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碧青继续说道:“白莲教的事情,卑职也有所了解,而且派出去押镖的兄弟们也都陆陆续续的开始回禀,说各地出现了白莲教的踪迹,这个白莲教自唐朝之时就存在了,唐宋时期白莲教一直遭受打压,到了元朝的时候才算是得到了朝廷的承认。”
“他们这些人是唯恐天下不乱,说是宗教其实还不如说是披着宗教外衣的时刻准备造反的乌合之众,这些人最擅长的就是给百姓洗脑,尤其是农民,唐宋时期历史上多起农民起义的事件,其中都有白莲教的影子。”
“靖难之役,蛰伏多年的白莲教想来是闻到了机会,当时他们就散播谣言,什么真龙妖龙,两条龙可以按照现在这样对应,也可以按照相反的对应,都可以,无论哪个输了,他们都能借着失败的皇子的身份,来标榜他们的正确性。”
“白莲教的踪迹我们能查到,东厂的人自然而然也能查到,虽然人数不比我们,但是谁知道东厂在全国各地的锦衣卫的身边安插了多少个奸细?想要知道这件事情不难,而且他们也一定是看透了白莲教的那点心思,所以他们把白莲教和靖难遗孤扯上关系,借此东风,想要攻击殿下。”
朱松一直想不通,白莲教和靖难遗孤到底有什么关系,作为穿越者,他当然知道白莲教的存在,他们一直存活到清朝,生命力极其的顽强,经过叶碧青这么一说,看来白莲教的动机还是逃不开造反两个字。
“叶大人分析的很有道理,可是咱们接下来怎么接招呢?”
叶碧青看着朱松,眼波流转,似有一丝情意隐藏在她一汪春水的眼波之中。
“殿下,如果东厂真的杀了全村的人,那也应该留下一些证据,比如人是什么时候死的?通过检查尸体是可以推测出来的,如果时间不吻合,那就说明不是张大哥杀的。”
“但是东厂做事不会如此,他们必然会想办法毁掉一切蛛丝马迹,他们可能会放火烧了村子,但是放火烧村子这么大的事情邻村一定会知道,再加上如果他们是今年或者是最近的时间开始屠村的,那想必村子里应该不会长出来新的植物。”
“如果按照当年靖难之役的时间来算,起码已经过去四年了,村子早就应该有所变化了,烧过的草和树木应该会让后来的植物长得更加的茂盛。”
朱松听到这不由得一拍手。
“说的对啊,这东厂栽赃嫁祸,就算是费劲了心机应该也做不到天衣无缝才是,只不过他们真的那么狠?为了攻击本王,居然会选择屠村?”
张铁柱坐在旁边,脸色很是不好。
叶碧青看到了张铁柱的表情,随后回过头来对朱松说道:“殿下,您身份尊贵,东厂攻击您,若不是行如此险招,只怕是对您来说也只是不痛不痒,此招虽险,但是成功的可能也多些,若不是咱们锦衣卫对东厂一贯强硬,没他们把人带走,只怕是现在我们已经被动了。”
“殿下,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拖着,然后快点让山东的柳千户彻查,找出蛛丝马迹证明是东厂蓄意栽赃陷害,而且要挖出他身边的奸细是谁,对这个奸细我们要将他控制起来,然后严刑逼供,只要让他画了押,承认是东厂栽赃陷害,这一局我们就赢了。”
“虽然够不上诽谤亲王的罪名,但是杀了一整个村子的人,就算是皇上也容不了他!”
朱松点了点头:“很好,我已经让人八百里加急,让柳千户彻查此事,只要查到了证据,我们就算是扳回一局,这几日张铁柱就搬到王府居住,本王就不相信,东厂的人敢来锦衣卫指挥使司,还敢来王府要人不成?”
……
第二日,皇上下了早朝,刚刚准备换身衣服去外面射箭,却看到龙案之上,放着一份案宗。
朱棣看着龙案上那份案宗,问道:“那个案宗是怎么回事?”
小鼻涕在一旁回答道:“皇上,那份案宗是今天早上登闻鼓的鼓官送过来的,说是昨天有一个老妇人敲登闻鼓。”
“拿过来!”
小鼻涕吧案宗拿了过来,朱棣拿在手中看了看。
“又是东厂和锦衣卫的事情?”
朱棣心中甚是不喜,昨天就已经很明确地告诉厉元奎了,让他自己看着办,东厂和锦衣卫斗法,别把他这个皇帝牵扯进来,一个是自己一手组建的,另一个是自己的亲弟弟,靖难的第一功臣,自己本来就不好说话,这个厉元奎还是用这个办法把他这个皇上牵扯进来了。
登闻鼓是当年太祖皇帝设的,为的就是能让老百姓们到了京师能找到做主的地方。
朱棣也把这个登闻鼓保留下来了,他即位以来,倒是有几个人过来敲鼓,但是这些来敲鼓的老百姓们也不是一个一个都无辜,朱棣让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方会审,一共敲了八次登闻鼓,其中有三次都是老百姓犯了罪,不服当地官府的判决,这才不远千里来到京师敲登闻鼓。
朱棣是不太喜欢这个登闻鼓的,但是没办法太祖皇帝设的,自己又不好裁撤。
“案宗既然送来了,朝廷也得拿出一个措置,让东厂去办这件事,别说是朕的口谕和圣旨,就说交给他们来办,跟朕踢蹴鞠,不要脸。”
朱棣换完了衣服,骂骂咧咧的拿起一张弓,就离开了。
这份案宗从东厂传出去的,现在又回到了东厂。
厉元奎看着手里这份案宗,再抬头看了看小鼻涕。
“公公,这份案宗是怎么到皇上那的?”
小鼻涕看着厉元奎:“厉厂督,这事得问您啊!你们东厂的人带人去敲了登闻鼓,这份案宗可不就到了皇上那,皇上让咱家把这个东西拿过来给你,说让你们东厂来办这件事,对了,皇上可是一没下圣旨,二没传口谕,只是把这个案子交给你们东厂来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