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鬼闻言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肯定是不能当着云峥面前所实话的，她眼睛转了好几圈，面上带了凄凄惨惨戚戚的神情，冲黎昧苦兮兮的耷拉了脑袋。
“还不是被追兵追，我跟你不是失散了吗？后来回过头去寻你，结果始终没发现踪迹，这不想着先回来等你消息吗？至于信号弹，早就在夜晚露宿的时候就用掉了，也是我对不住你。”
轻飘飘的话出来，堵的黎昧什么话都卡在喉咙里，怎么都说不出来，这节骨眼她是反驳也不对，斥责也没道理，总归理都在山鬼这边了。
黎昧什么话都没说出来，山鬼话倒是一套接着一套。
“前天我回来自然是询问你的下落，仆从们跟我说你没回来，我便跟着提心吊胆，生怕你有危险。”山鬼上前握住黎昧的手，眼底弥漫着幽幽的泪，瞧着怪真诚的。
黎昧嘴角控制不住的抽动几下，但余光瞥见坐在那边的云峥，只能忍着满口恶心的跟山鬼互相辉映。
“属下也很担忧少主，跟仆从寻了一大圈最后选择回来禀报主上，没想到少主竟然早就回来了，真是可喜可贺，还好少主没出事。”论装假的实力，没人比得过黎昧，她反手紧紧握着山鬼的手，微微的用了些力气。
山鬼瞅瞅黎昧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就觉得好笑，两人在云峥面前演足了戏，等到出了大殿是就立即嫌恶的分开。
“少主还真是好本事，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玩的得心应手。”黎昧甩了甩自己的胳膊，活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山鬼同样的用手掌在衣服上蹭了蹭，“哪里哪里，比起黎昧大姑娘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黎昧瞪圆了眼睛的瞧着山鬼，一口牙狠狠的噙住唇瓣，说起话来都咬牙切齿的。
“我更比不得少主，那般危险的境地只知道自己逃亡，抛下一众兄弟逃走简直丧义。”
“你的意思是我应该留在那里跟你们一起同生共死？”这话听得有些好笑，她靠近黎昧几步，眸子定定的紧盯着对方不放，唇角抿成一道线，“你说这话时，想没想过若是表哥知道你企图与我同生共死会是什么反应？”
“这与主上无关。”
“那我这么问你，若是跟你一同陷入僵局的人是表哥，你会不会埋怨表哥弃你而去？”山鬼清幽的呼吸扑在黎昧脸上，她半眯着眼眸，姿态慵懒，唇角向上弯起，带了三分的漫不经心。
黎昧脸色一变，下意识的反驳，“这当然不会，主上安危自然最重要。”
“那亏你口口声声的叫我少主，结果不还是没把我当成主子？”山鬼继续笑，笑的黎昧心底发麻。
无形之中的压迫感侵袭盘旋，黎昧脚步乱了分寸。
“我……”
“我什么我？连属下都不自称了？”山鬼一巴掌拍在黎昧肩上，越过她往前走了好几步，末了半回头瞧瞧呆滞在原地的黎昧，“黎昧大姑娘，我劝你还是好好的想想对我应该用什么态度比较好，免得下一次你又不知道该怎么跟我说话了，是不是？”
潇洒的丢下一句，她就笑哈哈的离开了。
“姑姑。”月无心靠近黎昧，担忧的瞧瞧身边那个脸色泛白的女子，“她……”
“她什么她？你没听到吗？她是少主！”几乎是挨着后槽牙说出来的，黎昧像是在警告月无心，也像是提醒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