岭小子,还算是童子。”
“他在哪里呢?”盗魁懊悔着,撸着光光头顶。
六指小心提醒着,“除了他与天官俩个,不知到哪里去……”
“正要用他们,他们就不知跑哪里去,这两个人哪怕来,一个也好啊!”
盗魁绝望抬头望去。
在管腔里煦江连续喊几遍,看到下面盗魁还是举着铁扦,
“活见鬼!他们难道听不见我,还是看不到!”
他把火把扔下去,火把落地飞溅起火星,把守在下面盗魁及六指烫的直呲牙,
“见鬼,这是什么东西!”
六指缷岭瞥见,认出,“这是火把!”
盗魁盯着丢在地上火把,“精怪还会用火把!?”
抬头向上望,正巧煦江力气用尽,迅速朝着下面滑落,眼睁睁瞅着铁扦尖对准自己,“盗魁,把铁杵拿掉!”
下一秒,盗魁望着煦江从管腔内跌落下来,“天官,你怎么会在上面!?”
他在空中侧身避让,右手垂下来抓住铁杵,
整个人立即竖过来,抱着铁杵向下滑落,直到脚跟落地,
“盗魁,你这是干什么?!”
盗魁干瞪眼,嘴里匝巴不出一句话来,满嘴苦涩滋味,想说又不知从哪里说起!
六指在一旁解释,“天官,这事不能怨我们老大;您看我们老大让,不知什么东西,把头上薅的,一根头发都不剩!”
煦江这才注意到,深深吸口气,“什么东西薅的?我们怎么找不到你们!?难道你们没有走甬道?!”
“我们也想走甬道,可甬道穹顶上出现,好端端出现个白衣怪物,不但把盗魁头发薅去,还无端伤了我们好几位高手!”
煦江也想不到,他们究竟遇到什么东西,“啊……看清楚是穿着白色衣服,还仅是个白色影子!?”
六指缷岭手指戳着胸口,“没错,我们都看清,这东西穿的件白色衣服,可里面好像是虚的!?”
“什么?诡魂披着件白色衣服,把盗魁头发薅去,还伤了你们好几位?!伤员在哪里,我看看。”
盗魁叹口气,“我实在想不到,究竟是什么东西伤人这么厉害,祂伤了的,还没有撑到上药,人就已经咽气了!”
“不是毒蛇吧!?”煦江把他经历说一番,盗魁心总算放下来一些,“这样说也有可能!罢了,正好天官在,把面前棺椁开了吧!”
他打量着眼前棺椁,鼻子嗅到股香樟味,突然想起来,“在见到这个白衣前,你们没有开棺吧!?”
现在气氛突然停滞,空气中沉闷就像雷雨来前,每个人都能听到心脏跳动声音,泵泵……
盗魁叹口气,“我们在甬道里走两步,一具棺椁横在面前。
我们本想移开,可看上去那么小一具石椁,我们7、8个人,不要说抬它,就连挪动都很困难……”
煦江蓦然意识到危险,“把棺椁撬开了?!”
盗魁苦笑摇摇头,“不、我们把棺椁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