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辰伟抬头就是一口鲜血喷出来,在空中散发成无数滴血花。
在他腹部位置,公羊国这一剑不但刺穿了辰伟的丹田穴,所挟带的剑气更是肆无忌惮地施虐他的经脉。丹田一破,八段真气泄漏,辰伟体内的七伤剑气如同失去了控制的猛兽,疯狂地冲撞着辰伟的心肺,似乎无数条火苗四面八方地将他包围。
辰伟疼痛难忍,浑身抽搐。
公羊国则满脸狞笑地看着辰伟的惨状,异常的痛快。原本给辰伟拧来的董璜此刻看见辰伟满身鲜血痛苦不堪,顿时指着辰伟吼笑,“哈哈,活该,狗奴才你刚才不是很威风吗,我呸!”
辰伟猛地抬起头,双眼布满血丝,竟然流出血泪,狰狞脸容吓得董璜急忙躲在公羊国的背后。
“公羊国,杀了他,杀了他……”董璜又惊又怒地吼着。
公羊国瞥了眼在众多将士大臣的簇拥下已经来到校场的董卓,目光再次落在辰伟身上,嘴角挑起一丝微笑,说道:“董少爷,他丹田穴被我刺破,再难成大气,留他一命慢慢羞辱可不是更加快哉?”
董璜两眼顿时发亮,望向辰伟充满了仇恨宣泄的快意,笑道:“如果给凤玉见到他这番狼狈景象,她还会对他赞赏有加吗?”
“谁会喜欢废物?”公羊国和董璜对视而笑。
此刻骑着高头大马的董卓已经来到,全场将士都纷纷下跪行礼。董卓身边的李儒看到浑身鲜血的辰伟,顿时会意一笑。
同样一身戎装的董旻、牛辅则脸色微变,他们一直在太师府外恭候董卓,对皇城内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可眼前出现的这幕,老谋深算的董旻已经猜到了大概,他望向李儒,果然李儒也同样望了过来。李儒得意地拱了拱手,气得董旻心生暗怒。
本来今天是御林军的训军之日,大半辈子都是过着戎马生涯的董卓自然亲身过来监察,可当他看见被杖打致死的泰鹏还有浑身鲜血的辰伟时,那不怒而威的虎眸不由微微眯了起来。
“此为何事?”董卓虎眸落在了副统领公羊国的身上。
“回太师,今日辰统领副将泰鹏违反军规,属下以罪论处,谁知辰统领护短,竟然对属下出手,属下敬他为上级,步步退让,可奈何辰统领咄咄逼人,硬是要置末将于死地,属下被逼无奈之下,只好还手,属下已经有所收敛,可还是误伤了辰统领,末将知罪,太师如何惩罚,末将绝无怨言……”公羊国跪在地上,他故意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目光望向董璜。
事先就策划好的董璜立即心领神会地跪在公羊国的身边说道:“叔父,公羊国说的都是事实,他还对侄子痛下狠手,亏副统领出手相救,否则侄子实难像现在拜见叔父您了……”
董璜故意露出悲恸神情,声色俱下,把自己演得极其像受害者一个模样。
“在场士兵都亲眼目睹,可以证明末将所言真假!”公羊国站起来朝周围的士兵们扫了过去,两眼狠光闪烁。
场边跪在地上的士兵们面面相觑,交头接耳,显然公羊国和董璜所说的并非都是事实,可公羊国杖杀泰鹏的严酷还历历在目,全场数千人赫然无人敢出头为辰伟说一句公道话。
辰伟五脏六腑都如同火烧,气血攻心,口里不断吐出鲜血,他艰难地跪站起来,目光落在士兵中的孙厚身上。此刻,能够为自己证明清白的只有孙厚了。
可孙厚脸带愧色,竟然悄然离开。
辰伟仰天长叹,来到长安时日不短,最后关头竟然没有一人忠肝义胆,就算取得貂婵如此娇妻,得到凤玉姑娘垂青又能如何?
看见辰伟长叹,公羊国和董璜对视而笑。
董旻走了出来,拱手说道:“太师,这只不过是公羊国的一面之词,事实到底是不是如此,臣认为还希望能够听听辰伟怎么说。”
董卓虽然残暴无道,可也是一代枭雄,也不是糊涂之人,他同意地点了点头望向辰伟,“辰伟,公羊国所言是否属实。”
辰伟正哀叹孙厚离去,世态炎凉,而且自己丹田已破,七伤剑气如同脱缰老虎,不但不能为自己所用,还成为了日后的残害自己身心的祸患,他已经失去了斗志,心中如同死水,他双眼无神地摇了摇头,说道:“一人难敌百舌,众口难辨,末将无话可说……”
“辰伟,你不知好歹,本候给机会你解释,你竟然……”董旻对辰伟的消极,感到怒不可遏,羞怒之下训斥。
辰伟抬起头看了董旻一眼,董旻看见辰伟那双血红的眸子,不由为之一惊,退后了一步,指着辰伟骂骂咧咧。
董卓眉头拧起,正要说话。
这时候李儒挺身而出,来到董卓面前拱手道:“太师,无论事情的真相如何,事实胜于雄辩,辰伟确实技不如人才败在公羊国手中,先前我们还在府中和侯爷争论着率军出征的人选,此刻结果已经摆在眼前……”
董旻闻言,更加恼怒,可却无话可说,只能愤怒挥袖。
“辰伟,咱家素来对你十分欣赏,不过你今日表现实在让咱家太失望……”董卓神情淡漠肃杀,他被世人骂作豺狼,自然心狠手辣,对他有利之人,他会恩宠拉拢,但对他无用之人,他素来不会手软!
“太师,臣认为辰伟该退位让贤,旦日为公羊国拜将,率军出征。”李儒立即抓住董卓意志摇摆的时刻出言道。
果然,董卓被李儒以动摇,心中已经有决定,说道:“辰伟你技不如人,况且朱隽已经兵临城下,大战在即,咱家要免去你㊣(5)统领之位……”
全场哗然,没想到辰伟眨眼间便被剥夺去权位,顿时从天上掉到地下。
不过这就是乱世,强者为王,弱肉强食,以成败论英雄!
“公羊国领命……”
公羊国大喜,立即跪在董卓身前。
“咱家任你为骠骑将军,十日后率军围剿叛贼朱隽,咱家赐你‘青龙’宝剑,务必要用此剑将朱隽的人头带回见咱家……”董卓喝道。
公羊国内心狂喜,伸手就想接过“青龙”宝剑。
“且慢……”一声娇喝声从人群外穿来。
心如死灰的辰伟麻木地抬起头,却见校场外,两匹疾马而来。
辰伟看清马上之人,心头不由为之一震,原来马背上之人正是凤玉姑娘,而在凤玉背后跟着的正是去而复返的孙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