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曾经的战友,这是石安澜最不想看见的事情了。
石安澜很清楚,陈富此刻已经被什么东西给迷瞪住了,因为他自己并不清楚他自己的变化。
陈富周身都被黑气给弥漫着,似乎随时都会做出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出来。
石安澜皱眉,一道术法打过去,片刻间就被那些黑气给蚕食干净了去。
石安澜勾唇,似乎对于那黑气的狂妄态度并不在意。
“石安澜,这就是你来找我的原因?你知道我这么些年到底是如何过的吗?”陈富的声音充满了痛苦。
石安澜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如果是以前,被人问起来这件事情的时候,石安澜一定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可如今他是武神。
只要他有心想看,那所谓的过往,只不过是弹指一瞬间的事情而已。
“我知道。”
石安澜低声的回答,可脑海中想着的却是陈富自从死亡以后,所经历的一切。
说是千年的亡魂,但对于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却非常的执拗。
一千多年前,他想要做的就是保卫宋朝以及宋朝的那些百姓。
陈富是一个孤儿,死后,也只有一个衣冠冢而已。
几乎都没有人前来祭拜他。
他一个人在阴冷的地下,一呆就是上千年。
本来千年的时光也没有什么的。
怎奈何,有人忽然的祭拜,将陈富给悠悠然的唤醒了。
说是唤醒,也只是无意之间,陈富听到了一个同名同姓之人的乞求,“我希望可以有人可以占据我的身体,好好的对待我的老婆。让我的儿子变得更加的优秀,我愿意献祭我的生命,我愿意用我的一切去改变这些东西。”
这话祭拜的时候说得很好听,但真正实践起来的时候,却非常的残酷。
因为石安澜清楚的看到,在陈富与陈富的灵魂之间,陈冬的父亲的灵魂开始后悔了。
无论是任何一种生灵,在面对死亡的时候,始终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你敢反悔?”
“我为何不敢反悔。像你这种邪祟,也不过是一种过渡的手段而已。为何我随便一想什么,你就出来了。你肯定就是个孤魂野鬼,都没有谁可以祭拜吧,我好心的祭拜,你却当成是驴肝肺,居然还想着夺舍我的身体,简直就是忘恩负义,白眼狼。”
作为将士,听不得就是此等侮辱人的字眼,再加上陈冬父亲想要做的那一切,都是他自己主动说的。
于是乎,一千多年前的陈富的鬼魂开始愤怒了。
他一旦愤怒起来,就变得和新魂不同。
不管如何,做了一千多年的鬼魂,始终是有一定的修为在的。
陈冬原本不想对陈冬的父亲动手。
可那些言语刺激了他,于是乎这事情就变成了如今这个模样。
作为曾经的战友,石安澜是很替自己的好友不值得。可感情是一回事儿,理性的去看待这件事情又是另外一回事儿。
他根本就没有立场,也无法占据立场来看待这件事情。
神的慈悲是存在的。
但神的慈悲也需要分情况。
再加上,石安澜总觉得一个死了一千多年的鬼魂,真的可以不用投胎吗?
难道没人祭拜,不用去做那些有的没的,都不配成为一个人吗?”
如果是这样的存在,那么他有必要好好的告诉阎王大哥,让他查一查这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
虽说这事情是陈冬的父亲不对,但这件事情本身的错就在于陈冬的父亲。
如果不是他因为心情不好,随意的说了一句。
不,应该说是满怀着诚意说了那些事情,也不至于会让陈富误会,从而真的开始帮助他们陈家。
如今,他们陈家是得到了好处,就可以翻脸不认人了?
这天下,一是没有免费的午餐或者晚餐。同样的道理,这天下也没有谁做事情都是心甘情愿的去为另外一个人做。
陈富本来什么都没有想,被彻底的激发出来欲望,才有了一些邪恶的念头。
或许一开始的错误是陈冬的父亲,但最后的演变却是陈富自己自甘堕落了。
“你知道?这怎么可能?安澜兄弟,我们当初一起出生入死,你也曾经救过我好几次,我都敏感于心,只是你若是一直阻碍我的话,我们就是敌人了。”
一句话,表明了立场。
“对不起,陈大哥,我必须要对你做出制裁。”
话落,从石安澜的身上流泻出万道光芒,一瞬间,将漆黑的夜给照亮了。
这样亮如白昼,还带着圣光的颜色,一瞬间就让陈富惊讶得眯起了眼睛:“你……你是武神?”
石安澜悲悯的看了他一眼,没有否认。
已经猜到了身份的陈富,无比的震惊。
可震惊也只是一会儿,很快他就愤怒了起来。
一样是征战沙场,且一直都是出生入死的小伙伴,为何他们死后,一千多年以后,一个人还是一个孤魂野鬼。,无人祭拜,一个人确实香火旺盛,甚至还成为了武神。
而且宋祖皇帝为何只将石安澜给追封成了忠武将军,而他却依旧是一个寂寂无名的小人物。
即便是死了,也没有人来这里祭拜他。
“为什么?”陈富不甘心。
狂吼一声以后,就开始和石安澜展开了剧烈的战斗。
战斗激烈,电光火石之下,仿佛万物就要被毁灭了一样。
石安澜和陈富对了几招,五招不到,陈富败北。
可陈富依旧是不甘心的,“安澜兄弟,你既然已经是武神了,就对我所做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我们好歹是如同兄弟一样的人。你真的舍得让我下地狱吗?”
这话一出,现场安静了下来。
石安澜悲悯的看着他,“对不起,陈大哥,我有自己的立场要站。但是我有一个好的方式或许你可以答应。”
陈富已经意识到他不是石安澜的对手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既然可以有更好的办法,他又何乐而不为呢?
“洗耳恭听。”
石安澜淡淡的看了陈富一眼,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还不算无药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