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碧青居住的小院有朝廷发下来的赈灾银这消息很快就在太原城内传开了,在太原城宵禁之时甚至还传到了城外,一直苦守在城外的灾民们,听到这个消息也不由得兴奋激动。
只等着城门一开,他们就向饿狼扑食一般将不愿意把赈灾营第一时间拿出来的官员给撕成两半,也有灾民在来的路上看到了叶碧青的押运队,所以这个消息更加的真实了。
三司衙门,还有知府衙门,也连夜从各个衙门还有王府运出粮食,将粮食装进麻袋里,堆在了距离三思衙门最近的一座粮铺,将粮食堆得高高的,有官兵轮流把守。
第二日一早城门一开,外面的灾民们嗷嗷叫的涌进了城内,而太原城内的百姓们,也都是撸胳膊挽袖子冲出家门,有的家里面有些小钱的商人也丝毫不放过薅羊毛的机会,反正商人都穿粗布麻衣和那些普通的百姓女灾民站在一起,倒也不容易看得出来。
在三司衙门有心的操控之下,这些百姓和灾民将叶碧青租赁下来的小院团团围住,若不是守在外面的锦衣卫,一个一个凶神恶煞,只怕是这些灾民就要一股脑的冲进去了。
“发银子,发银子,发银子……”
人群之中不知道谁带起头来,数千名百姓和灾民群情激愤,为什么只有数千人是因为这街头向尾的只能容下这个人了,有不少的都爬上了树还上着墙头,还有的穿上了别人家的房子,对着院子里面大声的呼喊。
三司衙门,三位大人,知府衙门一位大人还有晋王,都分别派了人躲在人群里面看戏,他们都想看看这个叶碧青到底还有什么办法。
这门外的人闹得越来越凶,就在这时叶碧青租下的这个小院的门终于打开了。
一个锦衣卫出来,看着外面围着的百姓和灾民,首先对着百姓和灾民抱拳说道:“诸位父老乡亲,请大家不必着急,我家大人已经在院内开设好了粥棚,请大家先让一让,让出一块空地,我们这就把锅把柴火拿出来,把粮食拿出来,今天让大家吃个饱!”
这要是寻常的时候,这些百姓和灾民一定会争着抢着要银子,可现在是什么时候啊?现在大家肚子都饿着呢,要什么银子呀,那东西不能吃,一听说要开设粥棚,这些百姓和灾民瞬间欢呼了,原本坚定的立场也一下子被瓦解了,银子的事情早就忘得无影无踪了。
而在场的几个眼线一听说这个锦衣卫的官员要在此开设粥棚第一反应,都是这小子绝对是在吹牛。
这么多百姓在场的没有个几万也有几千人了,你就算是开设粥棚,可是你粮食从哪儿来?锅从哪儿来,柴火从哪儿来?
可接下来的场景让他们惊掉了下巴,只见有锦衣卫不断的往外抱着柴火还拎来了两口大锅,又拎来了许多破砖头,当着百姓的面把砖头搭起来,垒成了两个简易的灶台,将两口大锅放在上面,点燃柴火,接下来就是重头戏。
只见有锦衣卫,拎着水桶将两口大锅全部放满了水,后有锦衣卫扛着好几麻袋粮食,走了出来放到了地上,抄起葫芦瓢就往锅里面放粮食。
柴火烧的旺这锅没一会儿就开了,一阵一阵米香传来,在锦衣卫维持现场秩序之下,百姓们自发的在两口大锅前排好队。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这粥终于算是煮好了,锅一打开热气腾腾渐渐飘散,而后只见锅里面的白粥散发着诱人的光泽,锦衣卫用大勺子在锅里面摇了摇,晃了晃,粘稠的米粥惹的那些好几日都没吃饱饭的灾民们直流口水。
这么粘稠的米粥,这可是许久没见过了,百姓们和灾民们心中都很高兴,唯一不高兴的几个人就是那几个眼线。
他们心里还存着一点希望,希望这个锦衣卫是在演戏,不是真的施粥,可当锦衣卫真把怎么粘稠的美粥舀进灾民的碗里,等到第一名百姓喝下粥之后,他们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个锦衣卫官员他来真的呀。
几个眼线赶紧回去报告消息,晋王一听说那个锦衣卫官员他真的敢施粥,虽然不理解他这粥到底从哪儿来的,但听下面的人说的天花乱坠什么这粥有多粘稠,平常自己在家都喝不到这么粘稠的粥,晋王殿下的脸都绿了。
“好啊,怪不得他说之前在其他的地方买了粮食,原来用到了这,好啊,他不是愿意给那些灾民百姓们吃粥吗?让他施粥,本王倒要看看他们到底有多少粮食。”
“叫上咱们王府的所有下人都别闲着都去吃粥,有这便宜不占白不占!”
就这样前来吃粥的人持续了一整天,叶碧青带来的那几十袋粮食那就跟下雨似的落地上,一打开麻袋就全都没了,无影无踪。
施粥一直到了晚上,太阳都落山了,实在是太晚了,锦衣卫又派出个人。
“诸位父老乡亲,诸位父老乡亲,今日时间太晚了,我们也做了一天的粥,实在是累的慌,大家明日可以再来!”
“我们叶大人说了,用不了多长时间,还会有更多的粮食运到太原,朝廷这次发放的赈灾银将全部用于购买粮食和来年耕种的种子上,请各位父老乡亲相信,过几日就会有此次赈灾银花费银两的账单贴在这里,请诸位父老乡亲监督!”
百姓们听了之后连连叫好,鼓掌声排山倒海,虽然已经没有粥可以吃了,但百姓们依旧久久不愿意散去。
院子里,叶碧青悠哉悠哉的坐在椅子上,听着外面百姓的叫好声,她笑得很开心,这种感觉,有点像是土匪劫富济贫之后的成就感。
锦儿在一旁弹着琵琶一曲作罢,锦儿有些担忧的说道。
“姐姐这这次买来的粮食基本上都吃的差不多了,现在就只剩下了几个空袋子,这明日那些百姓灾民们再来吃粥的话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