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望着煦江,眼泪挂满长长睫毛,见煦江还是那副老僧入定模样,
气的扭头向黑暗中跑去,脚步踩在青砖上,如小马在奔跑,嘚嘚嘚……
煦江抿唇跺脚,向小女孩背影追上去,无奈在墓道中,
小女孩跑起来比煦江快很多,煦江追出去一节,
小女孩跑步留下声响,消失不见。
正在煦江来回张望时,前面传来一阵惊呼,
煦江赶过来,望着黑暗中棺椁轮廓上,分明趴着一个黑影,
煦江放慢放轻脚步凑过去,发现竟然是小姑娘。
煦江内疚,自己不应该随便拒绝小姑娘,急切想知道,小姑娘究竟怎么样?
伸出手去推推小姑娘后背,身体迎合着煦江传过来力道动了动,
人不仅没有答应,连哭泣声音都没有。
煦江心下预感不妙,伸手拿火折去点燃,棺椁旁长明灯。
火折触碰到长明灯瞬间,长明灯被点亮,煦江来不及打量墓室,噗…
长明灯旋即熄灭,从灯芯处冒出一缕直上青烟。
煦江盯着这缕直上青烟,青烟飘到半途,烟道不再笔直,明显朝一旁歪去!
煦江心里咯噔一下,认出这附近必定有魂魄未散,
手伸入包中,取出小半截白色蜡烛,放在外椁末端,呼……
小半截白色蜡烛点燃,棺椁周围明如白昼。
外椁上朱砂染成,北斗七星犹如鬼怪,小姑娘头趴在,北斗七星破军位上!
煦江心不停歇上下跳动,胸口火辣辣的,脑海中出现冰水饮料……
强忍着身体不适,小心把小姑娘从外椁旁拉开时,
才发现小姑娘额角与外椁粘在一块,不使劲根本拔不下来!
正在这时,白开心领众人来到煦江身后,瞥见这副样子,说不出诡异。
煦江再三试着,把小姑娘从外椁上拽出来,一旁众人大气也不敢喘!
还是白开心打破沉默,“天官爷,究竟怎么回事?!”
煦江举起右手,用衣袖擦把额头上渗出汗液,
“唉,小姑娘不知经历什么,成这具北斗七星棺祭品了!”
啊……
所有人互相望着,大家都是下墓老油子,
可对于这些无法解释事,全都只能观望着,
不知该如何处理藏在棺椁内老瓤,如何处理活人殉葬事宜,
都把目光聚拢在煦江这里,“天官爷,想想办法吧!”
煦江屏住呼吸,双手拽住女孩双臂,小心向外拉,
接触点血丝从椁盖上不断延伸,随着煦江向外拽,
血丝足足绕墓室,一圈还不见断!
每个人视线紧紧盯着煦江双手,从煦江进行此项仪式始,
在场诸人张着嘴,就没有闭上。
煦江心底执拗涌上来,继续拽着小姑娘,围着墓室转第二圈……
外椁盖表面渗出血珠,随着煦江持续操作,
从内棺渗透到椁盖上,渗出血珠迅速增多,啪!
墓室中传来一阵巨响,众人后背抵着墙壁,瞪着外椁盖上血珠拼出图案。
每人心里都异常恐慌,煦江还在处理魂归位后续仪程,
目光全盯着白开心,白开心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前去查看,
近处可看到,外椁上血珠形成是戮字!
白开心脸色煞白,向后连退3步,左手捂着胸口,张大嘴像被困沙滩大鱼一样喘气!
缷岭力士首领走过来,把右手搭在白开心左肩上,
“看到什么了?”
白开心眼睛死死盯着,外椁盖上的戮字,这一刻,周围一切仿佛都与他无关,
他似在气泡内,随着气泡上下起伏,双手扒在泡壁上,
指甲狠狠戳在气泡壁上,无论怎样使力,泡壁就是戳不破!
他张大嘴嘶吼,声音连他自己斗听不到,用拳打、用脚踹,渐渐每攻击一次,气泡壁向内增厚,
他在气泡内活动空间越来越小,他连侧踢腿都做不了,
眼睁睁看着气泡壁紧贴他脸上,啊……
气泡霎那间戳破,鲜红油亮戮字飞入他眼睑,烙进他灵魂深处……
白开心悠悠转醒,瞅见煦江一脸虔诚看着他,
他还没来的及张口,煦江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他没事了!”
白开心正要开口,人群中有人把他拉起来,
望着煦江背影,白开心张张嘴,“我刚才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一个梦魇,忘掉他吧!”
白开心跑到煦江前面,伸出双臂拦住煦江,“天官爷,这回一定要解释清楚!”
煦江望着白开心,“想知道就来帮我。”
煦江等白开心站稳,双手摸到榫头,撕拉…把榫头提起,
望着手指间夹着榫头,榫头下1\/3浸泡在粘稠血液里,
对于下一步要不要把外椁上拆开,煦江面色阴晴不定,
’竟然连榫头上都是粘稠血液,里面这人难道是生前遭人杀戮后,
当即出现异变,用北斗七星阵封印!’
煦江还没想明白,白开心把构件举过头顶后,从鹊桥上抽出。
煦江想阻止白开心时,已经晚了!大量粘稠血液漫溢出椁盒,
流到棺椁附近地面,把椁盒外面染的一片猩红。
周围众人窥见后,各持法宝又不敢上了前,互相张望着,等待身边人冲上去。
缷岭力士首领正准备冲上去,正好看到煦江对他伸出手掌,
“不要过来!”
粘稠血液不断从,棺椁内向外涌出,把内椁及几字小盒染的模糊难辨,
煦江盯着从棺内溢出来粘稠血液,站在对面白开心叨叨起来,
“这么多血液,棺内放着决不止一个人!”
白开心望着对面煦江不吭声,“天官爷,你快想个办法啊!大家都等你拿主意!
究竟能不能继续向下打,你给拿个主意,不能开,就把外椁重新盖上!
现在这样眼巴巴看着,像个什么样子?!”
煦江把指头伸进粘稠血液中沾沾,举到鼻旁嗅嗅,
一股浓烈腐臭味直扑鼻孔,眼睛熏的直流泪,
煦江厌恶把手指甩甩,瞥见有些细颗粒物甩不下去,
双眼盯着这些细颗粒物,“这是朱砂。血水里面含有朱砂。”
煦江环顾四周,“谁去外面取把烧土来!要中间最干最硬那层!”
几个小伙子转身跑上去,余下盯着墓室洼地上留存的积血。
煦江把鹊桥拿下来,“要干就干他笔大的!”
望着浸润在血水中起伏不定内椁,手指从内棺上掠过,木块清脆响动过后,榫头从上面取下来!
“白开心,轮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