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崖阁三位前辈都围着碗盯着看,视线紧紧缠绕在那黑虫子身上。
“师兄,这便是蛊虫?”明辛盯着蛊虫细细的瞧。
“嗯。”明镜颔首,伸手碰,但瞧见那个虫子摇头晃脑的在碗里摇摆又赶紧将手给缩了回去。
“你们三个老头可别打这玩意的主意。”山鬼给晴时上了药,笑嘻嘻的把视线投递在那边,“这可是子蛊,我瞧着生命力顽强,尚且没死透,若是你们谁不小心的碰了它,到时候钻到你们身体里我可不管。”
一听山鬼这话,三个师兄弟谁也不敢打蛊虫主意了。
“再者,此乃子蛊,完全是用于控制人心神的,你们触碰岂不是会被拥有母蛊的人控制?到时候潮崖阁可真的是花落谁家了。”山鬼擦了擦手上沾着的粉末,走到桌前一伸手捧起碗往里瞧瞧,“呦呵,还真是生命力顽强!脱离血液还能活这么久。”
一般的子蛊脱离人体必死,这小家伙还能苟延残喘一阵,倒是个稀罕玩意儿。
离魂往碗里瞧了瞧,“这东西要如何处置?”
山鬼嘴角往上扬了扬,“这么个害人的东西可不就得好好销毁了?”
话音落下,她便用疯破划了自己手掌心一下,将自己鲜红的血液滴入碗中。
“山鬼……”晴时脸色还很白,看到山鬼的动作惊的眉头一跳,连尊称都直接省略了。
“无妨。”山鬼晃晃碗,重新将碗放到桌上。
明元探着脑袋往那边看看,只见碗中的虫子消失了,只剩下浅浅的血水。
“你……你这……”
山鬼扯了一旁的金疮药洒了洒,“我这血可是剧毒,怕是的就离我远点,说不定哪天我就直接用血毒死你们!”
“……”明元似乎被山鬼吓一跳,胡子都跟着一抖一抖的。
山鬼这话说的其实也没错,她一直跟毒物打交道,也试过不少毒药,身体里的血液早就变了,若是问世间最毒的毒药,山鬼自我觉得她的血就是世上最毒的。
离魂哈哈一笑,“师伯莫要理会她,山鬼姑娘平日里就是喜欢跳脱玩笑,这碗底我之前撒过药粉,以血诱引就可发挥作用,蛊虫是被药粉融化的。”
“……”明元看了离魂一眼,脸色好看了不少。
明镜眼见着蛊虫消散,神态趋于正常化,他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晴时,“晴时,你且好好休养,苗疆人盯上你多半是为了……”后半截话他没说,跟徒弟对视一眼,两人皆是心知肚明。
山鬼瞥了那两人一眼,没什么心思探听秘密,朝几人点了点头,“蛊虫拔出,这儿没我什么事了,告辞。”
说完她也不管其他人的反应,直接调头就走。
“山鬼!”离魂回头看她一眼,又是投以尴尬的笑,抓紧的追了出去。
晴时苍白着唇张了张,“山鬼”二字怎么都没叫出口,最后安静的坐在椅子上,低头看看上了药的手臂。
离魂追着山鬼出来,总觉得跟昨天那一幕相互重叠。
“我说你等等我!好端端的又发什么脾气?”
山鬼这次停了脚步,半回头瞥了她一眼,“谁跟你说我发脾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