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下竞拍声连绵起伏,李凤姬的心情却如同磐石沉水,一下子就到底。她死死地盯着凤鸣阁的大门,可那个男人久久还没出现。
站在门外一脸焦急的丫鬟翠玉背后是人山人海的凤鸣阁,可大街却空荡荡。
她焦急地跑入凤鸣阁,远远地朝小姐摆手摇头。
穿着华丽衣服的李凤姬却只感觉整个人,随着心情的消沉而变得无力。
台下随着陈渊报价五十万黄金,袁灿终于再次报价,直接提高了十万两黄金!
又是引来一片惊讶之声。
什么叫钱财如粪土,眼前在金钱上博弈的两大公子就是典型。
陈渊刚才既然能够将报价一下子抬升五倍,自然有着充足的底气,他依然波澜不惊,毫不犹豫地再添上十万,随口的十万两黄金就像就跟十贯铜钱一样,如此一来,已经达到了七十万两,整整七百万两白银。
这时候一直表情轻松的袁灿终于慢慢地皱起了一丝眉头,他冷冷地瞥了眼表面泰然自若的陈渊,握紧拳头,再次动笔。之前都是十万十万地涨,不过这次他只是写下七十五万黄金。
陈渊表面虽然轻松,可谁也不知道此时此刻他的掌心已经满是汗水。他一开始把价格提到五十万黄金,就是想打袁灿一个措手不及,让他误以为自己是志在必得,带着底气而来,从而击败袁灿。可是当袁灿把报价抬升到七十五万时,他也不由有些力不从心的感觉。因为他的底线就是一百万黄金,只少不多!
当然,内心的焦虑并没有摆在表面,这一点陈渊无意做得很好,他淡淡地看了眼袁灿,虽然心绪已过万千,可出价却装作毫不犹豫,随从送上了竹片,看得唱倌也忍不住擦了把汗,然后嚷道:“陈大公子出价八十万两黄金!”
众人拾柴火焰高!谁也没想到今晚会演变成这样,虽然美人诚可贵,可八十万两黄金的价格却远远超出了人们的预料。
袁灿低头喝茶,无人看见他的眼眸慢慢变红,他慢慢闭上眼,显然是想让自己的心平伏下来,片刻后,他望了眼身边的随从。
他跟随袁灿已经多年,大少爷一掷千金的场面他见得太多,可像今晚这等程度的,他在想恐怕一辈子就这么一次。他捧着竹片走上礼台,就像手中真的捧着沉甸甸的黄金,让他手臂发抖。
袁灿大少爷,九十万!
陈渊心头一沉,这几乎到了底限,可此时此刻他却不甘最后放弃,他已经没有方才波澜不惊的平静表情,他的额头慢慢渗出了汗水,他犹豫着,结果他决定博最后一次:九十五万!
这是他最后的报价。如果对方还能增加,他只能放弃。他死死地盯着袁灿,准确来说是盯着袁灿的手,默默祈祷着他不要再动笔。
结果,袁灿一咬牙,一百万黄金,抵一千万白银!
全场已经为之疯狂。
陈渊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面脸苦涩。
袁灿见陈渊终于放弃,终于松了一口气,暗暗捏了一把汗。
“一百零五万!”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一开始就被淘汰出竞争阵营的刘天竟然会在这个关头再次出手!
袁灿脸色一黑,陈渊望向袁灿,满是奚落之色。
“伯爵爷,虽然你身份尊贵,可到底拿不拿得出那么多银两呢?”袁灿忍怒道。
病怏怏的刘天有气无力地躺在一名美姬的腿上,脸上灰白,没有半点血色,他懒懒地看了袁灿一眼,嘴角掀起一抹怪异的笑容,道:“现银是不够,可当年圣上封赏了几百亩田庄和住宅,倒卖了,这点数还是够的。”
袁灿心中大骂这色鬼都死到临头竟然还如此好色。
“老子活够了,能和李凤姬风流一晚,足够了,呵呵,呵呵……”刘天有些心态畸形地笑了起来。
袁灿怒火中烧,钱的事情没想到,可想到若李凤姬被这病货压在胯下的情景浮上他脑海的时候,就已经无法让他接受,他拿起茶杯,貌似在喝茶,可内心却在快速地琢磨自己最后的底线,结果,袁灿怒然报价:
一百二十万!
刘天眼眸一黯,一边笑,嘴角一边抽,最后扯下身边美姬的衣领,**直接裸露出来,然后粗暴地咬住,那美姬脸上露出痛苦之色,却不敢拒绝。
袁灿终于笑了,他望向台上两眼失神的李凤姬,满腔的欢喜,因为美人终于属于自己,李凤姬终于属于自己!
他细细地端详着她,这花费了他一千多万两银子才拥有的女人,他恨不得现在就马上将她压在身下,剥光她的衣物,他要一寸一寸地品尝,因为每一寸都价值千金!
唱倌扫视了全场一眼后,确定袁灿是最后的报价者后,准备宣布竞拍者是袁灿的时候,突然,不知何故大堂门外响起了一阵慌乱以及急促的盔甲撞击声。
众人都纷纷转过头望向门外,只看见大批披着盔甲的冷面孔士兵腰佩刀剑涌了进来,众人惊诧难当,都认出了这些临将出征的虎贲军——因为京城驻军数万,唯独一身由塞外刘家兵坊打造的黑甲的士兵肯定便是辰家军。
就在众人惊惑辰家军为何会出现在此地时,齐整步伐一致的黑甲士兵让开了一条道,然后便看见一身将军甲的辰伟快步走了进来,面无表情,把头盔扔给旁边的副手,二话不说直接冲上礼台,把一脸惘然的李凤姬直接粗暴地揽住,扔到肩膀上,没有理会她的拼命挣扎,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掳走李凤姬。
这一幕看得全场目瞪口呆,碰倒茶杯砸碎也浑然不知。
袁灿脸色涨得由红变紫,再变黑,今晚先开始和陈渊血拼,由一百万两白银一直拼到一百万黄金,他已经有些肉痛,袁家虽然富可敌国,而且他袁灿更是袁家的嫡长子,未来的袁家家主,可是终究他头上还有父亲,众多的叔伯兄弟,一个大家族往往不可能完全掌控在一个人的手中,越大的家族,其中参杂的利益纠葛会更加复杂。所以一千万白银已经这几乎已经是他的底限。
可是没想到半路杀出的刘天竟然坏罐子破摔,还竭斯底里地掏出了全部的身家性命来赌。
这是袁灿这辈子做出的最痛苦的内心挣扎,经过天人争斗之后,出价一百五十万黄金,他几乎是能够听见自己心跳声时做出的选择。不过他相信,付出是值得的,起码他赢了刘天,赢了今晚所有人,最重要的是他能赢回礼台上的那个美人儿。
可是他为之呕心沥血了一晚上,付出了极大代价才得到的美人竟然就这样被横行霸道地抢走?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今晚一直坐着的他终于猛地站起来,那张俊美的脸庞因为心中的狂怒而变得扭曲,少了几分帅气,多了几分狰狞。
而这时候,文鸯走上了礼台,把一块临时写的竹片递给了唱倌。
唱倌心情忐忑地接过竹片一看,本来就因为紧张而绷紧的手便开始抖颤了起来,舌头似乎打结了,支支吾吾竟然说不出竹片上写的内容。
文鸯皱了皱眉头,催促地拍了拍唱倌。
唱倌猛地醒过来,颤抖着声音道:“辰将军……出价……”
唱倌停了停,硬生生咽下一口口水后,提气嚷道:
“洛阳城一座!”
全场顿时鸦雀无声,似乎忘记了呼吸,落针可闻。
本来愤怒不已的袁灿嘴角抽搐,握紧的茶杯喀的一声因为用力过度而被捏碎,碎片刺入肉里还浑然不知。他死死地盯着就如此直接霸道扛走了李凤姬的辰伟,脑海突然回到了首饰店铺的那一幕,自己竟然还想用钱去压他?此时此刻想来,多么的讽刺,多么的可悲。
在这乱世,最有钱的不是皇帝,不是那些垄断柴米油盐的巨商,而是那些手握重兵的诸侯!
鸦雀无声的凤鸣阁突然响起了咔咔咔的笑声,这把笑声就像喉结卡住一样,很尖酸很刺耳。发出这笑声的正是软绵绵瘫在椅子上的刘天,他虽然笑,可满脸的悲色,笑声充满了苦楚,嘴里喃喃着什么苍天已死,草民都能和皇亲国戚抢女人,刘家天下一朝丧,一朝丧……最后大笑三声,竟然双脚一声,咽气了。
很快,辰伟用洛阳城一座,当着全长安权贵子弟、名人雅士的面掳走李凤姬的消息如同初秋的风,一下子就吹遍了整个长安。
为何自古英雄只要美人,不要江山?
只因美人,倾国倾城也。
将军府内,肩膀扛着李凤姬的辰伟大步走入房间,然后重重地将李凤姬扔在床上,狠狠地一巴掌掴在她的臀部上。
李凤姬咬着娇艳的嘴唇,愤怒地盯着辰伟。
“怎么,还想和我吵?”辰伟冷冷地盯着这女人,一边解开身上铠甲,一边无比尖酸道:“现在你是老子的人,今晚老子出征前先宠幸了你!”
李凤姬看见辰伟解衣动作,突然癫疯一样挣扎反悔,却没有尖叫。
“想反悔了?”辰伟满脸挖苦嘲讽之色,直接抓住她那玉雕一样的玉足,将她从床脚拉出,然后双腿夹住她的腰肢,一只手将她双手捆住压在头顶,让她胸脯鼓起,然后另外一只手捏着不断挣扎的她的下巴,装出无情急色的姿态,冷笑道:“现在反悔迟了……”
未说完,唰的一声,李凤姬胸脯位置的衣衫直接被撕破。
【第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