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外一公里处,最远的狙击手正在楼顶上来回数着身前的子弹。
“一、二、三、四……”
边上打剩下的弹壳也被他整整齐齐的放在一边,一大堆!
在他身下的楼层中,
有人正在煮茶闲谈。
叶匡带着张居妍找到了一个还算干净的房间,这是那些狙击手的休息地。
穿着满是泥巴黑色作战服的狙击手正在那儿煮茶。
茶水的香气让叶匡顿时感觉心旷神怡。
“啊……茶真是个好东西,最近还真的是有点烦闷啊。”
“老高啊!早该来找你叙叙旧了。”
“哈哈,现在也不晚,你的事我都听说了,不要担心那么多。”
“这个世道,活着一天就是一天。”
那个狙击手笑着对着叶匡说。
手里还用一个大铁勺在火上的锅里面搅动着。
躺在张居妍的大腿上,陈金真在烤肉,老高在煮茶,叶匡又想起来了之前和樊马等人一起的那次。
还是这种生活惬意啊,而不是战斗,养伤,战斗,养伤。
如果这次事件之后,真的要离开的话,那就真的太好了,当初自己基地党的时候多好啊。
也不知道这一切的一切还能不能回去。
“来起来喝杯茶!”
老高给叶匡递过去一杯热气腾腾的红茶,上面漂浮着三两片残缺的茶叶,居然是用装红酒的高脚杯装的。
“哈哈哈,你这是什么恶趣味啊,怎么不搞个紫砂壶?”
结果老高递过来的杯子,叶匡笑的前仰后合。
不过在笑了两句之后突然顿住了,手里摇着酒杯,看着红茶在里面摇动,茶叶也随着打转。
“今天沈军威的人小六从上面回来了,你知道吗?”
老高:
“略有耳闻,听说来的都是高手。”
“应该都是军区的,能打赢你和樊马,也算是很厉害了。”
“不过我现在不是很在乎这些东西,因为反正也没什么亲人了,现在远离广场的喧闹。在这儿打打枪,虽然也快没子弹了,喝喝茶也是好的。”
陈金:
“我觉得他们会改变基地的现状,而且不论我和匡哥杀了多少工人,他们都会保住我们。”
“尤其是那个女人,及其敏锐强势,他绝对可以看到以后的局势,匡哥和妍姐身上的基因锁还是很受人待见的。”
陈金的话总是可以抓住重点,这些来的人要是说跟叶匡身上的基因锁没有一点关系,怎么可能?
之前大家都在指挥部内听到了他们的话,现在的战斗力很稀有,尤其是肉搏强的。
枪械太稀少了,现在那么多人,根本做不到全员火力,所以上面直接给派来了一个搏击教官一个兵器教官。
“来,小兄弟,你也喝一杯。”
“不要考虑那么多,我感觉这天不太正常。”
老高走到了窗户边上,望着漆黑的天空。
“起风了。”
“根据高某人反复推敲多次的经验,应该是要下暴雨了。”
“而且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一个多月没有见到阳光,黑白颠倒的守备生活,连仅有的几发子弹都要共享,老高视乎也有些神经大条了。搞的神秘兮兮,还说什么不祥的预感。
“话说我记得我那阳台上还有一些地瓜蔬菜什么的,不知道有没有死掉。”
“寻思这基地内就是连脱水蔬菜都没,也是太寒酸了啊。”
喝着茶,叶匡对着老高吐槽道。
展现出一副对现状很不满意的态度。
啧啧啧……
“这茶是今天我战友刚刚拿过来的,说是手工茶,果然味道不一般。”
……
指挥部内,
樊马重新坐下,上下打量着刘康和姜玲等人。
终于他们把话题一转,转到了叶匡和陈金的身上,虽然事情是李明西挑起来的,但是这李明西已经昏迷,而且把事情搞大,大到难以收场的人毕竟还是叶匡。
而且叶匡现在的身份比较特殊,传说中的基因锁还有千创战神,本是包装成英雄的存在,而且作为民众的战意来源,和斗志激发点。
不论是处理的太过头,还是处理的不好,都会在现在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基地秩序防卫线上撕开一道口子。
随而造成难以弥补的后果。
“今天这场冲突的影响极其恶劣,给整个基地造成的冲击难以缓解,与其说商量怎么处置叶匡,还不如先从根源找原因。”
“为什么叶匡会出手,又为什么李明西会和工人出手,像老许这样点名道姓要处理叶匡的行为是不妥的。”
“是有待商榷的。”
刘康一手拿着钢笔敲着桌子,不紧不慢的说,一边抬手对着众人晃来晃去。嫣然一副领导讲话的样子,很快就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到了自己的身上。
“有人知道李明西为什么要和工人打架吗?那些目击者一口一个原因,根本不可信,我们需要的是李明西亲口说出来的原因。”
“李明西来豪宅区接我回去的路上说过因为刀剑的耐用性,差点将他们害死,而且有过相关的话语。”
“说要把那个制作刀剑的工人门牙打掉。并且叶匡也说过类似的话,据说两个小队的阵亡都和广场上制式的武器质量不过关有关系。”
边上一身白西装的刘天一顺势回答着自己父亲的话。
两父子一唱一和直接把矛盾点抛了出来,工人那边的问题导致武器质量不过关,所以从外面回来的人就会找他们的麻烦。
既然是这样那么应该追究第一责任人,也就是工人们的上司许强升才对,而不是像许强升所说的一般,一定要先追究那叶匡等人打伤打死人的责任。
闻着这刘氏两父子的话,这个长年混迹社会的许强升也不是傻子,当然知道他们在暗示什么,就是要自己主动站出来承担责任呗。
“工人们制作的武器质量不过关,确实是我监管不到位。”
“但是现在广场上的制式武器基本上都是用完一次就要修,根本无法承受长时间高强度的战斗。”
“我的工人们都是工人!工人!不是刀匠也不是什么武器制作大师,刀刃都是用切割的,不是研磨,耐用性自然差。”
在把责任归咎到自己身上的时候,许强升又在把事情往外面推,虽然这是在陈诉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