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左手捂着胸口,右手拄着刀,嘴唇上沾有新鲜血迹,跌跌撞撞闯入洞内,白昼正被洞内一株大花正摊开花瓣卷住,
明亮眼神投向家驹,“家驹,外面动静真够大,直到现在我耳朵里还在嗡嗡直响。”
他露出一抹苦笑,“我包裹里那点宝贵石脂,全为妖树殉葬了!”
花芯深处散发出阵阵,比坏掉鸡蛋更难闻味道!
他蹙眉,左手捂着鼻子,小心摸过去,没等靠近,
这株臭花花瓣向自己脑袋顶上砸过来,他勉强一步闪开,手中大夏龙雀刀,将堪堪冲着他砸下来,花瓣削下去一半,
花瓣重重跌落在地上,砰!
从残损花瓣处,几缕黄色花蕊飞快冲出来,腥臭味正是花蕊散发出来臭味!
眼瞅着黄色花蕊离自己越来越近,没想到花蕊上还残留些肉沫,
他心里蓦然一惊,难道这株妖花食物是人吗?!
家驹想到这里,眉毛拧成一团,手里大夏龙雀刀化作数道寒光,把向他伸过来黄色花蕊砍断!
眼见白昼耐不住寂寞,挣扎着想翻身下来,“白昼,不要动,等着我来救你!”
白昼还是趁空翻身从花瓣落下,刚从暗处刚冲出来,就被横扫来花瓣拍飞,还没有落地时,又被这瓣花接住,送入花蕊中!
他艰难原地踮脚跃起,正准备落入花蕊深处时,剩余几瓣花瓣齐齐朝他扫来,
刀刃与花瓣接触,把花瓣豁出个大口,紧接着一阵花雨飘落在地上,
他举起大夏龙雀刀,向花蕊深处扎去,“白昼,闪开!”
白昼目光前一片白晃晃,蹙眉,向内侧滚过去,
刀尖刺入花托,锋利刀刃顺便把子房划开,腥臭泛黄汁液溅出来!
心里咯噔一下,举起袖子挡住,不知有没有毒汁液,
透过余光瞥见,白昼此时正在花蕊深处,紫红色子房中!
子房中隐隐有数颗,颜色漆黑比西瓜子小些子粒,白昼正躺在这上面,拿出小刀来刺身下花托。
“白昼,往旁边移动一下!”
白昼刚露出半个身位,他手里刀剑刺入子房,咬牙用力旋拧,妖花噼啪作响,蓦然向各处飞溅,只余一柄光秃秃花柄。
白昼目光望着家驹,脸上还不明白刚刚发生什么事,“结束了吗?”
家驹撸把额头上汗,目光落在旁边宝藏,
“吁……一切都结束了。剩下就是怎么把这堆宝藏向外运了!”
当张士诚望着眼前堆成小山宝藏时,泪花眼睛中滚动,双手张开如鹰爪。恨不得马上将这堆宝物据为己有。
“成功了!我们有举兵反元实力了!”
“这堆宝藏比我这么多年来,贩盐加起来收入还要多!”
张士诚利用这堆宝藏,日夜招兵买马,锻造兵器,一个月后打下高邮城,号称大周。
可眼看蒙古脱脱丞相率领百万虎狼之师前来叩关破城,张士诚心里又不踏实了,
“天官,眼下蒙古人举百万大军来攻我,手下人对抗元军百万铁蹄,还是远远不够!
还请你多想想办法,为大周筹集些经费。”
家驹领命带着一堆兵丁,围绕徐州城外,刨出大大小小几百个坑,
要说坑里没东西也不公平,但这些坑都不是富斗,几百坑里东西加在一起,也比不上虎丘剑池底部宝藏丰富。
可要挖富斗,必须有翔实资料,或者有鼻子有眼传说!
开始时,听说越王勾践就是在这一带下葬,墓里陪葬品,几乎把全盛时期越国劫掠来宝藏全都陪葬进去!
可问题是,家驹身为天官,只能根据风水判断,眼前这个斗是穷斗还是富斗,
压根无法判断斗里葬着谁!
只能等把斗刨开,捡到些标志性物件,才知道这个是阖闾墓室。
家驹身后跟着白昼、盗魁,白昼、盗魁身后跟着一群手持红缨枪兵丁,
这些兵丁不光手持红缨枪,背后还斜挎着一个大包裹,甚至还有行囊、背篓。
里面装着全是铁锹、撬棍、量天尺;火把、墨斗、黑狗血!
他端着罗盘,走到一处四面环山,里面换水,最中间是一个突兀小山包,
伸出右手,指头指向不远处小山包,“大墓就是眼前小山包!白昼领他们去打个盗洞,顺便教他们用量天尺!”
他眼瞅着白昼领着一帮兵丁淌过河水,心里有些愧疚,’这活是不是该我去!?’
一旁盗魁摩挲着拳峰,眼神焦灼望着他,“天官,打盗洞这事,是不是该我去做!”
他目光从上向下扫,“这是汉陵!”
盗魁张大嘴,不知该怎样回答?……
“只有汉代陵墓在平原上筑土为陵!”
盗魁脸上流露出些许失望,“汉陵里没什么东西吧?!”
“未必!虽然没有传说中勾践墓里东西多,但汉代诸侯王墓中,宝藏要比我们之前挖开这些坟丘,所获得东西加起来都要多!”
直到这时,盗魁心中气稍平,“可天官为何派白昼去,就因为他和你一起经历过生死考验?咋俩也算经历生死考验了吧!”
家驹瞥见盗魁略带谄媚表情,“就凭咱们经历过这些?你差点把大家都害死!”
盗魁记起虎丘剑池潭底,还有一具青铜棺喂开,目光中露出无限期许,
“天官,虎丘剑池那边,还有具棺椁没有开,没有开棺椁里,会不会有宝藏!?”
家驹思索片刻,“恐怕是他哥哥的,也就是被鱼肠剑刺死那位。
要说一点没有吧,夫差自己恐怕是也不安,胆肯定不如阖闾的。
盗魁别小看阖闾墓葬那堆东西,就算葬周天子也不会有那么多宝藏,更别说吴王阖闾只是一个小小诸侯王!”
盗魁心急,脑海中浮现出堆成山宝藏,焦急在原地踱来踱去,“白昼比我打盗洞厉害吗?”
他剜盗魁一眼,“是不比你打盗洞强很多!
但无论是西楚霸王陵墓,还是汉诸侯王陵墓,里面霸道机关,各种毒虫蛊术都是不可少。”
“你们两个轮流来,都节约一些体力,好在节骨眼上派上用场!”
盗魁还想再说什么,远远见背上插着杏黄色令旗兵丁迎面跑过来,红彤彤脸色掩饰不住满脸惊恐,“天官,前面遇到特殊情况,他请您过去一下!”
家驹伫立在山头上,朝孤零零山丘望去,山丘上一群兵丁拼命跑下山丘,
伸出左手把左眼捂着,右眼下山丘上腾起一股血红色烟柱,他脸色煞白,喃喃道:“糟了,糟了!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急匆匆下山淌过河水,向山丘上面赶,“天官,发生什么事了!?”
他上气不接下气,提醒后面跟过来盗魁,“墓里…血气冲天!怕是有血尸将臣一类东西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