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满头大汗地坐起身,还没回神,已经被抱住了。
熟悉的体味让我冷静下来,渐渐看清了四周。
谢天谢地,没有狗。
韩千树坐了下来,擦着我的冷汗,焦急地问:“做噩梦了吗?”
“嗯。”我钻进了他怀里,感觉舒服多了,“梦到我又被狗咬了。”
“没事,哪来的狗。”他抚着我的背,柔声说:“我不养狗,放心。我什么动物都不养。”
“你养我就够了。”我习惯用开玩笑来缓解紧张,“我是最漂亮的动物。”
他吻了吻我的头顶,虽然没有发出声音,但我还是能感觉到他在笑。
“现在几点了?”
“九点半。”他柔声说:“你还能再睡一会儿。”
“睡不着了,真不该嘴贱问你那件事。”
“啊……”他笑着说:“说出来之后,我感觉好多了。”
“你故意的。”
“嗯。”
“老实人使坏依然很老实。”我松开缠在他脖颈上的手,说:“去游泳吧。”
“泳池的灯还没修好。”
灯是前几天被一只鸟给啄坏的,鸟被电晕了,韩千树还给它找了宠物医生。那笨蛋完全没有感谢我们,拍拍翅膀就飞了。
“这样你就不会流鼻血了。”
他最后还是被我撺掇着去游泳了。
游泳池外面的灯坏了,但池子里的还好。他装了水循环系统,所以很干净。
水有点凉,不过游一会儿就暖和了。
起初我提议跟他比赛,游了几圈发现比不过他。第四圈干脆没动,果然韩千树回来时一脸惊愕,问:“你这么快?”
“啊,当然。”我洋洋得意,“你不行了。”
“作弊。”他说着靠到了泳池边,摘了泳镜,问:“你是不是累了?”
“你都不给我机会让我赢你。”
他微微地笑了起来,“这种事你需要被谦让?”
对啊。
我不需要被谦让。
人这种动物泡在水里是十分性感的,我忍不住捏了捏他湿漉漉的脸。他健壮的搂住了我的腰,短暂地犹豫了一下,就吻了下来。
我顺势搂紧了他的脖颈,咬住了他的舌尖,他的眼睛微微地睁开了,狭长而内敛的眼睛温柔地看着我。我受到了鼓励,不由入侵得更深入,在这几分钟里,除了感到快乐,我什么都没有细想。
后来我们气喘吁吁地松了手。
这次没有任何事打扰,没有经期,没有怀孕。甚至我的身体最近在排卵期,那种蠢蠢欲动的发情感还让我很有**。
不过还是再等等吧,反正距离诉讼离婚只剩两个月。
我俩泡了一会儿,韩千树问:“你在干什么?”
“搓泥。”
“需要沐浴露?”
“最好还有丝瓜络。”
“再过两年就换个房子。”他笑着说:“换个大点的,建个温泉屋给你。”
“这么大口气?”
“泳池给你洗澡太废水了。”
“你真抠。”我故意逗他,“一掷千金才是真汉子。”
“省钱给你买新衣服穿。”
“那就这么定了!”我扶过他的脸,狠狠亲了一口,然后低下头,用膝盖轻轻顶了顶。抬头见他满脸绯红,“亲一下就硬了?”
“嗯。”
“那再亲一下。”我又凑了过去。
他乖乖被我亲了,没有反抗。
我又用膝盖蹭了蹭。
他苦笑起来,“你想干嘛?”
“欣赏你咬牙克制的表情。”
他配合地咬了咬牙,先是没动,猛地压了下来,手探了下去。
我忍不住打了个机灵,看着他认真的俊脸。
真是迷人。
我无法无所顾忌地揽住他的脖颈,也无法凑上去,甚至有点享受这种理智与情感疯狂撕扯的感觉。
他先是在我额头上吻了吻,慢慢地转移到了我的眼睛上。
然后到了鼻翼。
我用腿蹭着他的腿,忍不住通过这样的边缘方式来缓解自己越来越难以克制的**。
他在那个吻已经触碰到我嘴边时突然扭过了头,搂紧了我的腰,轻轻地说:“我们上去吧。”
有的爱情是不顾一切,百无禁忌,只要有爱,就无需克制。
有的爱情是有礼有节,发乎情止乎礼,在最好的时刻,做最舒服的爱。
两种都有其道理,而我爱极了此刻的感觉。
回去时正好快十一点,我问韩千树要不要一起去视频,他没想就答应了,并解释他因为不知道Lris的生日而没有准备礼物,他会补。
我告诉他我已经把他的份寄过去了。
视频上Lris长大了不少,她今天六岁,长高了也瘦了许多,梳着两条喇叭花的小辫子。她能跟别人聊很久,经常会把中文英语以及德语混用起来,给我展示了她的洋娃娃和玩偶。
她其实已经不记得我和韩千树,但知道她妈妈说的是谁,而且一点都不怕生。
我想Volic是位伟大的女性,她温柔而坚定,在一个对她来说文化陌生,语系陌生的国家,同时还要承受丧夫之痛和单亲母亲的压力。却依然没有给孩子传递负面的情绪,孩子就是一面镜子,Lris不是那种内向或呆滞的乖巧孩子,她活泼又顽皮,可爱得像个小天使。
聊完之后我们感慨颇多,我说:“我真想再要个女儿。”
“这你要问我。”他嚣张极了,“看看我答不答应。”
我配合地搂住他的手臂,“答应嘛,养个能扎鞭子的小女儿。”
“你会扎鞭子?”
“那种事学学就会了。”我看Lris的刘海儿还被编成小辫子,梳得很是精致。我绝对不会那种复杂的花纹,所以我的头发留得很长,烫成了卷,这样每天抓一抓就OK,盘发也很容易。
他笑着瞄了我一眼。
这是危险信号,我不由紧张起来,“你要是敢有重男轻女的观点你就死定了。”
他蹙起眉,“你怎么总把我像得跟人渣一样?”
“正面回答。”
“没有。”他无语极了,“别说男女,你要丁克我也可以。”
“你这么想得开?”
“不是想得开。”关键性的问题他都回答得很认真,不过他本来就不怎么爱开玩笑,所以看上去才这么可靠,“因为从生理角度上讲,我不用冒生产的风险,也不用承担心理上的变化。所以要不要孩子是你来决定的,我都听就是了。”
这才是我要的生活。
不,应该说这才是属于我的生活。
人权和尊重。
我靠到他怀里,说:“我想生孩子。”
“至少要两三年后,但如果你去了LH,那段时间你很可能会正在升副机长或者要做准备。”
“不会那么早吧……”
“我对你有信心。”他笑着说:“我知道你的梦想是当机长。”
“嗯。”
“所以当上机长再要孩子吧。”他叹息道:“我还是希望那时候我们改行卖飞机。”
“好。”真是令人期待的计划,一下子半辈子就没了,“万一我中途变卦了怎么办?”
“我陪你辞职。”他丝毫没有犹豫。
我握紧了他的手,“我要女孩子。”
“这我怎么保证?”
“你自己想想办法。”我是开玩笑的,“我只要结果。”
他的手臂勒住了我的肚子,侧过头,在我的脸颊上吻了吻。
“对了,还有。”
“嗯?”
“父亲很重要的。”
“嗯。”
“父亲要一生保护女儿,扶持儿子。是儿子这辈子最崇敬的人,最爱女儿的男人。”
“嗯。”他笑着点了点头,一副受教的表情。
“所以有空去学学针线活什么的,嗯哼?”
“学它干嘛?”
“给你女儿缝新衣服穿。”
“不能花钱买吗?”他依然很懵懂。
“钱要省下来给我买新衣服穿啊!”
“所以你的大道理是专门对我说的。”他在我耳边磨牙。
“当然,以严格的标准要求别人,宽松的标准要求自己。这样才能体现人类自私的本性。”
“就你道理多。”他说不过我,就用手使劲地咯吱我。
我眼疾手快地爬到了他身上,拉着他的皮带扣,嚣张地狂笑,“爷没有痒痒肉!”
他摊手,“那你干什么?”
“再敢试图攻击爷,爷就在你面前跳脱衣舞了。”
他认输似得无奈点头,“好恶毒。”
“输了没?服不服?”
“输了。”他举起了双手,无奈而宠溺地微笑,“服得五体投地。”
“那爷先赦了你。”我坐回了原位,盘着我的腿,为什么不雅的动作都这么舒服呢?
他感叹,“真是嚣张。”
“嚣张证明你对我好。”我搂着他的脖子,指点他,“如果小心翼翼,一定是在你身上吃过苦头。”
“那就一直嚣张下去吧。”他笑着捏了捏我的肩,且在我头上亲了一口。
第二天一早,我和韩千树一起去开庭。
因为睡得有点晚,导致我在睡得很舒爽时听到了闹钟,并且把它按了。韩千树给我打电话叫我起床时,只给了我半小时洗漱时间,我没化完妆就出门了。
我在车上补完了剩下的妆,照镜子检查唇膏时听到韩千树说:“已经很漂亮了。”
“不够完美。”
“别人看不出来的。”他笑着说:“我就没看出来。”
“化妆本来就不是给男人看的。”我说:“我猜他和他的未婚妻也会来。”
“哦。”
!!