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现异象,血红色雷电迅猛劈下,正中脚踏死门的辰伟,辰伟电流贯体,七孔流血,灼痛难忍,脸容狰狞,仰天长吼,竟然生生熬下这常人难忍的剧痛。
当刺目的光芒散去,辰伟散发血红光芒的双眸也逐渐恢复原状,魏忌等人赫然出现眼前,手中握着开山刀的辰伟正要扑上前的时候,却赫然发现周围的环境竟然发生了变化,原本野草丛生的南江滩竟然变成了黄土山坡,硝烟四起,断臂残骸,刀戟染血,横尸遍野,血流成溪,如同人间地狱。
辰伟等人都被眼前不可思议的战争惨状给吓呆了,停下了脚步,颤颤巍巍,呆若木鸡。辰伟踉跄一步,踢中某物,他动作僵硬地低下头,一个血肉模糊的断颅在自己脚下滚动,难闻的腥臭味扑鼻而来。辰伟顿觉毛骨悚然,此番情景竟然如此真实?
未及他们回过神来,突然山坡左侧沙尘飞扬,杀出一队彪悍贼兵,远远看到辰伟等人,竟然挥舞着刀枪,喊杀了过来。
辰伟和魏忌等数人面面相觑,恍若做梦。可是当辰伟亲眼看到魏忌身后的同伴被贼兵横腰砍断,鲜血溅射到自己脸上热乎乎的时候,他才知道这不是做梦。
“唰——”一名头绑着黄巾,脸骨粗横,浑身杀气的蛮兵朝着辰伟抬手照脸就是一刀砍下,等到劈到面前辰伟方清醒过来,慌忙抬刀格挡,两刀对碰,一股蛮力竟然让辰伟踉跄倒退。辰伟大惊失色,真真实实地感受到这股充满杀意的蛮力。
“贼你妈!”那蛮兵见辰伟竟然挡住了自己的刀,喝骂一声,再次冲了过来。
辰伟听到对方的骂语口音,竟然像陕西一带的方言,而要知道奉节县距离陕西足有千里之远,自己怎么会出现在此陌生之地?可是此刻哪里容他多想,那蛮兵已经再次杀气腾腾地冲了过来。生死之际,辰伟也知得抛下一切杂念,稍不慎被杀死,死的不明不白的可谓死不瞑目啊。
不得不称叹辰伟的心理素质,遇到如此变故竟然那般快就冷静下来。辰伟发现那蛮兵刀法凌乱,没有套路,只是倚靠着浑身蛮力乱砍一通,果然被他抓住一个破绽,直接砍中蛮兵的肩膀,从刀锋传来切肉入骨的感觉如此的真实,让辰伟越发确定这不是做梦也不是演戏。
那蛮兵被砍中了,竟然如同无事般继续将刀斩向辰伟,辰伟惊怒难当,手起刀落,结果了对方。看到蛮兵捂着血涌不止的喉咙颤抖死去的那瞬间,第一次杀人的惊惧感缠绕住辰伟,失神间辰伟便被后续的贼兵砍中后背,火辣辣的痛楚惊醒了辰伟,回身将刀扎入偷袭的贼兵心窝,此刻辰伟才有空暇观察周围情况,他惊骇发现除了魏忌和自己,其余人悉数被那乱兵砍死,越来越多的贼兵围了上来,将他和魏忌包围了起来。
“我们一起杀出去!”辰伟大嚷道,此时此刻他和魏忌的仇恨也不得不搁下,只有合力才有活下去的可能。
魏忌清楚辰伟的能力胜过自己太多,而且凭一己之力肯定会和他的同伴一样死在这些贼兵困兽堵杀之下,将自己命运和辰伟绑在一起,还有一丝活命的喘息。
他狼狈地躲过从侧面刺过来的长枪,急忙向辰伟靠近,两人形成背对之势,朝着兵力薄弱的西边杀去,拼死一搏竟然给他们杀出了一个缺口,等冲出围困,两人撒腿狂奔逃命,辰伟看到前方有一片树林,立即嚷道:“进树林!”
两人借着树林杂草地势,不知跑了多久,夕阳西下,终于撇掉了追兵。两人心稍安,在密林深处找到一处水潭歇脚。
两人喘息对视,却沉默不语,显然都为刚才所发生的事情给震惊了。良久,魏忌问道:“你能解释这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辰伟一边洗去身上的血污,摇了摇头。然后呆滞地望着被血染红的水潭说道:“我只知道我们肯定不在奉节县……”
“我们似乎……回到了古代……”魏忌犹豫了片刻才说出这句连自己有难以相信的话。
辰伟想起了横尸遍野的战场,想起那些额头都缠着黄巾的凶残的蛮兵,心头猛地一惊,黄巾?黄巾军?那可不是三国时代?
“我们回到了三国吗?”辰伟震惊得不可复加,呆滞道:“黄巾军是东汉末年张角发动的农民起义,如果那些士兵真的是黄巾军,准确来说,我们来到了东汉皇朝……”
魏忌也是震惊不已,两人面面相觑,不能言语,心中都为身处此景忧虑了起来。
良久后,魏忌忽然哈哈地仰天大笑。
辰伟看到大笑不止的魏忌,蹙眉疑惑问道:“你笑什么?”
魏忌笑道:“没想到我们竟然回到了三国,你想想如果我们投靠了曹操,封爵封侯,荣华富贵可不是享之不尽?
辰伟错愕,没想到魏忌第一想到的竟然是荣华富贵,心中鄙视,冷笑道:“如果真是三国,在这乱世,我想咱们率先想的应该是如何活下去,然后回到我们的年代!”
“为什么要回去?”魏忌直摇头,双眸散发着炙热的光芒:“我们回到这里,已经知道历史,三国最后是给曹操统一了,这时候黄巾军未灭,说明曹操还没成气候,我要找到他,等他成了皇帝,我好歹也是一方诸侯吧?哈哈……”
辰伟抿嘴不语,心中越发轻视魏忌不懂历史,要知道三国根本不是曹操统一,而是司马昭,那时候曹操已经死了。不过黄巾军起义正是三国时代的开端,未来二十年都是曹操风生水起的年代,魏忌这个想法虽然显得幼稚,却有一番道理,而且也让辰伟蠢蠢欲动。他痴迷三国游戏,崇拜刘关张,崇拜诸葛亮,然而自己竟然亲身来到这个年代,凭着自己对历史的熟悉是不是也能闯出一番惊天伟业?
想到这里,辰伟也情不自禁激动了起来。
就在辰伟低头沉思的时候,却无意瞥见水潭倒影里的魏忌竟然阴森森地看着自己,眼露杀意。辰伟心头剧震,立即料到魏忌所想,如果杀了自己,在这年代就数他知道历史发展的结果。他们彼此的存在,隐隐约约的竟然形成了一种对双方的威胁。
辰伟回过头,魏忌眼里的杀意马上收敛了起来,然后友好地拍了拍辰伟的肩膀,平和道:“我们也算不打不相识,这时候也算是患难之交,我叫魏忌。”
辰伟握住魏忌伸过来的手,看着他友善的笑容,脑海却浮现起刚才在水里倒映的那张阴毒的脸孔。
两人歇息完毕,走在密林中,很快就发现为了躲追兵,却陷入了密林迷了路,日落西山,密林开始变得幽暗,周围黑漆漆的,偶尔还传来饿狼嚎叫的声音。
就在两人饥渴交攻的时候,隐约看到前方有火光,两人大振,身上的疲惫少了几分,加快步伐,良久终于走出密林,在一山间林木僻静处,竟然发现一间透出烛光的茅屋。
魏忌大喜,走在前头,抬手就要拍门,却从木窗缝隙看到茅屋内竟然有一年轻女子光着身子洗浴。烛光幽黄,那女子容貌尚可,但肌肤若玉,黑发长而柔顺地垂在丰腴的胸前,半遮半掩,下半身腰肢盈盈可握,臀翘浑圆,好一个乡间村姑。
没想到在这偏僻之所,竟然藏有如此美女。
跟在身后的辰伟看魏忌举着手却不拍门,也从窗户缝隙看去,顿醒悟,看到魏忌好色之相,心中越发轻视:这人外里不一,嗜财好色,难成大器,就算给你遇到曹操,以曹操为人又怎么会看上你呢?
忽然,背后传来风吹嗦嗦草声,魏忌投鼠忌器,脑袋磕到窗角,惊动了里面沐浴的少妇,里面传来一把娇美的声音:“相公,你回来了?”
魏忌脸上露出失望之色,显然是知道对方有丈夫,自己无机可乘了。这一切看在辰伟眼里,辰伟年纪比魏忌少了几岁,心思却慎密许多,也没点破,而是轻轻敲了敲木门,高声道:“你好,我是山里迷路的猎人,巧到贵处,希望能借宿一夜……”
屋里少妇听见陌生声音,颇为吃惊,慌乱地穿起衣服来。片刻后,木门才打开,露出了一个粗布麻衣的古服村姑,头发湿润地垂在身前,样貌娟秀,脸上浮现热水浴后的红晕。
魏忌双眼紧紧地盯着对方,饱览着她苗条的身段,目光肆无忌惮地落在她白腻脖颈下的鼓鼓位置。
年轻村姑眸子带着对生人的忌惮,上下打量辰伟两人,看到两人身上衣物怪异,哪里像猎户打扮,而且衣物还隐约有洗刷不去的血污痕迹,以为是黄巾贼兵,抬手就想关门。魏忌却一把顶住了门,笑道:“别怕,我们都是好人。”
村姑惊退,辰伟却挡在了魏忌身前,和善地说道:“我们没有恶意,我们是逃兵乱的平民,在大山里迷了路,希望你能够给点吃的,让我们住一宿就走。”
辰伟长得清秀,再加上那懒洋洋却暖心的笑容,那村姑的戒心松了些,丈夫出去打猎未归,自己面对这两个强壮男子也无法抵挡,便让两人进了屋。
进了屋后,辰伟打量了一下屋内环境,横木梁悬挂着一盏油灯,灯光黯淡,摇摇晃晃的大约可以看清这不到二十平方米的茅屋简陋到极致,茅草盖顶,草泥为墙,墙壁上挂着手工粗糙的弓箭,屋角燃着火坑,炉里在煮着什么,散发着香气。
饥渴难耐的魏忌嗅到香味,大喜走到炉前,看到竟然煮着肉,看到旁边放着古代人才用的箸碗,毫不客气地盛肉就吃。那是妻子煮给狩猎未归的丈夫的晚饭,村姑欲言又止,也知道阻挠不得,任由魏忌吃食。辰伟肚子咕咕叫了,望向村姑征求她的意见。
年轻的村姑见到辰伟有礼,多了几分好感,却走过去也给辰伟盛了一晚肉羹。
辰伟谢过,狼吞虎咽起来。两人风卷残云,片刻便将锅里的肉汤吃光。辰伟带着歉意把碗筷还给她,魏忌则抚着饱腹,饱暖思淫欲,色眯眯地看着村姑。
这时候,茅屋外传来了一把粗厚的声音:“娘子,我回来了!”
辰伟魏忌抬头望向门口,只看到一名魁梧大汉手拿猎刀,背负一只猎来的野鹿。他年纪在三十许间,脸目粗豪,看到屋里有生人,脸露警惕。村姑一边接过丈夫猎物和猎具,一边解释辰伟两人的身份。
听到辰伟是迷了路的山民,大汉脸上露出豪爽的笑容,让娘子再去准备酒肉,好好招待。辰伟表示谢意,魏忌也虚以委蛇,眸子却有意无意地瞥向在火坑旁忙活的村姑,村姑蹲朝着他,那丰腴的胸脯沟壑恰好漏在了魏忌的眼里,魏忌吃了鹿肉的缘故,热血沸腾。
通过和大汉的谈话,辰伟终于知道这对山里夫妇原来为了躲避战乱而来到深山居住,以打猎为生,两三个月才出山到五十里外的陕县赶集,用猎物皮毛换食物和钱币。辰伟又从大汉得知去年董卓火烧洛阳,迁都长安,因为以前痴迷三国游戏,对三国历史颇为熟悉,他推出了自己所在的年代应该是东汉末汉献帝初平年间,应该在191年左右。
夜渐深,大汉安排了辰伟魏忌两人在屋外隔壁的柴房里休息,辰伟和魏忌躺在柴房干草铺成的床上,魏忌很快就睡着了,发出呼噜声。而辰伟闭着眼,却辗转反侧睡不着。
“没想到自己竟然来到了董卓弄权,烽烟四起的年代……”辰伟心中感概,自己来到了这里,李婵她肯定不知道吧?出外打工的父母也不知道自己失踪了吧,只是爷爷应该很焦急了。想起爷爷,辰伟忽然记得爷爷曾经提过八阵图的神奇之处,自己穿越时空,不会真的是与南江滩八阵图有关吧?”
……
“如果八阵图真的如此神奇,那么自己找到诸葛亮让他摆一次送自己回去不就行?”辰伟心中想到这里,又惊又喜,转身想叫醒魏忌,却吃惊地发现原本躺在自己身边沉睡的魏忌竟然不见了。
也许去夜溺了,辰伟也不奇怪,重新闭眼,打算等魏忌回来后把这消息告诉他。可是忽然,寂静的隔壁忽然传来一声不大的惨叫,如果不是辰伟难眠,睡着了肯定听不清楚。辰伟心中惊疑,连忙起身,可是刚走出柴门,却瞥见一道黑影鬼鬼祟祟走出了茅屋,辰伟借着月光,认出了魏忌。此刻魏忌手中拿着一把血淋淋的猎刀,月光下刀光照着他那白得可怕的脸容,他瞥了眼柴房,双眸充满杀气,然后径直走了过来。
辰伟悄然退回柴房,如果没猜错,魏忌应该是要来杀自己了,可是他为什么要先杀那对夫妇呢?想到魏忌手中的猎刀,辰伟顿然明白了。那猎刀是挂在茅屋墙壁里的,肯定是魏忌去取到杀自己的时候被猎户大汉发现了,魏忌才趁机杀人灭口,却没想到惊扰了自己。
想通这点,辰伟已经恢复冷静。他急中生智,来到草铺上,在棉被下塞入干草做成自己在睡觉的假象,然后抄起一根木柴在手躲在门后。果然,魏忌悄无声息地进入柴房,来到草铺前,举刀就朝“辰伟“头部砍去。
当魏忌发出咦的一声,躲在门后的辰伟猛地走出,手中木柴重重地砸在魏忌的后脑勺,可是让辰伟没想到的是,那木柴经过晒干,内部已经枯朽,一砸即断,魏忌后脑一痛,却没有晕过去,看到辰伟竟然有所防备,凭借手中的猎刀和辰伟厮杀在一起。魏忌功夫远不及辰伟,但是手中有刀,辰伟一时无法接近。
辰伟边打边退,魏忌却杀得眼红,刀刀要置辰伟于死地。辰伟忽然退出柴房,魏忌追出,却被躲在门侧的辰伟偷袭撂倒,辰伟趁机夺过魏忌的猎刀,回身劈下,砍中魏忌的脸上,血光四溅,魏忌惨叫一身,失去武器,自知不敌,慌忙逃命。辰伟追赶,他知道以魏忌的心胸,不斩草除根肯定后患无穷,可是大山林木甚多,又是黑夜,却被魏忌逃走了。
辰伟拿着刀回到茅屋,果然发现猎户大汉赤条条地惨死在门变,却不见他娘子身影。辰伟走入房间,却看到光着身㊣(11)子的她被缚在床上,嘴巴被塞了布团。辰伟便知是魏忌回屋取刀时,撞到这对山民夫妇正在亲热,因色而起杀意。
这魏忌绑住这女人,肯定打算杀了自己后,再对她进行不轨。
辰伟松开了她,她扑在丈夫的身上痛哭不已,十分凄苦。
这夫妇好客待人,却惨遭毒手,好不凄凉,辰伟愧疚万分,虽然这是魏忌所为,却是因自己而起。他疲惫地坐在门槛上,仰望已经微微亮的天,再回头看到那哀恸哽咽的少妇,心情变得沉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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