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是闭口不言,所骑乘马匹也皆是戴上了笼套,就连马蹄上也以布包裹,尽可能地保持安静。
如此快速地穿过这处峡谷后,一众人沿着羊肠小道,蜿蜒而上,抵达了一处山坡。
从山坡处往下看,能看到一处山谷内燃起的篝火。
贺严修拿起千里眼张望了一番。
透过千里眼,能瞧得到山谷之中此时有一队人马正在歇息,篝火的旁边有几顶简单的营帐,周围有士兵在轮番巡逻。
“是西缙云国的先锋兵。”陆云涛介绍,“他们平日隐匿在山谷之中,到处流窜,收集情报或者偶尔偷袭。”
“这些人比西缙云国的寻常士兵更加勇勐,且身手也更加灵敏,他们更是自诩得到过西缙云大巫师的祝福,能够战无不胜。”
战无不胜?
贺严修扯了扯嘴角,“既然如此,那咱们便先挑最厉害的来打。”
陆云涛亦是扬起了下巴,“我也正有此意。”
舅甥二人达成意见一致,开始商量接下来的偷袭策略。
夜半,山坳之中的温度下降,在山谷之中来回穿梭的风,带着丝丝寒意。
西缙云先锋兵中巡逻的士兵缩了缩脖子,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在路过篝火时,更是停留片刻,烤火取暖。
突然,不远处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就着篝火的火光,隐约有人影闪过。
“谁!”其中一个士兵顿时困意全无,瞪大了眼睛。
却是什么都不曾瞧见。
但窸窸窣窣的声响,并没有完全停止,而且是由远及近,不远处的灌木丛也在微微晃动。
“你们两个,去看一看。”这一队士兵中为首之人喝道。
“是!”两个士兵结伴前去查看。
到了那灌木丛后,就着手中的火把,二人并未发现任何异常,刚要汇报,却见离他们不远处再次有了响动。
二人再次往前行走,待走到灌木丛深处时,眼前突然一黑。
有人影突然出现在二人的面前,且不等他们惊呼出声,便觉得脖子顿时一凉。
喉管被人割破,能感受得到拼命吸进去的空气从喉管处漏出,以及温热的血渐渐淌出。
已是再也不能发出任何声音,二人便如麻袋一般倒在了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营帐内的一小队士兵觉得不对,慌忙拔出了刀剑,高举手中的火把前来一看究竟。
而就在此时,几个黑黝黝的圆球从空中划过,依次落在营帐附近,落地后快速冒出呛人的白烟。
“有敌袭!”西缙云为首的将领从营帐中冲了出来,“咳咳,快列队!”
所有士兵听到命令后,立刻拿起了手中的武器,迅速且有秩序地开始列队排阵。
几乎是一瞬间的功夫,手执盾牌的士兵迅速聚拢在一起,其中掺杂着手执长枪的士兵,组成一个密不透风,可以抵御且能发动攻击的方阵,将将领护在了身后。
其余那些人则是围在四周,手执大刀,警惕地看向四周。
但此时烟雾不曾散去,触目所及,皆是白烟茫茫。
“嗖!”
“嗖嗖!”
利箭一支接着一支地飞了过来,划破白烟,精准地刺入西缙云士兵的胸膛。
不断地有士兵闷声倒地,但至始至终,西缙云那的阵型并没有任何的变化和慌乱,依旧是死死坚守。
有两下子!
贺严修放下手中的羽箭,转而换上了燃着火的火箭,更是三箭齐发,将拉满的弓弦勐地松开。
火光自天而降,落在营帐上,或落在草木上,或落在士兵的身上,皆是快速燃了起来。
秋日天气干燥,火势快速蔓延,许多士兵皆是烧成了火人。
尖叫和呼喊声渐渐响起,而其余的西缙云士兵,或是施救,或者躲闪,顿时慌乱了起来。
趁着这样的慌乱,贺严修和陆云涛握了手中的长剑,挥了挥手臂。
“杀!”
身后的精兵皆是如同魑魅一般,快速地发动攻击,与西缙云的士兵搏杀起来。
擒贼擒王,陆云涛带领其他人厮杀,贺严修则是去对付对方的首领。
对方生的身形高大,足足身长七尺,且体型魁梧庞大,双手所持的战斧,在火光下泛着阴森森的光。
见贺严修朝他而来,西缙云首领冷喝一声,“找死!”
手中的斧头,已是朝着贺严修的面门而来。
贺严修侧身躲闪,手中的长剑,朝其胸前用力刺去!
眼看那长剑几乎触及对方胸口之时,西缙云首领慌忙拿斧头来挡,贺严修收剑腾空,再次刺向对方的咽喉!
这次,对方根本来不及反应,即便是拿了斧头来挡,却也根本来不及。
但就在那长剑几近对方咽喉之处时,贺严修明显感觉到手中的长剑似有些失控一般,不仅远离了对方咽喉,而且直奔那斧头而去。
这个,大约便是他们所说的,与对方厮杀之时,感觉手中的武器不听使唤,似被下了诅咒?
贺严修见状,慌忙将长剑撤回,更是眯着眼睛看向对方。
西缙云的首领见贺严修面露茫然,得意且张狂地笑了起来,“这是我们大巫术对你们大秦国下的咒,你们永远都赢不了!”
“能够灭掉你们大秦国的,是我们西缙云国!”
一声怒喝之后,对方挥舞着手中的斧头再次向贺严修扑来。
而贺严修则是不紧不慢地将长剑扔在了地上,从腰间抽了软鞭出来,用力甩出!
第一鞭打只冲对方面门,硬生生地打在了对方的额头上,待对方吃痛之时,贺严修很快甩出了第二鞭,打在了对方的左手腕上。
接下来,是右手腕,膝盖,脚踝……
等陆云涛带领人将在场所有人剿灭时,西缙云国的首领已是遍体鳞伤地倒在了地上。
看着此时己方的惨状,他不可置信地看向贺严修,“你们是被大巫术诅咒过的,不可能能够打败我!”
“哄小孩的话,你也当真。”贺严修嗤笑了一声,顺手将那人掉落在地上的斧头给拾了起来。
从腰间拔了一只匕首,试探性地去接触那斧头,待二者还有一段距离时,那匕首却是被斧头吸附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