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伟震惊地看着前方魁梧大汉。这魁梧大汉身高七尺,长得气度不凡,一身彪悍之气让辰伟不敢有一丝放松。
那魁梧大汉看到辰伟竟然在千钧一发躲开了自己的杀招,心中暗骂。
“阁下是谁?”辰伟头发散乱,衣衫已破,顿时没有先前的洒脱。
“本将张济!”彪悍大汉傲然喝道。
辰伟一震,显然此人就是自己统领之争的敌手——张济!
“别以为长安无人,岂等鼠辈横行!”张济神态傲慢,轻蔑地扫了辰伟一眼。
辰伟差点被对方偷袭得手,心中生怒,手执断剑主动出击。
“不自量力!”张济冷喝一声,手中大刀铁环铿铿作响,迅速挥出,挡住辰伟断剑。
两人交手,场上惊叫声响不绝耳。
辰伟因为手中无枪,使不出赵云兄长所传授的“锦云枪法”,只能勉强持断剑应对。越大越心惊,难怪董旻询问自己能否战胜强王方十倍的张济,看来绝无虚言,张济显然比王方强太多了。
辰伟渐打渐退,处境越发危险。
酒楼之上,董璜脸露喜色,悠然地摇摆着折扇,胜算已定,他甚至有空闲欣赏辰伟带来的那两位女婢。身后奴才察言观色,讨好道:“少爷,那双女婢是鄠侯所赠,江南美玉,如果少爷喜欢,可以向鄠侯索要呢!”
“好主意。”董璜仰天大笑。
楼下搏杀越战越乱,就在此时,突然传来一声喝:“住手!”
众人看去,来人却是鄠侯董旻的长史范坚!
范坚出现在大街人群之中,朝酒家楼上的董璜喊道:“董少爷,辰伟校尉乃鄠侯亲自钦点人选参加统领之争,毋能伤害!”
董璜见到范坚,心中生恨,却又不能公开违背自己三叔,只能咬牙作罢:“张将军,咱们停手!”
辰伟拼尽全力避开张济,退到范坚身边,口喘大气。
张济冷傲地瞥了辰伟一眼,刀尖指着辰伟,“竖子侥幸,算你命大,不过等到统领之争当日,你必定死在我刀下!”
说完,和董璜狂妄大笑而去。
“公子,你没事吧?”红杏芍药二女慌忙跑来,关心问候道。
辰伟回过气来,摇头示意让她们不用担心。然后回过身向范坚答谢道:“谢谢范长史,如非你喝止,我必惨败在张济手中。”
“张济只不过偷袭得手,欺校尉武器不顺手才稍占先机而已。”范坚笑道。他和辰伟在昨晚酒宴见过一面,还在语言上交过锋。虽然他和牛辅不和,但是他对辰伟却有另外一番看待。
“我见校尉先前力敌王石五人,威风凛凛,为何对战张济,却显得力所不及?”范坚问道。
辰伟心中惭愧,若非他今天早晨和二女大战三百回合消耗了体力,也不至于如此狼狈。而且张济偷袭在先,自己手中长剑又断,所以才显得实力不如人。但是此番交战,他对张济的实力已经有了深刻的了解,就算自己“龙胆亮银枪”在手,也没百分百的把握能赢张济。
范坚何等人物,看到辰伟目光躲避,又看到二女在旁,已经猜测出几分,捋须笑道:“统领之争迫在眉睫,辰校尉好生保重身体。”
看到范坚识破,辰伟尴尬不已,拱手道:“感谢先生好意,辰伟会注意了。”
范坚捋须点头,昨晚辰伟以德报怨已经让他欣赏,此刻辰伟有错必改的态度,又让他多几分好感,看到辰伟尴尬,不由笑道:“英雄爱酒,更爱美人。辰校尉这也只不过是人之常情,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
辰伟释然而笑。
“今晚凤鸣阁‘金凤’凤玉开摆琵琶宴,如果辰校尉不嫌弃,我们今晚同去喝杯花酒?”范坚笑道。
辰伟听到凤玉二字,不由感到耳熟。忽然醒起当初在曹阳城偷听李蒙阴谋时,史荣曾提过三娘姿色可以比肩凤玉,莫非所指的就是她?三娘貌若天仙,想必这凤玉应该也是个大美人!
想到这里,辰伟兴趣大起,当即答应了范坚。范坚大喜,约定晚上马车来接辰伟后,两人才辞别。
回到府中,辰伟立即被牛辅拉去询问。显然大街上,他和张济的比斗的消息肯定传到他的耳中。
牛辅有些气急败坏地问道:“听说你输给了张济?”
辰伟见牛辅第一句并非关心自己是否受伤,而是关心胜负,心中凉了半截,自知对方只不过在乎自己能够赢得了张济,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性命。
辰伟心寒,面无表情道:“是输了!”
牛辅脸色顿时难看了许多,质问道:“你在鄠侯面前曾经信誓旦旦说有把握赢得了张济,难道你不想要回你的三娘了?”
听到牛辅威胁自己,辰伟心中冷怒,但表面却说道:“这次输了,不代表我实力不如张济!”
牛辅一愣,突然露出喜色问道:“难道你是故意示弱?”
辰伟心中冷笑,自己自然不是示弱,当时的确是被张济其实压倒,可一旦公平对拼,张济肯定就不能像这次这样赢得轻松了。
辰伟也不点破,面无表情地说道:“好好照顾三娘,我必赢张济!”
说完,便转身离开。
牛辅站在原处,看着辰伟离开,脸色阴晴变换。
回到自己的宅院,红杏和芍药都很为关心,替辰伟包扎好臂上的伤口后,辰伟却让她们出去,独自留在房间内,开始回思先前和张济的搏斗。这次搏斗,自己虽然处于下风,但是他也摸清了张济的实力和风格。张济属于大开大合的威猛路线,而且臂力惊人,在力量方面自己自然比不过张济,要赢张济,那么就必定选用“以柔克刚”、“以巧胜拙”的策略。
自己的咏春拳在于“柔”,赵云大哥传授的“锦云枪法”在于“巧”,如果把两者合二为一,会不会产生更强的效果呢?
辰伟年纪轻轻就能获得国际武术大赛的冠军,自然在武术方面有着别人不具有的天赋。
整个下午,辰伟不喝不吃地待在房间中,苦思冥想着如何将“咏春拳”的精髓与“锦云枪法”合二为一。当他略有头绪的时候,更是拿出龙胆亮银枪走到院落的榕树下练习。
“咏春拳有挫手、撩手、三搒手、左右破排手、沉桥、黏打……这些拳法都融会以柔克刚,如果把手式加入枪法中的拦、拿、扎、刺、搭……”辰伟一边思考着,一边演练心中的想法。
“可咏春拳攻防中多采用闪身、贴身、紧迫和紧打,而长枪则是远距离厮杀武器,要把两者合二为一,似乎太难了……”辰伟眉头微蹙,已经练得满身大汗的他却越发认真。
突然辰伟脸露喜色,“虽然长枪不是近身武器,可我却能把咏春拳的手法转化为握抢的手式,这样就能使得动作更加的敏捷,快速,长枪退可守,进可攻,刚柔相间……”
领悟到关键位置的辰伟内心狂喜,手中的龙胆亮银枪越耍越出彩,如同银色的蛟龙一般在他身边盘旋,榕树的树叶㊣(6)被劲风吹刮,无数树叶掉落下来,竟然形成一条长蛇状,跟随着枪尖飞舞在辰伟身边。
“嚇——”辰伟大喝一声,手中长枪夹带着劲风砸在地面,无数树叶化为飞絮,飘舞在空中,久久后,才散落在地面。
“终于给我领悟到了……”辰伟持枪而立,心胸顿时壮豪万丈。
“现在只需要给我多点时间练习,真正把两者合二为一,融会贯通,实力定胜以前两倍!”辰伟信心饱满。
而这时候,女婢红杏走进院来,告道:“公子,范长史的马车已经在门外等候。”
辰伟一愣,没想到自己已经连了整整一下午,此刻已经傍晚时分。
在两女的奉侍下,辰伟沐浴更衣后,上了范坚的马车,两人笑谈之时,马车已经朝长安最为盛名的风月场所“凤鸣阁”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