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鬼愣住，视线锁定在离魂手指尖捏着的沧澜珠蕊上。
“所以，你是说那两个人的死不是因为匕首伤，而是因为这个东西？”
“不错，是因为这个东西。”离魂皱起眉头，“本来我只是怀疑，直到想起师父对我说的题外话，才知道这东西的用处。结果很不凑巧的，我在潮崖阁的药庐里发现了这味药。”
山鬼也跟着紧皱着眉头，没说话。
“市面上决计不会有药铺卖这东西，寻常人知道的也少之又少，若是说哪个武林世家也犯不着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更何况知道珠蕊妙用的人更少，用它悄无声息的杀人似乎也不大可能。”离魂说着，视线往外瞟了一眼，继续下去自己的话，“所以排除来排除去，我觉得潮崖阁的嫌疑很大。”
这个认知让两人瞬间都安静下来，盯着桌上那堆像是稻草的东西发呆。
好半天，山鬼才从嗓子眼挤出一句话。
“能确定是潮崖阁人，是吗？”
“不能确定，我只是有这个猜测。”离魂摇了摇头。
山鬼咬紧唇瓣，视线犹疑不定的在离魂面上扫了一圈，又将视线重新投递在沧澜朱蕊上，朱蕊晶莹剔透，怎么看都不像是能顷刻之间要了人命的东西。
“你将这么多东西顺手牵来，就不怕被其他人发现？”
离魂笑了笑，“我在药庐应该算得上是风生水起，就算把他们整个药庐都搬空，都无妨，这点药材算的了什么？”她伸手豪迈的虚空一抓，模样看上去十分得意。
山鬼手指在朱蕊上来回点了几下，有些兴致缺缺，“我想回柴山灵修了。”
“目前是铁定回不去的。”离魂安慰性的在她肩膀上拍了几下，“潮崖阁再危险，也总比外面安全，你暂且安安心心的在这里待着，或许我们能找到其他痕迹也说不定。”
山鬼趴在桌子上，还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找不找凶手倒是其次，事实也算是这样，再怎么都没办法把那两个人复活，找到凶兽有何用？”
“你就不想恢复清誉？”离魂站在山鬼伸手，手指搭在她肩膀上揉捏几下，嘴上带了两分笑意，“你不是最好面子的吗？不是最在意那些沽名钓誉吗？怎么到自己身上还没感觉了？”
山鬼打了个哈欠，眼底里积聚点点泪花，最后又一个哈欠接着打了出来，她揉了揉眼睛，“是啊，我是在意没错，但这个时候也不分在不在意了，安分守己待着吧。”
“你能这么想最好。”离魂看山鬼的视线柔和了不少，“我在药庐好好查查这些东西的来源和去向，其实一开始我比较怀疑水凝璇，但想了半天，实在找不到突破口能证明。”
“嗯？”
“就算水凝璇是因为妒忌你跟晴时，也不至于背地里下黑手对你栽赃陷害。”离魂重新坐在山鬼跟前，这才将桌上的药材收好，“她那女人的手段也就只是一点点而已，很轻易的能看出来，没什么高深莫测的地方。”
山鬼咂咂嘴，还是没什么太大的兴趣，“是不是她又如何？眼下不是正被关禁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