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颀也确实是一员雷厉风行的的悍将,在全然无备的情况下,只用了短短的一个多时辰,就将所有的军队集合完毕,并且调动出城,可见其能力之强,也并非虚言。
王颀所率的辽东骑兵,长年征战在辽东,与高句丽、鲜卑、乌桓这些胡族打过无数次的仗,经历的战斗越多,作战经验便越丰富,单兵的素质也越高,胡人素来以骑兵见长,辽东的骑兵能与之相抗衡,并多次的战而胜之,那这些骑兵的战斗力自然也是极为强悍的。
原属于毋丘俭的骑兵部队如今也全部收编到了王颀的麾下,尽管这是毋丘俭的嫡系部队,其实其中只有一些将校是毋丘俭的心腹,其余的普通士兵,不过是吃粮拿饷,并没有什么效死愚忠的想法,那些毋丘俭的亲信心腹,都已经被王颀所清理掉了,其他的士兵,则收编到了王颀原有军队的序列之中。这些人的战斗素质和能力也都不差,都是幽州体系内的军队,也没有什么不融洽的事,所以将这些军队整合起来,王颀也没费多大的力气。
原本毋丘俭的位置是卫瓘接替的,毋丘俭的军队也该由卫瓘来收编,不过卫瓘自认为自己指挥战斗的能力有所欠缺,到不如把王牌的部队交给王颀,由他来统一指挥,这样也好加大幽州的防御能力,如果各支人马各自为战的话,反倒是如一盘散沙,极易被敌人各个击破。
于是卫瓘将毋丘俭遗留下来的军队一分二,骑兵部队由王颀来指挥,步兵部队则由他指挥,同心协力,做好幽州的防务。
离开了幽州南门之后,在南门外,弓遵和刘茂的骑兵也已经是集结候命了,他们的军营就在城外,而且是各自集中在一处的,这样行动起来极为方便,弓遵和刘茂同王颀一样久镇辽东,战斗经验丰富,能力也是比较出众的。
王颀以自己的军队为中军,以弓遵为左翼,以刘茂为右翼,三路骑兵齐头并进,向着良乡掩杀而去。
根据目前所掌握的消息,并州军只有骁骑营抵达了良乡,后续的军队尚在百里之外,甚至更远的距离上,王颀暗暗地冷笑,原本以为曹亮能打败司马懿,是有着多么了不起的军事天赋,看来也不过尔尔,骁骑营轻兵冒进,孤军深入,早已经是犯了兵家之大忌。
或许是曹亮比较飘,认为单凭一支骁骑营就足以包打天下了,他们一路轻取涿县,便视幽州无人了,岂不知涿县不过是一座无兵守御的城池,取之何足为喜?
如果他们以涿县的防御能力来衡量幽州军的战力,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骁骑营孤军深入,这无疑给了幽州军一个机会,如果曹亮大军步步为营,王颀还真不敢冒然地出击,估计只能是坚守城池,固守待援了。
既然曹亮如此地轻视幽州军,那王颀就毫不客气地给他们来一个迎头痛击,别以为幽州刚刚经历了内乱,就会不堪一击,等把他们给打疼了,才能让他们知道幽州军的厉害。
这些常年混迹于塞外边关的铁骑,由于他们远离中原,也远离人们的视线,所以他们真正的战斗力一直被人们所忽视,曹亮如果真以为他可以打败司马懿,便视幽州为无物,那只能是他打错了如意算盘。
良乡距离蓟县并不太远,差不多算是幽州城的郊区吧,王颀的大军出发之后,一路狂奔突进,很快地就接近了良乡。
王颀之所以如此急进,因为他深知兵贵神速的道理,并州军孤军深入,这样的战机可不是常常能有的,一旦并州军发现异常,很可能会撤退,要知道骁骑营也是骑兵,机动能力极强,随时可进,也随时可退,这样的战机往往是稍纵即逝的,如果晚到一会儿,很可能黄花菜都凉了。
而且敌情未明,目前探明的情况是骁骑营孤军突进,但是耽搁的时间一长,其他的军队就会赶来增援,幽州军的战机尽丧,反而会陷入不利的局面之中。
所以这样的战斗就必须要速战速决,绝不能拖泥带水,王颀可是抱了捞一票就走的想法,所以他才如此急促地进军,打算在良乡歼灭骁骑营之后,就会回师蓟县,不给曹亮反击报复的机会。
在进军的途中,王颀还特意地派出侦骑,对前方和左右两翼的情况进行侦察,以确定并州军没有埋伏。
王颀的作战经验也是极为丰富的,骁骑营孤军深入,看起来是一道大餐,但也有可能是一个诱饵,所以他必须要冷静地观察,不能中了并州军的圈套。
根据侦骑所侦察到的情况,在良乡附近,已经发现了骁骑营的宿营地,他们一路奔行,想必此刻已经是疲惫之极,正在宿营休息。而十里之内,目前尚未发现任何的军队活动的迹象,也就是说良乡的周围,没有发现并州军的伏兵。
王颀是大喜过望,这可真是一个天赐良机啊,这一块送上门的肥肉,已经到了嘴边了,现在只需要他张开嘴巴,几乎不用费什么力气,就能一口把这块肥肉给吞下去。
先前为了等待斥侯探路,王颀还是刻意地压低了一下行军的速度,现在情况探明了,他也就无须再保留什么了,下令全军全速前进,朝着骁骑营的营地,冲击!
幽州将速度压下来的时候,骑兵那冲击的气势还无法展现出来,此刻全力冲击,万马奔腾,那气势就如决堤的黄河水,浩浩荡荡,气吞山河。
幽州军一个个士气高昂,因为在出征之前,王颀就发布了悬赏令,斩获一颗人头,便有重赏,如果能斩杀敌将,更能赏赐万金,封地千亩。这重赏之下,幽州军个个如打了鸡血一般,不顾一切地向前冲去,生怕落在后头,功劳被别人给抢去了。
幽州骑兵呼啸而来,朝着并州军的宿营地迅猛地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