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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你砍下曹亮的脑袋来!”拓跋沙漠汗看到刘渊目光之中透露出来的熊熊怒火,劝慰道。
刘渊拱手而谢道:“小弟这边先谢过兄长了,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拓跋沙漠汗哈哈大笑道:“你我兄弟又何需客气,只是这报仇之事,还需从长计议才行,不可操之过急。我们回吧。”
刘渊点点头,他也知道报仇之事盲目冲动是不行的,青山不改,绿水常流,以后有的是机会,现在他必须要学会隐忍才行。
沿着雁门关以西的山脉转了一圈,拓跋沙漠汗便折返回了盛乐,回到王庭的最后一站,便是巡视草料场。
草料场的规模十分的浩大,占地数里之宽,那一座座的干草垛,堆得就如同是一座座的小山丘,连绵起伏,一眼都望不到头。
花刺骨看到拓跋沙漠汗到来,不敢怠慢,亲自地陪同他进入草料场巡视,拓跋沙漠汗对草料场显然也是十分重视的,反复地叮咛花刺骨,一定要做好防火措施,杜绝一切火灾隐患,这么多的草料,一旦失火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花刺骨连连点头,郑重其事地向拓跋沙漠汗保证,草料场的管理都十分严格,任何人进入草料场都禁止携带火种,就是为了防范意外发生火灾,就连驻守在周围的军队,生火做饭,都留足了安全的距离,确保不会引起火灾。
草料场最为重要的事就是防火,因为一旦火起,这些草料可都是易燃物品,很短时间内就能烧个精光,而这些草料可是鲜卑族人越冬的保障,一旦有失,这个冬天乃到春天,都难熬得过去。
刘渊陪着拓跋沙漠汗的身边,围着草料场转了一圈,尽管草料场的防火措施非常到位,但刘渊仍然是眉头大皱,他对拓跋沙漠汗地道:“阿兄,这么多的草料集中堆放本身就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一旦遭遇到敌袭,后果不堪设想。”
拓跋沙漠汗哈哈一笑,道:“阿渊兄弟你多虑了,此地距离雁门关足足有三百里,如此寒冬天气,并州军又怎么可能突然出击呢?就算他们想来偷袭,沿途三百里之内,有我们的巡骑游哨,时刻都能发现他们的行踪。花刺骨大人的军队,那可是我们鲜卑人最为精锐的勇士,并州军想要偷袭草料场,至少也得过他这一关吧?”
花刺骨讨好地道:“世子所言极是,并州人不敢来便罢,如果他们敢来偷袭,必定让他们是有来无回!”
刘渊略带忧色地道:“在下倒不是怀疑花刺骨大人的能力,而是担心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草料对我们太重要了,想必奸诈的曹亮也深知这一点,所以我建议还是应当将草料分开堆放,这样一旦某处有所闪失,也可以做到有备无患。”
刘渊是和曹亮打过交道的,对于曹亮的谋算,刘渊是深有体会,和曹亮交手,你是不能心存侥幸的,将所有的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最后的结果很可能是鸡飞蛋打,所以刘渊才会提议将草料分开堆放,真得如果有什么损失的话,也能将损失降到最低的程度。
拓跋沙漠汗到是不以为然,道:“阿渊兄弟吃过曹亮的大亏,自然对曹亮比较惧怕,不过你放心吧,在这草原之上,我们才是真正的主人,曹亮想要为所欲为,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所以你大可放心,曹亮纵然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烧了这草料场的。”
既然拓跋沙漠汗这么说了,刘渊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他对草料场是有些担忧的,但并不代表他就能真正地预知危险,所以刘渊也就没有再坚持了,但他心里始终如扎着一根刺一样,有些不舒服。
拓跋沙漠汗看到刘渊怏怏不快,便拍着他的肩膀安慰他道:“阿渊兄弟,你也知道,在此建草料场是父汗的主意,集中在一起本身就是为了管束方便,如果分开堆放的话,倒不如让各部落各管各的,所以你的担忧虽然不无道理,但曹亮未必能得逞。花刺骨大人,草料场的重要性我就不必再多说了,为了防止并州人的偷袭,你可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容不得半点闪失,你能做到否?”
花刺骨拍着胸脯保证道:“世子请放心,我花刺骨可以拿人头来担保,绝不会让草料有失的,倘若草料有失,必定提头来见。”
拓跋沙漠汗满意地点点头,告辞离去,半路之上,他还对刘渊道:“阿渊兄弟你就放宽心吧,花刺骨虽然不是草原上最厉害的勇士,但却是最忠诚的人,否则父汗也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他来做,父汗如此倚重信任于他,他也必定让我们不会失望的。”
刘渊默默地点点头,回头望了一眼即将要消失在地平线上的草料场,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也许自己的担忧是多余的吧,马上就要进入到草原上最为寒冷的季节了,滴水成冰,酷寒极冷,这样的环境,那怕是长年已经适应在这儿生活的鲜卑人都无法在这样的气候条件下进行作战,而并州军在这个时候跨越三百里的路程进行长途的奔袭,显然是不一件不可能办到的事。
临近黄昏,天空之中阴了下来,很快就飘起了雪花,纷纷攘攘的雪花将枯黄色的草原用白色给覆盖了。
拓跋沙漠汗抬头望了望阴沉的天空,对刘渊道:“下雪了,我们还得加快行程,赶回大帐去,被雪浇的滋味可不好受。”
刘渊笑了笑,两人打马如飞,身后的护卫也是紧紧跟随,他们朝着盛乐王庭的方向疾驰而去,很快草地只留下了无数嘈杂的马蹄印,但也很快地被大雪所覆盖。
而此时此刻,一支骑兵队伍却在雪夜中疾速地奔驰着,像一道道黑色的闪电划过白色苍茫的大地,朝着草料场的方向飞驰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