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日后。
在咸阳城中最为奢华的酒楼里。
此时。
楼上雅间内几名身着锦服的中年男子围着圆桌排排而坐,位居首座的椅子却一直空着,似乎他们正等着某什么极为重要的人的到来。
整个屋内一片寂静,就连针落在地上似乎都能听见。
空气中仿佛夹杂着庄严肃穆之气,给人一种十分压抑的感觉。
乍眼一看。
在坐每个人的脸上神态各异,眼里写满了复杂之色,神情极为凝重。
而他们正是城内各处的诸路反王,今日聚在这里皆是乃是为了等待一个人的到来。
苏然!
当苏田联盟一事传到他们的耳朵之时,所有人再也坐不住了,一丝不安的危机感从心底涌了出来。
因此。
经商议决定后便写下拜访信送去了军营。
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
合作!
倘若傍上苏老板这个大树的话,他们不仅能在暴利棉衣上分一杯羹,而且还能借机壮大自己的势力。
虽然不知其结果会是如何?
可是。
小小田家都能得到如此殊荣,以他们的势力条件又有何不可?
不知过了多久……
其中一名反王有些坐不住了,情绪逐渐变得有些急躁起来。
啪的一声。
反王拍案而起吐槽了起来。
“这苏老板到底是什么意思?”
“拜帖都送去那么长时间了,怎么还不见来人?”
而此人正是魏家的家主魏豹,本来他是要与兄长魏咎一块来的,但是由于家族那边也需要有人代管,因此便滞留了下来。
可他本就是个急性子的人,等待了许久却不见人来顿时按耐不住躁动的情绪。
愤然间。
心里不禁暗暗想到。
大清早就将拜帖送去了军营,这都等了两刻了却不见任何人影。
苏老板这到底是怎么看待此事的?
难道……
拒绝会面不成?
无论如何倒是派个人给个回话啊!
就算没机会与其合作,最基本的尊重得要有吧?
真搞不明白这苏老板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不仅如此。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
苏田联盟一事的反响竟然如此之大,居然引来了这么多反王。
环顾四周。
基本可以确定整个大秦内颇具势力的反王全部都来了,至于那些稍弱的他倒并不是非常在意。
看来。
此番免不了要争强一番了!
兄长所预料的果然没错,既然他们魏家能想得到的,其他诸路反王又岂能不知呢?
但是。
对此他倒并不是太过担忧。
论势力与财力的话,魏家在所有反王之中当属佼佼者。
如若真到了关键时刻,大不了倾尽全族之力也要将此事谈下来。
要明白。
一旦此事成功的话。
魏家所获取的利益可是投资的十倍乃至百倍之多,而田家就属于典型的例子。
因此。
他此次已然做好了孤注一掷的准备。
此话一出。
其他反王神色微变,不禁将目光落在了魏豹的身上若有所思。
是啊!
这都过去这么久了!
可还没见那苏老板给出任何回信!
会不会……
想到这里,已然有不少人开始有些担忧起来了。
坐在魏豹身边的一名反王绕有所思的瞥了他一眼,嘴角微微扬起,勾起一抹弧度。
恩?
魏家这么快都坐不住了?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苏老板能有今日的名望,又岂是言而无信之辈?
此人正是游士张耳。
在诸路反王中,就属他的势力最为单薄。
其他人皆是六国余部的武将出身,而他只不过是区区一个谋士而已。
因此。
追随他的人也只是看中他的谋略之才而已。
张耳看着急躁的魏豹子,笑着讽刺道。
“魏家主!”
“成大事者必先劳其筋骨、苦其体肤。”
“就这点耐心又如何能取得那苏老板的信任同你合作呢?”
正在气头上的魏豹子被张耳这么一说。
瞬间。
暴脾气蹭的一下窜了上来。
魏豹眉头一横,冷哼道。
“哼!”
“老子怎么做要你管?”
对于张耳此人在诸位反王中他最瞧不起他,仅仅靠一张嘴去煽动别人,并没有实打实的真本事。
要明白魏家之所以势力强大。
乃是靠着他的武力与兄长的谋略才让别人信服,所以才有人愿意追随他们。
然而。
那张耳一介文人,仅靠着三寸不烂之舌去忽悠别人。
这样的人他打心底里瞧不起!
忽悠过来的终究不属于自己的,倘若出现任何变故的话,那些人绝对会弃之而去,他之所以势力单薄,最大的原因也是这。
张耳一听,并未再与其争论。
看着趾高气昂的魏豹,嘴角渐渐浮起一抹冷笑。
心里暗自想到。
一介莽夫也想成大业?
笑话!
待到与那苏老板谈下合作后,到时候第一个就拿魏家开刀。
哼哼!
不知等了多久。
桌上的饭菜早已没了一丝热气。
而在坐的每个人都有些不耐烦了,逐渐怀疑起苏老板是不是拿他们开涮,就连耐心最好的张耳此刻也有些浮躁起来了。
张耳眉头微微皱起。
平静的心里顿时荡起了层层涟漪。
什么情况?
这都过去四刻了!
怎么还没人过来呢?
苏老板那边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而魏豹急得都快骂人了,看着桌上凉透了饭菜不禁说道。
“我说要不咱们先将饭菜热一热,然后先喝起来吧!”
其他反王听到这纷纷表示赞同,于是便唤来了店家将饭菜热一热。
而此时。
军营这边。
苏然拖着疲惫的身子才慢悠悠的朝着食堂走去。
然后随处找了块地方叫了点饭菜便开始吃起了早饭,翘起了二郎腿边吃边喝,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似乎已将反王拜访一事给忘了。
其实不然。
他心里非常清楚那些反王来找他是为了什么事。
与田家合作一事。
不出意料的话绝对引起了那些反王的注意。
在庞大的利益面前,根本没有任何人能忍受得了其中的诱.惑,棉衣的暴利所带来的利益有目共睹,而那田家就是很典型的例子。
而他之所以不急不躁正是要吊一吊他们的胃口。
鱼儿既已上钩。
作为钓客那就要多一点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