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可好？”晴时看看山鬼故作隐忍的姿态，憋不住弯了唇角。
“马马虎虎。”山鬼掀了掀眼皮，随意的给了句评价，就将话题引上正路，“晴时，我来找你是为了……”
“带我回耀月神教。”晴时很快的补充上山鬼的话，眸子定定的瞧着眼前的女子。
山鬼被他这个笑容笑的有些慌神，但很快就恢复镇定了。
她抬眼瞧瞧晴时，对方噙着笑容气定神闲，似乎早就料到自己会过来寻他一样。
“嗯，是，我是带你回教的。”她没否认，顺口咬了一口包子，视线跟晴时撞在一起，带了丝丝嘲弄之色，“你若是不愿大可以离开。”
晴时闻言轻轻的将筷子放下，把附近的盘子都往山鬼跟前送了送，“我为何要离开？跟你回去都巴不得，如何会选择调头离开？”
“晴时，你我认识算算看也十多年了，加上这中间的十年，我自问我算是比较了解你。”山鬼唇角藏了一抹讥讽，胃中有饱腹感，也没什么必要继续吃东西，便也跟着放下筷子，“你做什么不都是有计划？这次出潮崖阁，你那师父可是又跟你说了什么其他的？”
“你以为的不一定就是我认为。”晴时看了她半晌，从嗓子里挤出一句话，没再多言。
“是吗？”山鬼笑笑，“我不管你是为了什么，总之我劝你还是收收自己的心为好。”
“心都交出来了，如何能收的回去？”晴时打断山鬼的话，拂袖站起身，往桌放放了锭银子，“走吧。”
说完，晴时便率先出去了。
山鬼坐在原地瞧瞧那人的背影，总觉得晴时好像是在闹别扭，闹别扭？他闹什么别扭？
一头雾水的跟出来，晴时身影早就不见了。
山鬼左右扫视一圈，才注意到那人不知什么时候又跑到糖葫芦摊位去了。
她皱皱眉，冲晴时走过去，忽然脚步一顿，她看到晴时将手里那串糖葫芦递给了身后穿着破烂衣服的小姑娘，姑娘大概七八岁，像是个乞儿。
山鬼站在那里没动，安安静静的瞧着晴时半蹲在地上帮那小姑娘擦眼泪，动作自然举止亲切，半点未曾嫌弃过小姑娘身上的脏污。
等她回过神时，晴时已经回来了。
“回去？”
山鬼愣了愣神，点头，“嗯，好。”
两人没什么言语，各走各的，兴许是刚才在酒楼争执的关系，谁都没有多说一句话。
出了镇子直奔耀月神教的路上郁郁葱葱，头顶时不时群鸟飞过，落下一地的鸣叫。
“十年里，你可还好？”晴时走在山鬼左侧，忽然转头睨了她一眼，问道。
“算好算不好。”山鬼想了想，回应了个模棱两可的话。
“为何？”
“尝人间疾苦，品百味人生，大概就是这样子。”山鬼牵着唇瓣笑笑，挤出了一句话。
晴时眸子闪闪，一肚子的疑问最后只剩下了一句话，“你还活着就好。”
山鬼没接口，脚下的步子却是乱了章法。
到底十年间足够磨炼一个人的心性，她轻轻的闭了闭眼眸，略带沙哑的声音从口腔中溢出。
“十年前我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