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疲惫不堪,但劫后余生的喜悦,还是挂在了他们的脸上。
总算是杀了出来,昨日一战,真是何其的凶险,如果不是刘渊坚定地选择从东北方向强行突围的话,只怕十万匈奴大军,就全部折损在了那条山谷之中。
饶是如此,此役匈奴军损失也是极为惨重的,十万大军,至少也折损了六成以上,只有不到四万人马逃出了并州军的包围圈,死伤之多,让刘渊是哀痛不已。
这支人马,是刘渊积蓄了多年的资本,也是他向曹亮讨还血债的基础,如今一下子折损了这么多的人,让彻底地让刘渊冷了心,就凭这些残余的人马,别说是报仇了,能活着走出并州,都已经是一件幸事了。
这次逃出来的人马,大多是是刘渊的嫡系亲信,在突围的时候,他们能听从刘渊的命令,紧紧地抱团在刘渊的周围,这样才能形成一股凝聚力,强行地从并州军的铜墙铁壁之中撕出一道口子来,杀出了一条血路。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小部落的军队,也跟随在了刘渊的身后,凭借着刘渊给他们打开的通道,借机也杀了出来。
而折在了包围圈之中的,则是那些自以为是的大部落头领,危难关头,他们拒绝听从刘渊的命令,擅自行事,结果是全军覆灭,无一逃出来。
四大部落的覆灭,完全是他们自己咎由自取,可见在这样大规模的战役之中,没有统一的指挥和协调一致的步调,完全是自寻死路。
四大头领的覆灭,刘渊不会为他们掉一滴的眼泪,自作孽,不可活呀!刘渊唯一深感痛心的就是,白白地折损了六万人马,令他是元气大伤,恐怕没个十年八年的时间,是没办法恢复的。
不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刘渊还年轻着呢,有的是时间,有的是希望。
“单于,现在我们该怎么办?”乌韩斜问道。
刘渊抬头看了看这山岰,昨夜突围的十分匆忙,刘渊只知道自己是向着东北方向突围的,但接下来又转到了那个方向,走了多少里的路,他还真是记不清了,这里处于吕梁山的深处,山峦起伏,沟壑纵横,所有的道路都是弯弯曲曲的,再加上今天是阴天的缘故,刘渊就连东南西北都分辨不出来了。
不过此处还处于并州的腹地,距离楼烦也不太远,所以这里可不是什么久留之地,并州军的追兵很可能随时都会追过来,刘渊必须要转移才行。
在原本的计划之中,刘渊是准备夺回离石的,这样才能打得通和朔方的粮道,但现在匈奴军遭遇到了重创,半路之上有并州骑兵的重兵拦截,就算杀到了离石城下,以现在匈奴军的状态,想要攻城作战,简直就是白日做梦,所以想夺回离石回归朔方的可能性已经是为零了。
接下来,匈奴军将何去何从,刘渊还真是一愁莫展。
逃回朔方的希望已经是完全断绝了,此路不通,刘渊必须要另外想办法才行,如果继续地滞留在并州境内,那是十分的危险的,前进无望,后退无路,就是现在匈奴军的真实写照,更为关键的是,粮道被截断之后,匈奴军已经陷入到了无粮的困境之中,如果再找不到落脚点,就算是并州军不来追击,他们自己也得活活饿死。
并州的人口和经济,大部分集中在汾河流域的平原地带,吕梁山一带,人烟稀少,土地荒芜,匈奴军就算是使用他们惯用的劫掠伎俩,都没处劫掠去,生存问题堪忧啊。
怎么办?刘渊思来想去,也只有北上去投奔鲜卑这么一条道路了。
但鲜卑人和匈奴人本是世仇,在鲜卑人崛起之前,他们只是臣服于匈奴人的小部落,倍受匈奴人的压迫和欺凌,每年他们都要向匈奴人交纳数量繁多的贡品,才能在鲜卑山一带艰难生存下去。
在匈奴人统治草原大漠的极盛时期,鲜卑既卑微又弱小,他们只能在夹缝之中苟且偷生。后来匈奴人衰落了,分裂为南北两部,南匈奴也就是刘渊的先祖南下并州和朔方,开辟出新的天地来,而北匈奴人则是继续占据着草原,但他们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鲜卑人是趁着匈奴人分裂实力衰落之时兴起的,很快他们就取而代之,成为了新的草原霸主,北匈奴失败之后,只得远走他乡,消失在了历史的尘埃之中。
南匈奴虽然和鲜卑人并没有多少的交手机会,但世代以来结下仇怨让他们是形同陌路,根本就没有共存的机会。
这也是当年刘渊宁可逃到朔方去,也不逃向北方鲜卑的一个重要原因。朔方地域虽然地方狭小,资源贫乏,混乱不休,但毕竟那儿居住的,是和刘渊同根同源的同族人,有着同样的血脉,不会把刘渊当做异族而排斥出去。
但如果投奔鲜卑人的话,鲜卑人会把他们当做奴隶捉起来,不但没有出头之日,恐怕连性命都难以保全,所以刘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将年幼的刘渊送往鲜卑人那里的。
可现在,逃回朔方的道路已经断绝,刘渊除了向北投奔鲜卑人之外,似乎已经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了。
好在此时的刘渊已经不是当初只有几岁的孩童,他的麾下,也不是当初只有几百人的规模,就算在并州吃了败仗,折损了大半的人马,刘渊的手中还有数万人马呢。
而鲜卑人的首领拓跋力微,也是在曹亮的手中吃过败仗的,他无时不刻地想要兴兵报仇,如果此次刘渊率领数万人归降拓跋力微的话,多多少少也能给鲜卑人一些助力,想必拓跋力微也不会拒绝刘渊的帮助的。
曹亮是他们共同的敌人,为了打败曹亮,那些祖先的恩怨又算得了什么呢?
拿定主意之后,刘渊即刻下令,向北开拨,去投奔拓跋力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