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魁瞪大眼睛,手指沾着水比划道:“这些头发究竟是什么?!”
家驹感到有异,回头瞥见一团团浓密头发从青铜棺中飘出,
两目间急得直冒火星,“谁让你把青铜棺椁撬开了!”
盗魁面露惊恐,手指不停在水面上急促比划,“这些头发是什么东西!”
“是上古修炼禁术,被禁术反噬心神,神力通天龙婆!”
盗魁,连忙向上面浮去,游了一半,瞥见天官还在原地,一遍遍用指头触摸岩体,
忙朝岩壁拼命游过去,正在这时,家驹指下触摸到,
一个看上去与岩体无二,摸上去硬度显然是青铜的圆环,
拇指与食指夹住圆环,向外面使劲一拽,在水中悬着的一条青铜锁链倏忽向回收,惊动平静水面,
伴随着一条青铜锁链收紧,青铜棺椁堕落龙婆,发出凄厉吼声,声音有人在夜晚,剪断杜鹃羽翼一样,
饶是家驹经历过许多吓人声音,也不像这次来的吓人!
找到一处控制青铜锁链长度机窍后,他对比这处机窍位置,目光上下打量,寻找着控制其余3条青铜锁链长度机窍,
盗魁游过来,抱住他左腿把他向外拉,家驹左手搬住岩壁,右手摸到对应机窍,手指正用力向外拽时,
感到左腿被什么东西抱住,急忙回头,盗魁指着从青铜棺椁里倾泄出来,墨汁水东西,两眉中间皱纹加深,就差说快点跑了!
家驹咬牙把机窍抽出来,又一根青铜锁链发出哗啦,缩进岩壁中。
紧跟着凄厉吼声再次响起,平静水面上涌出一个喷泉,喷泉飞溅出虎丘剑池外,一堆头发在空中甩开,洒落下来把在旁边观战兵丁都卷下剑池,
张士诚躲得远,没有被突然飞上来头发卷走!
饶是如此,面色吓的土黄,心里对虎丘剑池底下机关威力,又清楚几分,对天官说的从楚国劫掠来一半宝藏深藏剑池底部,不再怀疑。
眼看整个剑池内,到处都是被如墨汁一样黑头发,缠住的兵丁,
盗魁心里生出惧意,指头划过水面,再次催促家驹快点离开:“我知道自己判断失误,可要再不走,就真走不了了!”
家驹扫一眼身后被头发缠绕住兵丁,心一横把下面两处机窍拽出来,4条青铜锁链全收回去,悬着水下青铜棺椁,被紧紧固定在岩壁上!
椁盖从椁盒飞脱出来,露出藏在椁盒中堕落龙婆,
堕落龙婆嘶吼着,满脸青灰色死人气息,露出獠牙,嘶吼着,发出呲呲……在它下面同时有数条小虺龙入水!
家驹瞥见,才知道巫蛊为何会混在一起称呼。
堕落龙婆,是触犯禁律通天巫,被虺龙在无尽岁月,无休止撕咬后,形成巫蛊混合体!
作为主体尸变后龙婆,已经被深入岩体中4条锁链牢牢锁住,不会再有任何危险!
但与龙婆一起扣押在青铜棺椁中虺龙却趁机跑到剑池里,自己必须马上想出对付虺龙办法!
家驹在水面上疾速比划:“快过来,帮我把火拢住!”
盗魁愣了,’水下生火?天官玩的这是哪出啊!’
瞥见天官取出火折,双手把火折拢住,他同样把双手拢在上面,
家驹瞥一眼,冒险在水下把火折吹着,墨汁一样龙婆头发,在他张嘴瞬间向他涌来,
他用嘴把一卷纸桶装着雄黄,倒入好容易冒出火苗火折上,
顿时,一股呛人味道,呛得两人都咳嗽不止。
此时两人脸颊上,全都是因为长时间憋气待在水下,而发出死人才有血淤脸!
盗魁抬头望着家驹,眼睛突出到眼眶外,身躯在水下颤抖不已,胸前隆起来一块,整个人哪怕再细微声音都听不到!
家驹用尽全身力气,一掌把盗魁打出水面,随后整个人失去力气,也跟着浮出虎丘剑池!
在剑池外面张士诚,见两人竟然是仰面浮上水面,
“天官与盗魁究竟怎么了?!”
张士诚凑近,“在水下憋气,憋到极限,一丝力气也没有,人直接浮上来了!”
“我说你们两个是前世有仇吗?非要在虎丘剑池下比试憋气?!”
家驹最先缓过来,缓缓吐出一口胸中积气,“青铜棺椁里藏着龙婆!”
“龙婆现在不会再制造出什么危险,但和龙婆扣押在青铜棺椁里,虺龙跑出来了!”
“虽然在剑池里洒下不少雄黄,能暂时压制住虺龙,但没有对付虺龙办法,它最终会成为浙江一带百姓大患!”
张士诚目光疑惑,“虺龙?虺龙长什么样子?!
巴蜀那边不是也管虺龙叫虺虫吗?都一样吧!你们对付虺虫用了整整半个时辰!虺龙有这么厉害吗?”
家驹叹口气解释道:
“虺龙只要飞离水面,就会给这片地区带来古怪瘟疫;
虺虫只能给接触过它的人,或者被它触碰到的人带来怪病,俗称中虺毒!”
张士诚脸色顿时煞白,自己正在这里举起反元义旗,要是正好来一场瘟疫,那就不用打了,坐等蒙元鹰犬来屠戮,还不一定能坚持到那个时候呢?!
张士诚颤抖手指微曲回来,“有几条虺龙?!”
家驹蹙眉,仔细回想起,“就我看见的,有2、3条虺龙,已经游到剑池里面!”
张士诚急得右手拍左手,“这该怎么办?!要是我地盘上瘟疫横行,不用等蒙元派鹰犬来,我自己先支撑不住了!”
家驹想想刚才疯狂举动,此时不由得后怕,
这时盗魁也缓过劲来,“天官,你往下投雄黄粉就得了,干嘛还要把雄黄粉先在火苗上烤一下!?”
家驹觉着好笑,不由得笑笑,“没有点燃雄黄粉是驱虫药,雄黄粉点燃化为砒霜是专杀毒虫,效果比雄黄粉,强的不是一点半点!”
盗魁心下先倏然一惊,随后舒口气,望着临近傍晚,天上飘过火烧云,“这就安全了!虺龙哪抵挡的住砒霜的威力。”
“几条虺龙可不一定,要知道它们可是虺龙!不是虺虫,两者间是不同东西!”
旁边众人猛然觉得胸口憋的一股气,有些已经迈动两条腿,准备跑路,
张士诚蹙眉,神色焦急,眼睛里头回有了杀机,“跑,就知道跑!这么大一片地方,都染上瘟疫,你们往哪里跑,跑到蒙元那边,做人家的狗吗?”
回头望着家驹,“天官,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家驹迟疑再三,“有,但我没有用过,不知道这方法灵还是不灵!”
张士诚与盗魁都觉察到转机,
“把虺龙斩断双翼与长尾,在太阳下暴晒十日,一天都不能中断!要是中间遇上阴雨天,就算失败了!”
张士诚仰头看看火烧云,“这2、3天是没问题,可要是时间再长,那可就难了!”
脑海中灵光乍现,“大明王在应天有一支拥虿,他手底下据说有一个人,能让雨天变晴,晴天下雨;据他说极限功力正好能支撑十日!
要是能把他请来,这事情有戏。可我张士诚既不归明王管辖,又不曾归属明王,用什么办法请出能呼风唤雨神人呢?!”
张士诚想良久,急得把下颌上胡须都扯下去数根,也没有想到办法,转向在场众人,“你们谁认识明王那边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