煦江把这沓纸放好,原路爬回去,白开心守在门口,“天官爷,发现什么没有?!”
煦江把这沓纸拿出来,“你想要知道,全在这上面。”
白开心接过这沓纸,翻了几页,脸色大变,
“吁……这些人因感染,天花死去是,板上钉钉没跑了!”
煦江打量着,面前的棺椁,“不过,在这批人之后又来批,就是死在过道里那批。”
“离我们最近这批人中,是否还有活着的,不好说了!”
白开心张大嘴,啊……
煦江嘴角微微上勾,“毕竟真染上天花,也不一定会百分之百死亡。”
白开心紧张起来,来回望望,“那怎么办?!”
煦江展眉,“要是盗墓贼的话,在咱们撬开蚕凫棺木一刻起,他肯定会窜出来!
即使不是盗墓贼,只要是贪财之辈,大体也差不多。”
白开心想想,“不是贪财之辈,也不是守灵人,对我们威胁就小多了!”
“开棺……”
煦江抄起短铁扦,把上面蒙着棺罩挑下来。
煦江开椁纯熟,手指刚放在椁室上,指尖下便是榫头,
双手中食指分别,把两个榫头提起,白开心站在棺椁头端,
双手用力托起,椁首位置构件,向外拽同时露出外椁内藏品。
藏品中有玉覆面,但又跟一般玉覆面不一样。
上面耳朵、鼻子向外凸起,双目深陷同时眼仁向前伸长。
亦有同款青铜制面具!
其余有些玉制几寸小人,巴掌大太阳神鸟……
还有玉琮、玉斧等礼器。
煦江哀叹,“宝贝倒不少,拿出去卖,恐怕没几个识货的!”
白开心有些开心的笑着,“这不过是外椁!”
煦江照葫芦画瓢,和白开心配合,把内椁打开。
内椁里有几串镶嵌水晶贝壳,其间竟有几块鹅卵石大小鸦青石!
煦江见状,趁自己手快,把靠近自己几串都捡走。
白开心一脸坏笑,“做贼的,不管平时伪装再好,一到关键时刻就暴露无遗。”
煦江指着椁室内宝物,“这么分不正好,靠近我的归我,靠近你的归你!
再说我只是偷拿逝者物件,从来不打劫活人!”
白开心狞笑,“我和郡主给你,那么多好处,你一点不记好!
劫持你妹妹事,都过去快2年,你倒记得一门清。”
“再说,摸金与发丘入棺椁只许取一件!
我看天官爷和缷岭力士一样,只要看上中意的,就把祖训抛在脑后!”
煦江傻眼了,“你不说我都忘记祖训。”
白开心得意笑笑,“天官爷,你撬还是我撬?”
煦江手里攥紧撬棍,啪,外棺撬起。望白开心一眼,
白开心挥手,“外棺、中棺没有什么好东西,好东西都在内棺。”
煦江又先后橇起三层棺材,把白开心看到目瞪口呆,
“什么,蜀王蚕凫竟是2椁4棺,诸侯王般存在!”
眼前的蚕凫,从上到下,多出出现天花病人才有黑斑,但整体并没有腐烂!
“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白开心感到无法解释!
“蚕凫自觉染病后,才宣布禅位。
禅位目的是,他认为周围亲族,恐怕全都有沾染,所以把位置让给他宰相。”
“至于他本人没有腐烂,是因为巴蜀盛产水银。”
白开心望着煦江,眼睛扫视着内棺里物品,
一件鎏金腰带,腰带上有玉带扣,玉带扣上浮雕着,两头猛虎互相撕咬在一起。
身上穿着5套丝质衣服,蜀王蚕凫教会蜀民养蚕缫丝,无论身上穿几套丝质衣服都不稀罕。
丝质衣服上胸前,缀有小玉片拼成孔雀开屏。
下面垫着蜀锦,白开心窥见蜀锦上图案不一般,
“天官爷,来帮一把,把下面蜀锦抽出来,看一眼。”
煦江拎着蜀王蚕凫腰带,把蜀王蚕凫拎起来,
白开心卷走地下蜀锦。
白开心把蜀锦铺到地上,“天官爷,快来看,这画的是什么?”
煦江放下腰带,走过来,蜀锦上画的一副乳白云朵,霎那间释放出猩红色光线。
不等地面上,河边众人反应过来,天空倏忽间一大片泼天血红。
云朵与天空,全都被这血红浸透,下面高山顶上石头迸裂,
滚落下来山石,压塌下面简陋茅草屋。
接着山顶上山石,大片垮塌下来,河边众人终于有反应,
忙把各自手头最珍贵东西,鸦青石、纯金虎头法杖,
一些南红,名贵紫水晶,大块云南玉等各种宝贝,都投进身边大坑里!
河边人们见,远处高山还在颤抖,忙把一些纵目面具,与这些人当中,
从穿着来看是,最有地位的人,一起推入燃烧正旺火堆……
远处大山震动停止了!
聚在这些人,周围居民聚拢过来,双手向上向外伸展,对这些人欢呼。
聚在火堆跟前这些人,惊骇表情依然挂在脸上,并不时向火堆里投些龟甲、贝壳……
煦江凝视这这副画,双手拖着下巴,“白开心,这是副写实画。
画里指的是地震,旁边这条河也,绝不是寻常小河。
小河中不可能有图边缘,一条大鱼跃出水面情形!”
白开心盯着画面,“远处高山,近处大河究竟指的是什么地方!?”
煦江瞳孔骤然散发出炽热光芒,
“在巴蜀,在一条大河边上,有这样一座,垂直插向云霄大山吗?”
白开心抬头,“天官爷发现什么了?”
煦江指着蜀锦下面这条河流,“这条河流像不像金沙江!”
白开心重新把目光聚焦到,蜀锦最下端河流上!
煦江掰着指头数,“首先排除长江。”
白开心点点头。
“其次,去秦岭时路过嘉陵江,嘉陵江江面没有这么宽。”
白开心略微思索一下,点点头。
煦江面色潮红,心情激动,“比嘉陵江江面小的可以一概排除!”
白开心蓦然知道,煦江想说什么了,“这样巴蜀境内,就只剩下两条大江,金沙江与岷江。”
煦江两侧眉头拧在一起,“这样下来,仍无法锁定是金沙江!”
白开心搓搓手,“若真能肯定,只能在金沙江与岷江中选择,也好办。待出去找人问问也不难。”
煦江与白开心在,大墓里整整蹲守一个月,仍没有感染上天花。
至于躲在暗处盗墓贼,目睹煦江只是拿几串饰品,
白开心不过是把,逝者底下蜀锦取走,料定这两位,
在盗墓界算是有字号的人,不一定会取他性命!
也正是询问这位天花幸存者,煦江与白开心才料定,自己没有感染上天花,
或已对天花有一定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