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笑着刮了刮嬴阴嫚的鼻子,随后朝着众人认真说道:
“朕今天给你们找来的老师,并不是宫里的人,只是一名小酒馆的老板。”
这话一说,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扶苏诧异的看着嬴政道:
“父皇……您,您说给我们找的老师是酒馆的老板??”
扶苏也没想到,嬴政给他找的老师居然是一名酒馆的老板,这是怎么回事?
下意识的扶苏就觉得父皇是跟自己开玩笑,这怎么可能啊?!
要是说哪位大能,扶苏也就认了,关键是一介布衣,这如何能让他心中接受的了?
“父皇,莫要拿儿臣取笑了,一介布衣如何能当的了皇子的老师?”
公子高显然也没想到给他们找的老师居然会是一介布衣,当即眼里就闪过一抹不屑之色。
“父皇,这未免有些儿戏了吧?让我们跟个平民学习?”
公子将闾微微皱眉,倒是把话咽了下去,只不过眼中的神色则是变得有些轻蔑了起来,似乎他也觉得这件事情有点离谱了。
倒是那胡亥,今年只有十六岁,正是对外界感兴趣的年龄,一听到自己的老师居然是一名酒馆的老板,一下子眼神就变得火热了起来,连忙上前问道:
“父皇,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出去玩了?!”
话音落下,胡亥的表情就变得极为兴奋,连连拍手叫道:
“太好了太好了!终于可以出去玩了!”
此时的胡亥,还没有收到赵高的蛊惑,心智还是只是一名十五六岁的孩童,对皇位什么的,暂时还不感兴趣。
看见胡亥如此兴高采烈的模样,嬴政不由的斥声道:
“胡闹,朕给你们找老师是让你们去跟着学习的,不是让你们出去玩的!”
嬴阴嫚见嬴政有些不高兴了,赶紧伸出皙白的手指给嬴政拍背,劝慰道:
“父皇莫气,哥哥只是一时贪玩而已。”
紧接着,便娇斥训道胡亥。
“你还不快给父皇认错?”
胡亥对自己的这个妹妹是没一点办法,虽说自己是哥哥,但只要妹妹一生气,自己没错也变成有错了,更别说刚刚还在手舞足蹈的,更是错上加错。
缩了缩脖子,便连忙跟嬴政请罪:
“父皇,儿臣错了。”
嬴政冷哼一声,没去管他。
风波平息,扶苏依旧是高不明白,为什么父皇会忽然找一个宫外的酒馆老板给他们当老师。
“父皇,宫中这么多的大臣,儿臣们跟着他们学习不行吗,为什么非得跟着一个酒馆老板学习?”
嬴政自然是听出来了他话里面的不服气,心中冷哼一声,指了指王翦道:
“看见了吗?你们的王伯伯就是刚刚从他手底下毕业的。”
众人这才注意到王翦的模样,一身板正的墨绿色衣服紧贴在身上,头上也带了个奇怪的帽子,更离谱的是他的头发不见了。
扶苏心中一惊,连忙上前惊呼道:
“将军,你……你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穿成这样了?你的头发怎么也没了啊?!”
王翦呵呵一笑。
“诸位皇子不要惊讶,这是人家的规矩,既然要跟着人家学习,自然是要按照人家的规矩来。”
随后王翦低头拍了拍自己的衣服,自顾自道:
“怎么,我这身很丑吗?不觉得吧,我还觉得挺舒服的。”
嬴阴嫚在旁边捂嘴偷笑,两只眼睛里充满了大大的好奇。
“嗯……”
“不难看,就是……就是感觉特别奇怪。”
王翦哈哈一笑,倒也不介意。
说者无意,但听者有心。
王翦是谁?
是秦朝的开国将军!
连开国将军都得在人家手底下学习,还得按照人家的规矩来做事,还把开国将军的头剃了,这得多大的本事才办得到啊?!
公子高心中莫名一惊,隐隐感觉此事有点不对劲。
自己在宫中也听到了一些传闻,说是自己的父亲经常初入宫外的酒馆,而且每次都喝的伶仃大醉回来,而且每一次还特别高兴,难道父皇在外面认识什么人了?
奇了怪了,以前很少见到父皇出去啊,而且还是在别人的酒馆喝酒,难道外面的酒比宫里的酒还要香吗?
会不会跟此事有关系?
公子高心里猜测着,还没猜出个所以然来,就听见胡亥在一旁惊呼。
“哇塞,王将军,你居然成光头了!!!”
此时的王翦仿佛成了一个跳梁小丑,成了胡亥的玩具,而胡亥也是毫不留情的对王翦进行嘲笑。
王翦也是讪讪一笑,对于这个淘气的赢氏十八子,心中略感无奈。
嬴政摆了摆手,胡亥这才停下嘲笑。
嬴阴嫚眼神微微向上观望,然后俏皮的说道:
“能把王伯伯变成这幅模样的人,我猜一定是个老头,年龄肯定比王伯伯还要大,父皇,我说的对不对?”
闻言,嬴政摇了摇头,淡淡笑道:
“错了,朕给你们找的这个老师,只有十八岁,甚至比你们其中人的年龄还要小。”
话音落下,嬴阴嫚美目瞬间变大了几分,充满惊讶的眼神看着嬴政道:
“什……什么?!”
“这个老师的年龄只有十八岁?!!!”
“不会吧父皇!!”
连扶苏他们也吓了一跳,一个个唰的一下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嬴政。
这怎么可能?!
一个十八岁的人能教一个六十多岁的将军???
这是个什么理??
“这……父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此人到底是谁??”
要知道王翦的儿子王贲王离的年龄都比他的大,甚至都能做他叔叔了,这……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所有人心中都充满了一个问号。
除了问号之外,更多的是震惊。
这人到底是谁?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本事让自己的父皇跟开国大将军如此重视??
怪事。
真是怪事!!
见众多皇子公主都如此惊讶不可思议,李斯此时却微微笑着解释道:
“诸位皇子公主,大可不必如此惊讶,听老夫给你们解释解释,你们自然就能明白了。”
扶苏不愧为长子,连忙收起了丑态朝着李斯施了一礼道:
“请丞相说明。”
此时,连胡亥都收起了玩闹的心思,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何德何能能被自己的父皇如此重视,更是能成为自己的老师,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李斯微微一笑,目光变得有些火热了起来。
“诸位皇子可曾记得去年的蝗灾?”
闻言,公子将闾皱眉道:
“丞相是说去年的大泽乡旱灾?我记得当年父皇就下令给大泽乡修筑运河,让朝廷大肆收购蝗虫,完美的解决了旱灾,可这跟此事有关系吗?这不是我父皇处理有方吗?”
李斯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略带一丝羡慕的说道:
“这件事情,就是此人推算出来的。”
静。
死一般的寂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